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印象不怎么好，他颔首附和：“谈总说的不错，张豪以前带的是女艺人，现场难免会遇到一些冲动的男粉丝，需要他保护。但是我不太一样……我出门带着这样的经纪人，太高调了……”和新闻上那些出个门，粉丝还没保安多的那些艺人岂不是没差了。两个人皆是理性地分析了一遍，倪楠没多想，往外边喊了一声。“那下一个。”

门外的面试者听到声音，井然有序的排着队进来。今天全程来面试的人条件都还不错，但是多少都是有些毛病在身上。要么眼高手低，要么只会走娱乐圈的老一套经营艺人，沈云舟看不上眼。折腾到最后，大家手里的面试简历只剩下一份。“袁娇娇，请进。”

外面没有声响，沉寂得有些可怕。怀疑是自己看错了名字，周薇核对了一遍，重新喊了一声。“袁娇娇！”

“袁娇娇来了吗？”

握着最后一份简历走出去，门口的走廊空无一人。周薇转过身摇了摇头：“外边没人了。”

倪楠瞟了眼时间，没动。“现在距离下班还有十五分钟，十五分钟后不来，咱们收工。”

周薇调了个十五分钟的倒计时。大家安静地等候着，直至手机倒计时的铃声响起，外边仍旧没有来人。“算了，不等了。”

物色不到合适的对象，倪楠有些失落的靠在椅背上，“后边面试，过往成绩优秀的话，工作经验放宽到五年以上。”

虽然没指望一次能成功，但是坐了大半天下来，人累心也累。堪称是双重折磨。“放心吧，季云州那边帮忙在物色了。”

谈景川伸手替倪楠按揉后腰，试图让她的疲劳舒缓些。“实在着急的话，我想办法把飞跃娱乐的金牌经纪人给挖过来。”

他其实有点好奇，倪楠干嘛急着要替沈云舟找到新经纪人。如今的运营模式不挺好的。周薇带着沈云舟，她管理着运营部。但是倪楠这会儿满脑子都是一个累字，他压根读不到半点有用的信息。倪楠活动了下脖子，她休息的差不多，按住了谈景川的手。“金牌经纪人再金牌，不适合沈云舟也是白搭。”

今天来面试的，不少是圈里出了名的经纪人。可这又怎样，沈云舟的理想是做出好音乐，他们的主张是怎么把他包装成一件完美的商品。两巴掌拍不到一块儿去，响不起来啊。“不说了，新桥街新开了一家中餐厅，我去打卡吃吃看，一起去吗？”

把手里的简历塞进抽屉里，倪楠咨询着大家伙的意见。沈云舟攥了攥手指，“倪经理，我有事就不去了。”

周薇似是看出他心底所想，找了个理由：“我今天想吃麻辣烫，倪经理你和谈总去吧。”

遭到了两人的拒绝，倪楠没有强求，他们俩不去的话，自己和谈景川还能多说点话。“行，我和谈总给你们试试水，好吃的话下回给你们点外卖。”

“好。”

周薇一口应下。倪楠和谈景川一前一后地走出面试厅，眼下没有其他人，周薇柔声安慰着沈云舟。“别灰心，找不到适合你的艺人前，我会一直陪着你进步，大不了给你干一辈子经纪人。”

她和沈云舟接触有一阵子了，凡是遇到不遂心愿的事，他总是会有攥手指的小动作。小经纪人不是挑大白菜，她不希望这家伙给自己太大的负担。沈云舟对视上周薇眸中的关心，豁然吐出一口凉气。“谢谢你的安慰，我好多了，咱们去楼上再练半个小时？”

周薇笑着晃了晃手机。“那我点外卖了？”

“麻辣烫两份，我的少辣。”

“好嘞！”

两人一拍即合走出面试厅，一个负责拿外卖，一个专心练曲子。“很不好意思，我迟到了。”

周薇准备锁门的时候，走廊上有道身影踉跄着朝他们跑来。女人的模样有些狼狈，半个身子被雨淋湿，粗框的黑色眼镜上模糊一片。她摘下眼镜擦了擦，重新戴上后，发现面试厅的门里边没人了：“我是不是来晚了？”

“你是袁娇娇？”

“对，是我。”

周薇阖上门：“今天的面试结束了，你回去吧。”

“那我明天过来可以吗？”

“明天的话……”周薇纠结着要不要给袁娇娇一个机会。沈云舟凛眉回绝，“明天也不用来了。”

他不喜欢被人放鸽子。她有事赶不上，路上可以提前说清楚，闷声不吭地错着点跑来，弄得狼狈不堪。这样的行为，在沈云舟眼里无疑是蠢得。周薇观察到袁娇娇脸上的落寞，她换了个说法给沈云舟圆话：“抱歉啊，你请回吧，明天是另外一批人的面试，时间统一安排好了，你不在名单里边分不到面试时间。”

袁娇娇听到这番话，抓着雨伞的那只手用了力道，骨节泛白。她给周薇和沈云舟鞠了个躬：“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周薇紧忙把人扶了起来。“没事。”

……赶到中餐厅的倪楠和谈景川并不知道他们离开后发生了那么个小插曲。“你对沈云舟是不是操心过头了？”

谈景川进了预定的包间，一改冷酷，醋意十足的撒着娇。他这个正牌老公，怎么没见她关心一下。对方像极了大狗狗一般，黏着自己不放，倪楠放弃挣扎，随谈景川怎么喜欢怎么抱。“他可是我的摇钱树，不认真对待谁给我挣钱？”

谈景川用无辜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她。“我啊，你多关心一下我，整个谈家不全是你的了？”

倪楠每天和他这个无赖待在一块儿，见惯了他各种表情。“意思是，我不讨好你的话，要被扫地出门。”

她危险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