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只是季溪前脚刚走,后脚皇后便派人来邀秦挽入宫商议婚事。距离秦挽同季溪的婚事,合计一下也就还剩三月。如今也是时候让她这个母亲,为儿子备点东西。只是为儿子备东西,却叫未来媳妇登门,秦挽实在是搞不懂她这到底是什么意思。来人望见秦挽还不怎么利索的腿脚,心里不禁生了几分同情之意。让这样的伤病人士进宫?而且皇后明显是不怀好意啊。“实在是对不起,我现在一个人恐怕没办法入宫。”
秦挽有些为难,将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脚上,阻挡了对方的视线,那公公瞧着秦挽这个样子便觉得很可怜,这皇宫是虽是被层层宫墙围起来,但各路八卦消息却是在宫中流传的极快,秦挽受伤之事那公公也略有所闻。于是通情达理的答应了秦挽的要求,“奴才会同皇后娘娘说明情况的,请姑娘放心。”
“麻烦您了。”
秦挽微笑着道谢。只是等公公走后,秦挽脸上的笑意便收敛下来,丝毫没有方才一团和气的模样。她靠在床上,思考着皇后这一次的目的。皇后这时间掐的未免也太准了,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季溪刚走就来了,这让秦挽不得不怀疑皇后的意图。季溪离开的事,并没有几人知晓。但若是胧的人大概是会知道一些消息。因为这次季溪前去,怕也有很大一部分是要跟胧的人算账。她们自然是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来迎接季溪的怒火。但是……唯一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宫里人,却知道了。皇后身居后宫,自打季溪被皇帝无视以后,对他冷淡了不少,又如何能知道此事呢?她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师傅闻沐到底在不在宫中。“怎么?愁眉苦脸的,不会是季溪刚走所以你就害上了相思病。”
秦疏刚刚看到宫里的人从这里离开,想来又是找秦挽有什么事。看秦挽着脸色,定不是一件好事。想到宫中,秦疏便觉得心情不爽,若不是那个皇后让秦挽去华山寺,也就不会发生后来的那些事了。秦挽抬起头看了秦疏一眼,他的话并没有让秦挽觉得害羞,反倒是惊讶多一些。她实在是没想到,秦疏也会打趣人。“你这是……跟谁学坏了?”
秦挽盯着秦疏,若有所思。秦疏的面色一红,随后又恢复了他的冰山脸,坦然了摊了摊手,反问道,“难道不是你?”
秦挽:“……”“季溪不在,有什么事你可以同我说,我瞧你方才一个人深思了许久。”
秦挽这几日的精神状态好不容易好了一些,他可不希望再恶化了。“我怀疑我师傅回来了,哥……我怀疑……当初医仙谷的事,便是我师傅做的……还有……飞影。”
这几句话,秦挽断断续续,欲言又止,说了好久才说完,她望着秦疏,脸色复杂。“飞影,那不是季溪……”秦疏皱起眉,他有些不明白秦挽的态度。所以秦挽是在猜到后,还若无其事,和季溪腻腻歪歪?“哥,你可能觉得我好像太自私了,因为喜欢季溪,连家仇都忘了。”
秦挽自嘲的一笑,她从前未曾想过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当她想起从前的记忆以后,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矛盾中,仇恨与季溪,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她甚至想过逃避,但还终还是被心底的那份想念打败了。她在看到季溪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永远都无法将他作为仇人对待。她和季溪在一起的时候是最快乐的时候,她无法违背自己的内心。她的仇人可以是闻沐,可以是飞影。但……不会是季溪。只要季溪不包庇他们,只要季溪……什么都不做。秦疏伸手拍了拍秦挽的头,安慰道,“这样很好,你知道什么对你最重要便好。同你相比,从未想过复仇的我,岂不是更加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