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也已经去世有十几年了。”
秦挽刚说出口,皇帝便连连点头。“也是,若是清儿不在了,他……又如何会独活。”
清儿,多么亲密的称呼,在梦中父亲也是这么唤母亲的,那口吻语气,竟如此的相似。秦挽哪怕已经猜到了他对母亲有情,还是有些不适应。“只是,苦了你了,孩子。”
皇帝那亲切又和蔼的口吻,实在是让人受宠若惊,不仅秦挽从来都没有听到过,连季溪都未曾听到过,甚至不曾见过从皇帝的脸上出现如此柔情的神态。这……应该是爱极了。“不苦,民女还有师兄相伴,也不算是一个人。”
秦挽谈及秦疏,皇帝望向秦挽。“小挽,你可是和溪儿一般大?”
皇帝小心的询问道,生怕让秦挽听出这其中的含义。但是秦挽如此聪慧又如何会听不出来。“没,我比三王要小上四岁,对吧。”
秦挽扭头,朝着季溪眨了眨眼。季溪微笑着点了点头。“哦。”
皇帝有些失望的应下。他脑海中似是闪过些什么,很快便又接上去问道:“你那位师兄,可是和溪儿一般大?”
秦挽不得不佩服这身处高位的人的想象力,将她想成他的孩子,也就罢了,居然还想着秦疏是他的孩子么?“一般大。”
秦挽面上并无异样。她的话音落下,便能够瞧见皇帝的眸色亮了亮。“改日,朕可传唤你师兄?同他一道定下你二人的婚期?”
皇帝这询问的口吻,让秦挽险些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既然是皇帝,应当早已习惯了下任何的决定,何时询问过他人的意见?秦挽不适应的应下。“父皇,你可是应允了?”
季溪惊喜的道。昨日答应已经有些不可思议,今日竟然毫无阻碍,居然马上便要定下婚期,季溪觉得幸福来得太突然。但是他早就准备多时了。皇帝点了点头,表示答应了季溪的请求。“只是,小挽,你既比姿儿晚一步入王府,便要遵守长幼有序的道理,你虽同姿儿一个身份,但是在口上还是得尊称她为一声姐姐。”
皇帝语重心长的叮嘱道,瞧着倒像是一个温和的父亲。秦挽立刻点了点头,这些道理她自然是知晓的,但是由皇帝来告诉她,真的很奇怪。从一进殿中,秦挽便察觉到了皇帝的视线,到现在为止秦挽几乎可以肯定一件事,今日的优待恐怕都是来自自己的母亲。或许……也只是或许,她若是想要查处杀害母亲的凶手,过往的恩怨是否可以从皇帝口中得知?这个想法从秦挽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很快便被秦挽甩去了。她这是想要蹬鼻子上脸呀。“你们先退下吧,待赐婚诏书下了后,朕再传唤你们。”
秦挽和季溪相携离开,直到离开了宫殿中,秦挽依旧云里雾里的,这件事处理的实在是太过顺利的,而皇帝的神情,还有他的话语,都向他们证明了一件事,那便是他们之前有段过往。秦挽还在走神时,便听一个温和的声音。“这便是三王要娶的三王妃?”
淑妃本事为了说情而来,她本事掐着点来,但是没想到还没等她进去,事情竟然已经解决了。“淑妃娘娘吉祥。”
秦挽立刻作揖。淑妃伸手将她扶起,“你这个女娃娃长得实在是标致,也难怪能够入了三王的眼。”
淑妃说话间,便拉住了秦挽的手,仔细的端详。秦挽察觉到手中有一纸条,在淑妃放手时,她握紧拳,并将双手藏于衣袖之中。“淑妃娘娘,过奖了。”
秦挽害羞的说道,双颊配合的染上了几分红晕。“好了,我也不同你们多聊了,皇上还等着本宫的参汤呢。”
淑妃说着便起身离去。季溪看了眼淑妃的背影,他当然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他不阻止的原因不过是想要让秦挽自己选择。是夺回月青,还是彻底放弃月青,又或者让别人出场同月娘争斗。而这些都需要有人来提出,并且给秦挽一个选择。上了马车后,秦挽这才展开淑妃给的字条。“掌门,月青一众静候您归来已多时。”
简短的话,透露出了她的希望。说实在,秦挽未曾想过淑妃会等她,毕竟淑妃并非一个乖巧之人,若是随了月娘,她的地位也撼动不了半分,或者干脆便如她先前所想的那般,离了月青可不是更好。但是她却在等她,等她回来。秦挽捏紧手中的字条,头便落在了季溪的肩膀上。轻叹了一口气,“你说……我该如何是好?”
季溪伸手捏了捏秦挽小巧的鼻子,“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身侧。你只要想着身后有我便好,其他的你便放手做你想做的事。”
秦挽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季溪的腰,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声问道:“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你。”
问完,秦挽便有种想要咬掉自己舌头的冲动,怎么办?她好像又给了季溪耍流氓的机会了。季溪转过头来,在秦挽的嘴上香了一口,随后轻笑着道:“报答?只要你以身相许,比什么都好。”
秦挽:“……”就知道这个色胚,是什么德行。秦挽想要松开双手,离季溪远一点,却不曾想季溪的大手,一下握住了秦挽在他腰间的两只手,另一只手直接揽住了秦挽的腰,同秦挽对视,额头抵着秦挽的额头,“先香十口如何?”
季溪言罢,嘴唇轻触。还喊道:“十。”
秦挽:“……”她能说不么,他根本没有给她逃跑的机会好么?“九。”
秦挽:“……”还真十口啊!“八。”
秦挽的脸不自觉地变得红彤彤的。“七。”
季溪轻喘着气,剩下的要不等回去了再补?秦挽:“……”回去?你确定回去后真的只是补你剩下的六口么?我怎么那么不信呢?秦挽挣开季溪挟制她的双手,朝着旁边挪了挪屁股,离得季溪稍微远了一点。“你好好缓缓,剩下的已经没有剩下的,我一向过时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