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磊来了兴趣:“怎么你和陆垣也对那批黄金感兴趣?”
荆红妆笑笑:“那批黄金,我们得不得到无所谓,我只是不想留给计家。”
“为什么?”
这下连计木兰也忍不住问。荆红妆说:“陆家和计家已经打上死结,我好不容易把他们整垮,总不能让他们再死灰复燃,对付我的家人。”
计木兰沉下脸:“你终于承认,是你故意在针对我们计家?”
荆红妆摇头:“不,是计家在针对陆家,你在针对我,我们只是反击而已。”
说完笑笑,“我忘了,你计家人认为,别人不该反击。”
计木兰大声说:“你胡说,要不是你抢走了陆垣,我又怎么会针对你?”
“要不是计家陷害陆家,把陆垣扔去我们那山沟沟里,我又怎么会遇到陆垣,又怎么会和他结婚?”
荆红妆反问,“再说,陆垣从来不是你的,要不然,他怎么会放弃军校,考去复大?”
“你……”计木兰瞪大眼睛,“你胡说,谁说是我们计家陷害了陆家,我们可是世交。”
“计长风亲口承认,是他的主意,你计家几个长辈动的手,怎么会是假的?”
荆红妆说。“我不信!”
计木兰大声喊。“你信不信,他都是真的。”
荆红妆不为所动,又侧头看她,“或者,等今年年底,你去探监,问问你父亲?”
计木兰张了张嘴,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一瞬间,她的脑子里是从小到大和陆家的来往,有她对陆垣的仰慕,也有计家长辈对陆垣的欣赏。只是陆垣拒绝了他们联姻的提议,还放弃原来想要报考的军校,考去了复大。再然后,陆家出事,她再也没有了陆垣的消息,直到戴文君回城,她才知道他结婚了……之后她疯狂的对付荆红妆的事情,她已经记不清了,就连陆垣的脸,也有点模糊,却想起来,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到现在。好像,就是因为霍天磊,从建立公司他就在,后来他又去了鹏城,却把鹏城分公司搅的乱七八糟,她不得不去处理善后。也就是那个时候,她落入霍天磊的手里,像一只作茧自缚的蚕,慢慢把自己困死。现在……其实提起陆垣,她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心境了,现在她只是为计长风的离去难过,为爷爷的死愤恨。而荆红妆说,让公安抓到霍天磊,就能为爷爷报仇。计木兰忍不住瞄了荆红妆一眼。粥煮好了,霍天磊拿了几个快餐杯出来,一人盛了两勺,向荆红妆说:“荆总凑和垫垫,下午我再去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
荆红妆接过来,吹了吹热气,慢慢的说:“这个时间,整个嘉峪关城里,一定都在找我,我的车子太招摇,你不敢回嘉峪关,可是附近总还有城镇,买点吃的总能办到吧?难不成三十万都留着下辈子花?”
听到她最后一句,霍天磊的手一顿,跟着笑起来:“说的也是,下午我开车去找找。”
“记着加油,不然你开不回京城。”
荆红妆看似漫不经心,却把他的每一个细微的动作、表情都收入眼底,提醒一句,又慢慢喝一口粥,“嗯”的一声点点头,“这米不错。”
霍天磊拿勺子再给她添了半勺,笑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担心?”
“担心什么?”
荆红妆抬眼皮瞄他一眼,“你说过不杀我,三十万,我也损失得起,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霍天磊点点头,也慢慢喝着粥,叹气说:“要说我运气好呢,还是运气不好?”
看看荆红妆,见她没有理他,接着说,“我来这里,本来是想绑架陆盛夏,再和你要钱,结果你来了,比绑她可有用多了。”
“嗯,算运气好。”
荆红妆给他一个答案,“你动了我,可能我逃出去就完事了,你动了盛夏,我要你狗命。”
霍天磊一愣,跟着笑起来:“所以,你咬着计长风不放,就因为他动了你的孩子?”
“没错。”
荆红妆答。旁边计木兰听两人一人一句的说话,突然又说到计长风,怒起来,手里的快餐杯突然用力丢出去,大声嚷:“你们有完没完,为什么非得带上我三叔?”
快餐杯砸在石墙上,发出“咣当”一声大响,顿时崩了瓷,剩下的半碗粥溅了霍天磊一脸。霍天磊大怒,呼的一下站起来,一耳光抽了过去:“蠢女人,发什么疯?”
计木兰被他打的滚倒,抬腿就往他身上踢。霍天磊一把抄住她的脚腕,倒提着扔上小床,合身就扑了上去,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撞:“你告诉老子,黄金在哪,老子就饶了你。”
“呸,不要脸的东西!”
计木兰破口大骂。霍天磊顺手又是两记耳光,拽着她的衣服一把撕开。这计木兰还真是有点疯。荆红妆无奈,听到衣服撕开的声音传来,忍不住“喂”的一声,“霍天磊,你是畜牲吗?我还在这里呢。”
霍天磊手上不停,冷声说:“你放心,等老子惩罚完这个蠢女人,也让你尝尝滋味。”
荆红妆冷笑:“你就这么肯定,能拿到那三十万?”
霍天磊动作一停,回头瞪她一会儿,这才跳起来冲出门去,很快又冲回来,钥匙几下打开计木兰脖子上的大铁锁,拉着头发拖了出去。荆红妆立刻喊:“喂,不许弄脏我的车。”
没听到霍天磊的回答,门外,计木兰的怒骂声渐渐变的破碎,再后来是一片不堪入耳的声音。荆红妆看看快餐杯里的粥,已经吃不进去,慢慢放下,目光落在丢在地上打开的铁锁上。她猜的没错,霍天磊为了防她反击,是把钥匙放在屋外的。荆红妆眸光微动,听听屋外的动静,慢慢起身,攥着铁链小心的移动,到了铁链拉到尽头,蹲下身,伸手腿,用脚把铁锁勾了过来,终于捏在手里,拔下钥匙,剩下的粥倒在地上,和起一块泥,钥匙摁上去,压了个模,又擦干净插回锁里,丢回原来的地方。整个过程,她做的缓慢,却绝不迟疑,自己的铁链只发出一些轻微的摩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