“那傅总我可拿去换钱了,钱归我。”
“随便。”
傅司洲紧跟着云小暖回到傅家,因为一直有工作电话打进来,傅司洲就未进去,而是站在小花园里处理,直到看见舅妈吵吵嚷嚷来找茬,才匆忙挂断电话跟了进去。“小没良心的东西,忘了当年是谁借你们云家的钱,你们才有了今天,翻脸就不认人,竟然敢动手打我,我告诉你乔曼,今天你们家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不走了。”
云妈乔曼愤恨的瞟了林娇一眼,狠厉的眼神似是在指责,“这下你满意了。”
林娇傲然的扯扯唇,一副这件事闹的越凶,惹傅司洲不开心才好的表情。“是啊姐,你说这小暖到底怎么回事,冲进家门就把我们打成这样,就算把烛台要回去了,那人是她打的,医药费总该她出吧。”
舅舅跟舅妈沆瀣一气,云爸云妈一脸的不好言喻,事出有因,可要是不解决这件事,终究还是对小暖在傅家的面子不好。“回去吧,我事后再去找你们,不会亏了你们的。”
见爸妈松了口,想要拿钱堵住他们的嘴,云小暖就火冒三丈,在沙发上猛的窜了起来。“舅妈不提我还忘了,你当年是借了我们3万块钱,可不到一年的功夫,你就在我们家诓了7万块钱的利息,比高利贷还高。”
“听听,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如今是攀上高枝了,翻脸就不认人,要不是我借钱给你们家应急,你能娇生惯养长这么大。”
云小暖不可思议的冷笑着,阴森的眼神睨着舅舅一家以及看戏的二叔一家。“都给我听好了,从今天开始,云家的大事小情都我说了算,别说医疗费,就算是给爷爷奶奶的每一笔赡养费,都要经过我云小暖的同意。”
反正云家早晚都是自己的,那她就干脆提前把这个烂摊子接过来,做那个在大家眼中不在乎亲情的冷血坏人。云小暖顺手扯过一旁云喆刚喝光的玻璃瓶汽水,面无表情的走到舅妈面前,以身高的优势垂眸睨着她。“我明确的告诉你,想要医药费没有,你要是想要说法”云小暖连眼都未眨一下,就将那汽水瓶发疯似的砸在自己的脑袋上,鲜血瞬间漫过额角,顺着她那白皙光滑的脸颊流淌而下。“我给你了。马上滚!”
云小暖平时看着弱不禁风的,除了嘴巴伶俐了一点,胆子也是小的很,连傅司洲都没想到,她会这样做。“我天!少夫人对自己下手这么狠。”
云小暖朝着楼上走去的背影坚定倔强,傅司洲尾随而去的视线里,多了不知名的动容。在场的人皆是一片呆愕,连云爸云妈都被云小暖的举动惊掉了下巴,他们的女儿,好像一瞬间就长大了。还是傅司洲较为冷静的跟家里的阿姨询问了药箱,率先上楼去查看。云喆目瞪口呆的吞吞口水,“姐姐她流血了!”
云小暖的房间,被傅家的彩礼堆的密不透风,她那纤细的身材也只是勉强挤出一条狭窄小路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她平时被针扎一下,都要娇气的哭上好久,今天,她却感觉不到疼。甚至,现在看着镜子中满额角的血时,心里反倒舒坦了不少,就像是一块压抑在心口的石头,突然间裂开了一道缝,慢慢的那块石头就会坍塌消失。“别动。”
云小暖一时慌神,只知道梳妆镜里赫然闯进傅司洲那张清晰立体的脸。他虽然碍于自己表面上丈夫的身份,来为自己处理伤口,其实,他心里一定觉得她这样鱼目混杂的家庭,就像是一个笑话吧。“我自己来吧。”
云小暖动作娴熟的在伤口上撒了伤药,按压一阵血就止住了。傅司洲站在她身后定定的看着她那副表面坚强的样子,不自觉地笑了笑。“你笑什么?”
傅司洲淡漠的瞧了瞧手边随着彩礼一起送过来的婚书。“突然发现,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挺有趣的。”
云小暖立刻苦笑了声回应。这种话在别人嘴里,可能真的是觉得她这个人很有趣。可在他的嘴里说出来,云小暖反倒觉得,他脑子里一定又想到了什么特别折磨人的法子。傅司洲大手倏然搭在云小暖单薄的肩头,透过梳妆镜,与她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灵动大眼对视着。“做事这么果断,那任务对你来说应该不算什么。”
“当然!”
云小暖斩钉截铁的回答着。傅司洲颇为满意的嘴角微扬起一抹邪魅的弧度。身体下弯,暧昧地抵近云小暖的耳边轻语。“现在你又多了一个新的任务。”
云小暖诧异不解地紧蹙着眉头。“傅筱柔很快就要回来了,你在讨好老爷子的同时,我要你把她踩在脚下。”
云小暖还在卖力思忖着这个新任务,傅司洲就猝不及防地将她整个人抱起,身体腾空,随即落座在他的双腿上。“事成之后,我不仅会给你天佳的项目,还会让你们云家成为澜市之首。”
澜市之首。一个任务也是完成,两个任务也是完成。她要撑起的是父母这一片天,至于别人家的天,是时候借着这个小恶魔的权势,将他们彻底踢出去了。“好!”
听着云小暖这清脆洪亮的回答,傅司洲顺势揽紧了搭在她腰间的手。那张噙着坏笑的薄唇,一言不合朝着云小暖凑来。云小暖局促的缩肩,“你”“别动。”
傅司洲那总是载着寒冰的眼神,定格在梳妆镜里的窗边,眉宇间倏然笼罩上一层乌云。“还不准备出来,你打算偷听到什么时候。”
云小暖一脸的懵怔,只是,那轻盈的窗帘后,确实躲着云渃渃的身影。“云渃渃,你又是怎么进来的?”
云渃渃怯懦的挤在两排礼盒之间,“我”“早说了你警惕性太差,连有人爬阳台进来你都一点察觉不到。”
傅司洲带着警告的语气对云小暖说着。云小暖愤愤的喘着粗气,看向云渃渃的眼神里多了几分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