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去了趟县里,背回一套初中,一套高中的课本。不止要读书,读的还是正规的课程?陆垣惊讶。荆红妆认真的点头说:“当然,我说要读书,就是想读书,又不是读着玩,为了和你增进感情。”
“你不想和我增进感情?”
陆垣直问到她脸上,突然发现,和这女人在一起,他也越来越不正经。荆红妆笑了:“要和你增进感情,也用不着读书。”
“那用什么?”
陆垣问。荆红妆看着他,眼睛眨了眨,突然拉住他的领子一拽,伸头亲了一口,咂下嘴说:“这样!”
陆垣:“……”好吧,这丫头不能以正常人的眼光看待,抿一下唇,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跟着问:“那是要干什么?”
荆红妆认真的说:“考大学啊!”
陆垣:“……怎么考?”
从这场浩劫开始,就再也没有过高考。荆红妆眨眨眼,笑着说:“虽然说,课本里的东西未必有实质的用途,却是学习一切的基础,学了它们,就算没机会考大学,也总有用处。”
这还差不多。陆垣点头。荆红妆见他翻着课本若有所思,挤到他身边问:“你会的,是不是?”
“嗯!”
陆垣点头,又侧头瞄她一眼,散漫的说,“只是怕学生太笨,我没什么耐性。”
“没事,我有!”
荆红妆嘻嘻笑,课本留给他,自己先去干活。陆垣:“……”这丫头玩真的!事实证明,荆红妆还真是动真格的,赶上夏天农闲,不用天天下地挣工分,每天只把自己的自留地管管,就拉着陆垣上课。自从被她“霸占”,陆垣也没闲着,只用了两天,就轻易的收集了她所有的信息。荆红妆,十八岁,上南坡人,家里有两个哥哥,大哥荆红兵,二哥荆红卫,还有一个弟弟,名叫荆红日。读过书,小学毕业,初中只去了几天就缀学回家务农。家里重男轻女,母亲宁兰枝最疼的是大儿子荆红兵,荆红妆从小在家里就没有存在感,性格也是沉默寡言……可是……陆垣看着那个随时在眼前转,张嘴就能气死人的女人,怎么都和打听来的对不上号。只是,荆红妆就是这上南坡的人,如果不是她,满村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是哪里出了问题?陆垣到村子里晃的时候,也听过三姑六婆的墙角,人家都说,荆红妆结个婚,像换了个人似的,感叹女人结婚,像是二次投胎。总结,都是那个陆垣惯的!他惯的?这话听多了,陆垣自己都开始怀疑是自己惯的。可是……也像也没什么不好。管他,随她去!陆垣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心安理得的被荆红妆养着。就在全村的人都比较闲的时候,荆红妆很忙,找宁泽远从村里喊来几个小伙子,避开陆垣乘凉的大树,在屋子另一边又搭起老大一个棚子。棚子很简陋,只用河滩上的石头垒起几个垛子,砍些硬柴做了后墙,做了屋顶就完事。宁泽远看看这简陋的大棚子,惊讶的问:“红妆,你这是拿来干什么?”
“赚钱啊!”
荆红妆笑嘻嘻的说。“怎么赚钱?”
来帮忙的刘二牛好奇的问。这个时候的农村人,别说赚钱了,就是吃饱也难。也就是他们上南坡,虽然也有很多坡地,好在都是土坡,能种得出庄稼,像陆垣原来所在的石门沟,前后全是大山,地都没有多少,生活就比他们艰难。现在,荆红妆盖这么一间棚子,就说要赚钱?荆红妆笑说:“我在这里养些能生钱的东西。”
“养猪吗?”
刘二牛好奇的问,“可这也不是猪圈啊。”
荆红妆笑说:“养猪太累,每天吃的比陆垣还多,我可养不了。”
刘二牛回头,看看在树下躺着的陆垣,忍不住笑一声。村里的人都知道,自从荆红妆强嫁了陆垣,这小子就全凭荆红妆养着,难得的是,荆红妆也乐意,看那每天扬起的笑脸,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几次。没啥,开心就好!这里说着话,又有几个人凑过来,郭大头也猜:“养羊?”
可是羊圈也不长这样。几个人摇头。荆红妆笑说:“过几天我养了你们就知道了。”
这还卖关子。几个人也不在意,干完活喝口水,三三两两的散了。这棚子虽然简单,可是从抬石头到砍硬柴,再搭起这个棚子,也忙活两天,从始至终,陆垣也没有伸手帮忙,水都没给人倒一碗,不是躺在树下睡觉,就是拿本书看。别的人最多瞄他几眼,暗暗摇头,替荆红妆担心,宁泽远却几次想过去揍他一顿,都被荆红妆拉住。大棚盖好,荆红妆村里村外绕了一圈,割回大捆大捆的柳条来,和陆垣一边背书,一边编成一个一个的笸箩。之后推推陆垣说:“明天和我去坡上呗!”
“嗯!”
陆垣眼睛都不睁的答应,也不问要去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