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璇眼中带着一抹惊愕,转而看向萧不易问道:“这是什么武技?”
萧不易拂手离开擂台,完全无视了李璇的问题。李璇脸上露出一抹愠色,对于萧不易的态度已经愤怒到了极致。她身为垂云山庄大小姐,何时被人如此无视过?只是萧不易的修为着实不凡,他连杀两名通脉武者,竟然连半分真气也没有泄露,这或许与他是体修有关,但李璇心里清楚,更大的原因,是这二人根本逼不出萧不易的真正实力。李璇可不认为萧不易只是单纯的炼体武者。所以萧不易可尽管无视了她,她却无法多说什么。李节胥也在对她使着眼色,显得十分谨慎,可想即便李节胥对萧不易也忌惮得很。李璇向着闫双江处悄悄看了一眼,心里仿佛明白了那人对萧不易如此重视的原因。萧不易表现出来的实力,已经不是简单一句天才就能概括,李璇也不由得暗自思考萧不易的身份。场上武者该死的死、该走的走,李璇与李节胥也不可能在场上久待。当两人退下之后,闫双江沉声道:“大比继续!”
他也不曾想到,萧不易的实力竟然恐怖到了这种地步。不过恐怖只是相对的,淬体武者固然不是萧不易的对手,通脉武者也难抗萧不易的锋芒。但闫双江已看清萧不易的修为,炼体通脉七重,这样的实力,他一手也能斩杀。不过闫双江心里对萧不易也有些忌惮,和李节胥一样,他忌惮的是萧不易的身份,这样一个天才人物,出云王朝可是闻所未闻。萧不易若不是隐世武者的高徒,便是某些大宗的弟子。在出云,时常有他国武者前来游历,一是出云整体氛围较为平和,武者之间的争斗不容易分出生死,安全性就比较高,二是出云的武道水平整体不高,那些大宗子弟能够出来游历,实力当然到了一定的水准,看萧不易的出手,他定然也不是什么温室花朵。闫双江正是知道这些,所以才认定萧不易身份不俗。萧不易行事或许偏激,但他们还不敢因为这点小事就对萧不易动手,万一出事,萧不易背后的势力若是出手,那可能是整个出云的灾难。在对待这些外来武者的态度上,整个出云王朝都显得谨慎非常。场下虽有人小声议论萧不易出手狠毒,但闫双江可不会脑子抽风对萧不易讲什么律法规矩。魏长松初时还未想到这些,但见李节胥也忍气吞声,他突然间浑身一冷,显然也知道李节胥心中所想。只不过,他现在可不能再去和萧不易打好关系。先前的呵斥尚且在目,萧不易对魏长松当然是没有好感的。城主府再次点出两人进行比试,这二人仿佛还没从萧不易的出手中回过神来,出手之时稀松得很。儿戏般打过几招,其中一人似想起了正在比试,出手骤狠,直接获胜。接下来几场各有胜负,三大势力之间,都很默契的没有选择挑战。四场过后,众人的目光再一次被吸引。原因无他,只因为正在上场的两人。魏楚卿周身气势内敛,仿佛一片深林,让人看不到底细,众人都清楚魏楚青的实力不如李璇,但只是她这份淡然,也足以让场内众人刮目相看了。另一边的李璇却是英姿飒飒,半步通脉境界展露无疑,配上她的火辣,倒是更比魏楚卿多了几分注目。李璇很享受这种感觉,高傲的扬起了下巴。不过当她眼角余光瞥到场下的萧不易之时,整张脸顿时变得阴沉,心中的喜悦也被直接冲散。魏楚卿与李璇二人的对赌早就流传开来,场内外大半武者,全是为了这一场比试而来。魏楚卿与李璇走到擂台之上,那些血迹犹自分明,显得萧索冰凉。大梁城两大美人,今日终又要交锋。不过,大家心里总是多了一分悲意,李璇的境界摆在那里,魏楚卿当然是无法取胜,这仿佛不属于大漠的女子,今日之后也将换成另一重身份了。李璇察觉到场下武者的脸色,笑道:“魏楚卿,没想到你真敢上场。”
魏楚卿平静道:“若不上场,你岂不是很失望?”
李璇道:“到了现在,你还有恃无恐,就这分坦然,我也得说一声佩服。”
魏楚卿道:“你总是闲话不少,在擂台之上,可不是为了叙旧。”
李璇看了魏楚卿一眼,继续道:“这几日,你应该与那萧不易在一道吧。”
魏楚卿不答。李璇道:“你接纳他进入魏家,必然早就清楚他的实力,这几日,他当然也传了你一门厉害的功法。”
李璇转而看了看场下萧不易道,“你的运气倒是不浅,但武者比试,却不是单靠运气就能取胜。萧不易的确厉害,现在却不能帮到你。”
魏楚卿轻笑一声道:“我也不需要人帮。”
李璇冷笑道:“你现在的修为我已看破,只是淬体九重。七日前,我的修为是半步通脉,但世人都不会想到,到了今天,我已是真正的通脉一重!”
她的声音刻意压低,是为了避开其余人的耳目。但魏楚卿当然听得清楚,她禁不住眉头一皱。淬体与通脉的差距,在于真气的质与量。通脉武者,打通体内三大经络,真气流转顺畅,功法运转速度提升十倍,各种武技施展由心。淬体武者偏于炼体,真气还得分出一部分蕴养自身,余下的才可自由运用。但体内经脉未被打通,真气做不到生生流转。除开量比通脉武者少一大半之外,也没能完全得到淬炼,与通脉武者的真气稍有碰撞,便会消弭。魏楚卿在学习秋寒八剑时,体内真气有压榨、打磨的过程,在质的方面倒是不差,但自己的境界本就和李璇有一定差距,若李璇仍是半步通脉,自己凭借武技还能与之相斗,但李璇现在是通脉一重,她心中忽而有些沉凝。李璇看着魏楚卿的模样,禁不住笑道:“你怕了?你当然不会是我的对手。”
她心中实在畅快极了,那种彻底将人压制的快意,旁人自是没办法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