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学华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土豆,居然还有这么多的用途,完全没有听说过啊,真是好东西啊。傅学华开心问道:“土豆怎么酿酒啊?”
裴森郁闷说道:“场长,我不懂,只是听说过啊?”
傅学华马上追问:“那醋精?是什么东西啊?”
裴森无能说道:“我也不知道,我都是听说的,没有接触过啊。”
晕,什么不知道,说什么废话呢?合计,说了半天,都是不能确定的事情啊?这不是逗我玩吗?麻的,没用的家伙,挑拨离间,借刀杀人是好手,说到正经事,成了没用的废物。傅学华嫌弃的说道:“行了,行了,你可以走了。”
裴森走了几步,又转过身说道:“场长,我对土豆不懂,不过我知道有个人,对土豆还是比较熟悉的?”
“谁?”
傅学华好奇的问道。“陈老爷。”
裴森推荐的说道:“就是小陈巷的陈老爷,他们家是开醋坊的,我记得有一年,粮食比较紧张,他们陈家,好像大量收购土豆,据说是用土豆做醋精的。”
“而且,他们陈家用土豆酿过酒,不过味道太辣了,不好喝,卖不掉,后来就再也没有用土豆酿过酒了?”
裴森急忙补充的说道。哦,陈老爷?傅学华脑海里面马上冒出来一个老头,自己见过好几次,好像带着一大家子在红山修水沟呢。“是不是有很多儿子,坏的要死的那个老头子?”
傅学华有点印象的问道:“好像有13个儿子吧?”
裴森提醒的说道:“一共15个儿子,应该就是他吧,附近的老爷当中,就是陈老爷的儿子最多。以前他和他的儿子,也在红山挑河泥呢,你可能也见过他们。”
傅学华明白了,笑着说道:“原来是他啊,好像和傅家还有点亲戚关系吧?”
裴森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陈老爷是祖传的醋坊,传了好几代呢,是老字号的,陈家的人,不但会酿醋,还会酿酒,还会做酱油,还会做酱菜,当年,他们陈家的酱园,在江海都有自己的分店,据说还卖给洋人呢,也算名赫一时。”
“哎呀,陈家那么风光啊?”
傅学华好奇的问答:“那陈家怎么垮掉啊?”
裴森模拟两可的说道:“也不算垮掉吧,就是分家了,分了好多脉族人呢。当初陈老爷的父亲,好像分的就算醋坊?”
“我和陈家没有什么来往,陈家的事情,我都是听说的,应该就是陈老爷这一脉,混的不好,其他的几脉陈家人,过得还不错吧,至于陈老爷怎么败家的,那我们这些外人就不知道了。”
裴森解释说道。陈家怎么败掉了,外面的传说很多。有人说陈家分家了,陈老爷的父亲和几个兄弟内斗的厉害,老头子死后,几个兄弟不守规矩,反正大家懂技术,于是开始内斗,你涉及我的行当,我涉及你的行业。亲兄弟,明算账,涉及到钱财的话,兄弟之间,也不会客气。陈老爷的老爹,也是陈老太爷,斗不过几个兄弟,逐渐败退,等到陈老爷当家之后,只能回到县城混饭吃,可是县城也混不下去了,只能回家当老爷了。有人说,陈老爷的技术不行,酿的醋是臭醋,吃死人了,吃了官司,只能灰溜溜回老家种田。有人说,陈老爷在县上,得罪了县太爷,反正是大人物,被大人物整的要死,倾尽家产,保住一条老命,最后回乡了。县城混不下去的陈老爷,在老家混的还不错,至少附近十几个乡的酱油和醋,基本都是陈家的地盘不过陈老爷的运气不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以为回到老家,能够等待机会东山再起呢,结果解放了,陈家的人,田多,地多,粮食多,老婆多,儿子多,关键是名声不好,下场不言而已了。当初,陈老爷差点被拉出去打靶了,别的老爷,对家乡的人,都是照顾,照顾,再照顾,可是陈家不同,他们是生意出身,做事小气,斤斤计较,关键是,有着商人的本事:趁你病要你命,喜欢落井下石,所以陈家,在附近的名声,那是差的要死。当初,要不是看在陈家祖上比较积德的份上,几家族老出面帮忙求情的话,陈老爷和他的好几个儿子,坟头草都三尺高了。所以提到陈家,大家都是不屑,不过,陈家的几个孙女,好像都是美女,上次出现过一次,陈家的名声不好,孙女再漂亮,自诩清白的人家,都不愿意和陈家攀亲。附近几十家老爷当中,陈老爷的日子过得最苦,就算是陈家的本家人,对陈老爷都看不起,爱理不理。以前,陈老爷风光的时候,不照顾陈家的族人,就算是本家的人,去他作坊工作,那是受尽剥削,现在他落难了,才想起家族的庇护的时候,是不是太晚了呢。当初,陈老爷那是罪大恶极,不但是老爷,还是豆霸,陈家为了自己的醋坊,强制租赁自己土地的佃农,必须种大豆,不种不行,可是每次大豆丰收之后,就是低价收购,必须,只能卖给陈家。而且,每年老乡黄豆上市的时候,陈家拼命压低收购价格,剥削老乡的血汗钱,每年年底的时候,大家都要磨豆腐了,陈家就抬高黄豆的价格,大捞一笔。还有,遇到灾年的时候,大家需要黄豆救命的时候,陈老爷又是高价出售,所以,附近的老乡都是恨死陈家了陈老爷是一个合格的商人,不算是真正的乡绅老爷。附近的很多大老爷,沈家,裴家,朱家,袁家,赵家,许家,李家,随便哪家,都应该都是乡绅老爷,遇到灾年的时候,乡绅都是低价卖粮食给老乡,或者赊账给老乡,绝对没有陈家那样落井下石的。所以,对于陈老爷这样的老爷和豆霸,不用说了,直接拉出去打靶。陈老爷运气不错,当初差点被打靶了,好像死死的咬住一件事情,他们陈家,当年也援助过大山里面的游击队,也是有功劳的。附近的几大家族的族老,看在陈太爷和陈家祖上,做了很多好事情的份上,修过路,建过桥,还盖过学堂,还对抗战有过贡献,所以才帮忙求情的,保住了陈老爷一家的小命。可是就算这样,陈老爷,和他的十几儿子,被打散了分到各地,一年四季,除了修路,就是修水沟,有的时候挑河泥,一年干到头,累死也是活该。陈家落到这个地步,没人同情,也没人帮忙说话,就连陈家本家兄弟,只要陈老爷家里的人没有死光的话,也基本不会理会。不过,陈家的运气好,陈巷大队的土霸王,还有天镇的同志,还是比较讲理的,手段没有那么狠,所以陈家的人都活的好好啊。要是遇到张判官,或者阴阳手,那种比较心狠手辣的主,估计陈老爷一家,现在已经是家破人亡了。裴森想了想说道:“其实陈老爷家里的老八,还是不错的小伙子的,陈家的一些好事情,都是老八做的?”
傅学华疑惑的问道“老八?陈子仁吧?他没有多大啊?20多岁吧?能做过什么好事情啊?”
裴森叹气说道:“好事情还是做过不少的,他是陈家唯一有本事的人。可是好事做过再多,又能怎么样呢?”
裴森后面一句话,是感慨自己裴家的命运,要说好事,裴家做到好事情,数都数不清,救过多少老乡,可是,结果呢?去年年底的时候,当年裴家救济过的人,为了找到裴家的宝藏,把裴家的老宅给掀翻了,结果没有找到,恼羞成怒,早点被裴森给打死。所以,修桥铺路,不一定有好下场。是与非,谁能说得清呢?不过,能活着,就是有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