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的话音落下,便听到了一阵猛咳声。秦鸣刚喝下的水,差点就喷了出来,努力控制住想喷的欲望,到后来就变成呛了。他半天没缓过劲来的模样让秦挽皱起了眉。她说的话有那么的让人感到惊吓么?如果不是因为秦鸣的动静太大,秦挽一定能够看到秦疏那一脸尴尬。他夹在筷子上的菜,在那一瞬间掉落回了碗里,然后再秦挽回过头来看的时候,很是正常的重新夹起菜,放进嘴里。“看到他的表情,你应该就知道答案了。”
秦疏看起来没有任何的不对劲。秦挽不满的撇了撇嘴,“不是就不是嘛,干嘛这么大动静。”
说着她又看了眼秦鸣。秦鸣立刻低下了头,实在不是他的问题,明明是秦挽的问题太过于搞笑。她是如何想到兄妹的,他们两明明是既定的未婚夫妻好么?不过……秦鸣看了眼秦疏,又看了眼秦挽。现在这二人还能成亲么?而且看公子好像也没有再提起这桩娃娃亲的意思。所以这两位当事人到底是个什么想法?“秦疏,我俩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秦挽有些迷茫,一样都姓秦,而且小时候住在一起,不是兄妹?那还能是什么关系?“小挽啊,你跟小疏可是从小定了亲的!”
秦婆婆一个激动就大嗓门吼了出来。秦挽:“……”她此刻的内心是奔溃的好么?从小就定亲了?跟他?别开玩笑了好么?然后秦挽就发现所有人都是认真的模样,她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拿起筷子,乖乖吃饭。脑海中满满的都是,这……不会是真的吧?“小挽,虽说当年发生了些变故,这么晚了才找到你,但是定亲这事婆婆一定会给你做主的,小疏啊赖不掉的!”
秦婆婆可能是嫌弃这事还不够大,继续加了把火。“婆婆,你也坐下吃吧。”
秦挽微笑着说道。“好,我们小挽一向懂得体谅人。”
秦婆婆眉眼弯弯的坐了下来。秦挽知晓其实如果她询问当年的事,秦婆婆一定会开口说,但是这无疑是将老人身上好的差不多了的伤疤,重新揭开。她并不愿意这么做。但是现在不问,离开这儿后,秦疏却未必会告诉她。凭着她对秦疏的了解,过往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将自己困在那个牢笼里不出来,若是她能想起来最好,想不起来那便就这样吧。他一定会说这种类似的话,来搪塞她的,一定!秦婆婆家的酒楼,人虽不多,但三三两两进来的人也不少。似是奔着秦婆的手艺而来,看见秦疏都会友善的微笑,眼底那抹尊敬更是不加掩饰。秦挽开始思索,秦疏在这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身份,精神领袖?吃完了饭,三人便同秦婆道别,秦婆依依不舍的望着秦挽,眼泪终究是流了下来。“孩子,以后跟着小疏好好生活,我们朗山的未来就寄托在你们身上了。”
秦婆婆语重心长的话敲击在秦挽的胸口。她之于朗山?又是怎么样的存在。秦婆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朝着他们挥了挥手。三人转过身,秦挽便见秦鸣也在抹眼泪。“你怎么哭了?”
秦挽有些疑惑的问道。“哼。”
秦鸣傲气的扭头,不说话。秦挽:“……”我惹到他了?怎么突然之间就变脸了呢?“秦鸣,还是个感情充沛的孩子。”
秦疏见秦挽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便作了解读。这个镇子的所有人都知道的过去里有秦挽也有他。他们每个人不经意的想起十年前的时,便会热泪盈眶,而他似是从小麻木一般,即便是看着师傅在眼前死去,也一直谨遵师傅的教导,走的远远的,不出声。他从未流泪过。偶尔想起师傅,记得的也是他对他的教诲,他所赋予自己的责任。让他清楚的知道,朗山是他的责任,而秦挽……也是他的责任。“走吧,我们回去了。”
秦疏看了眼秦鸣说道。秦鸣回头望了秦挽一眼,然后便收回了目光,慢慢的跟上了秦疏。秦挽本想说马车的事,却发现原本停在秦婆店门前的马车,已然消失不见了。跟上前方的两个人,秦挽这才问道:“能不能告诉我一些以前的事,比如说……我母亲。”
秦挽仔细望着秦疏的表情,见他丝毫没有动容。反观秦鸣欲言又止,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回忆,是要靠自己找回来的。”
秦疏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秦挽:“……”她就知道是这样,她就知道秦疏就会装深沉!秦挽发现他们确实是往山上走的路,只是那路很平坦,有一专门的小道瞧着像是专人修理过得。前面的人突然停下的步伐,秦挽正在细细的观察四周,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便撞了上去。她后退两步,不满的看向秦疏。“这是医仙谷的入口。”
秦疏指着前方。秦挽抬头望向前方,她的鼻子还有些红红的,她的手搁在鼻梁上,轻轻的揉着。她看了许久,说道:“不是……什么都没有么?”
“你的脚底下有一条灰色的线,那便预示着入口到了,你若是什么都不做横冲直撞,你便会在此丧生。”
秦疏说着,从衣袖中掏出两块玉石,两指夹持玉石,背向入口,朝着前方射去。玉石很快便消失在了视线中,随后脚底下的灰线也消失不见。秦挽:“……”“这应当需要功力吧,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确定能够让石头飞行这么长的距离后打到目标?”
秦挽的脚跟着秦疏踏过了灰线。这种隐形的屏障,外加这种连看都看不清的进入方式,倒是是谁想出来的?“你没有机会单独出谷。”
秦疏严肃的望着秦挽。秦挽不敢置信看向他,眼珠骨碌碌的转了两圈后,便扭头转过身去,不同他做任何辩解。秦疏虽有疑惑,秦挽的不反抗,但这对他而言是件好事。“姑娘,你不问问为什么不能出去么?”
秦鸣吃惊于秦挽的表现。“不问,我怕问了你家公子会回答是!”
秦挽控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决定既来之则安之,更何况这儿有太多的秘密,等着她发掘,暂时她并不打算离开。“你本来想问什么?”
秦鸣就好像是一个好奇宝宝,如今秦挽的表现,便让他十分的感兴趣。秦挽停下脚步,有些踌躇自己该不该说,但是看着秦疏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她开口了,“我想问你家公子,是不是做好了长期同已婚妇女讨论再婚细则的抗战准备,毕竟我是不会把儿时的娃娃亲当回事的。”
秦挽说完这句话,便低头沉思,而后紧接了一句,“但我……我看你公子真的很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