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大家吃饭?你有多少粮食?宁泽远回头瞄她一眼。另几个人听到却很开心,郭大头笑说:“红妆,你做就好,我们自个儿带口粮。”
因为物资短缺,现在的人走亲访友,大多自己带口粮,他这话也没有人觉得奇怪,都纷纷附和。这一下午,一直能闻到厨房里炼羊油的香味儿,用那羊油炖些土豆、萝卜,也是香的流口水。荆红妆随口答应,看着人走远,去灶里取烧出来的草木灰,教陈小妹怎样加热沉淀。陈小妹看着荆红妆把草木灰从灶里掏出来,再搅进水里加热,扬眉说:“我炼这一下午羊油,也只得这么些草木灰,过几天山上草枯了,去放一把火,要多少没有?”
荆红妆好笑,摇头说:“混进泥土,过滤的时候反而要多费手续。”
“那把草打来,直接在院子里烧呢?”
陈小妹问。那倒是可以!荆红妆点头。陈小妹笑说:“明天把剩下的羊油炼好,我就去山上打草去!”
明天不回去吗?陆垣瞄她一眼,又瞅瞅荆红妆,突然有点后悔。早知道,结婚这几个月就不该吃素,这不,遭报应了吧?陈小妹倒是知趣,晚上安顿的时候,向荆红妆说:“嫂子,这天还暖,我去大棚里打辅就好。”
那怎么成?荆红妆忙把她拽住,摇头说:“就是不冷,那大棚四边通风,要是有野猪什么的闯进来怎么办?”
抱了行李给陆垣,嘻嘻笑说,“辛苦你了!”
陆垣:“……”怎么这几个字,听着这么怪?向她深凝一眼,见她调皮的眨眼,立刻明白她说的是什么,咬一咬牙,凑到她耳边低声说:“我等你!”
接过行李去了大棚。荆红妆:“……”这大和尚开了荤,果然不是普通人!但是仔细想想……嗯,也不是不行。陈小妹发现了生财之道,说不出的兴奋,躺在炕上盘算,一会儿说:“嫂子,陆大哥说的对,我们在院子里也垒个灶,就算不做别的,只用来烧草木灰也行啊,省得刮风的时候乱飞。”
一会儿又说:“嫂子,等我学会了,我回去也做,你卖县里,我卖镇上。等赚到钱,我就自己养几头羊,我们石门沟那里的山都是石头,种不出庄稼,刚好放羊。”
再一会儿叹口气说:“早知道,我们秋天的时候多采一些桂花,嫂子那两篓子虽说不少,可这么用下去,也不知道能做多少。”
开始荆红妆还应承两句,可是见她越说越兴奋,就不再搭话,陈小妹到底年轻,自己念叨一会儿,没有人理,也就很快睡了过去。荆红妆心里惦记陆垣,闭着眼却没有睡着,听到她呼吸变的绵长,稍开一条眼缝,轻声喊:“小妹!”
陈小妹侧了侧头,含糊嘟囔几声。荆红妆再喊一声,见她还是没有反应,这才悄悄的爬起来,披着衣服出去,去了大棚。大棚里,陆垣压根没睡,正借着月光在一块大砂石上磨什么,见她进来,眼里透出一抹笑意,脸上却露出惊讶,说:“咦,怎么没有睡觉,跑出来干什么?”
这个小子!荆红妆好笑,弯腰捏住他的脸揉捏,咬牙笑问:“你说呢?”
陆垣:“……”仰头甩开她的爪子,低声抱怨:“哪里像个女人?”
“我哪里像女人,你不知道?”
荆红妆低笑,索性跨到他腿上,低头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唔……”陆垣心头狂跳,刚刚回应,哪知道她的唇一点就离开。荆红妆轻笑一声,低声说:“来看看你有没有踢被子!”
说完就要跳下来。点了火就想跑?陆垣咬牙,伸手勾她回来,一转身,把她压在辅里,低头把那个吻加深。荆红妆心头怦动,一只手勾住他的脖子热情回应,另一只手已经去拽他的衣服。嗯,昨天好像摸到过,手感挺好……陆垣停住,一把抓住她捣乱的小手压在她脑袋旁边,低头向她深深的注视。啧!荆红妆动不了,可是这个姿势还是很喜欢,仰头看着他,轻声喊:“陆垣……”大棚的一边挡着草帘,可是另一边却是完全敞开的,月光洒进来,照上他的侧脸,让他整个人更像是美玉雕成的一样,温润,却又带着锋芒。只是,就这么压着她,什么都不干,也挺奇怪的。陆垣低头看着她,见她的目光没有一丝躲闪,反而在他脸上睃巡,似乎在审视自己的物件儿,不禁微微扬眉,低声问:“想不想?”
“想!”
荆红妆想都不想的点头。“为什么?”
陆垣慢慢俯身,脸几乎贴上她的,低声问,“你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只因为嫁了他?只是这句话问出来半句,没有问下去。那天,就是为了拒绝赵松,她才选了他。他不确定,这几个月她对他的好,是因为他是陆垣,还是因为,他已经是她的“男人”。荆红妆没想到这个时候他会问出这个问题,眨眨眼,认真想一想,点头说:“当时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现在……喜欢!”
喜欢?这话说的坦白,陆垣倒是微微一愣,低声问:“好人?喜欢?”
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他还能不能做个好人。“嗯!”
荆红妆轻声应,自由的一只手从他肩膀移到他脸上,轻声说,“我不会看错。”
从重生那天,到这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发生了很多事,陆垣看似置身事外,可是她却能明显的感觉到他对她的回护。上一世,她在水深火热的娱乐圈摸爬滚打二十多年,男男女女,真真假假,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事没经历过?一个人是真情流露,还是逢场作戏,又怎么能瞒得过她的眼睛?她的手纤细修长,却并不细腻,摸在脸上,反而有些粗糙,让陆垣的心,泛起点点涟漪。他也不知道,她哪来的信心对他这样肯定,可是,他喜欢她对他的评价。压着她手腕的手指轻移,和她十指相扣,身体俯的更低,暗哑的声音问:“所以,你愿意,是不是?”
昨天,她喝过酒,他不确定酒精对她的影响,而现在,她是完全清醒的,他必须再确定一回。有了昨天还不肯定?荆红妆没有回答,只是稍稍抬声,吻上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