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他得想办法融入他们。“你……多练练吧。”
不确定谈景川的技术怎么样,倪楠丢给他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她担心自己说得太绝了,会伤谈景川的心。毕竟,某人要是真的伤心了,到头来还不是要她哄。谈景川耸耸肩,“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外公和外婆对你意见不大,多接触下来,他们很快能够接受你。相较于要讨好外公,你不妨想想要怎么讨好我小姨。”
谈景川的眸光随着倪楠话音落下的时候,忽然黯淡下来。“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唐家的人讨厌他还来不及,怎么会轻易地接受他。“你是想说你父亲的那档子混账事事?”
说到这份上,倪楠的睡意已经全被搅没了。“你知道了?”
谈景川脸色闪现过一抹痛色,他很认真的想赎罪。“他对不起谈家……我也是对不起谈家……”有关谈家和唐家的那些破事,他结婚前全知道了,所以他极度抗拒和倪楠碰面。其实他清楚的知道,倪楠是个无辜者,不然的话她哪里会非要屈身嫁给自己。他也清楚,自己其实讨厌的是谈敬淮,那个没担当的家伙在外边做了坏事,结果后果需要他来承担。可是,谈敬淮常年躲在国外,他再怎么有气也是没地方撒,以至于婚后每次和倪楠见面,那种厌恶感和烦闷感会转移到她的身上。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对倪楠发脾气,谈景川没有选择,唯有和谈敬淮一样躲在外边,不敢回家……倪楠心知简单的几句话不足以安慰到谈景川,她选择用实际行动。伸出手圈住谈景川的脖子,像是要挂在他身上一般,把自己的体温传递给他。她温柔的出声:“罪不及父母,祸不及妻儿,你父亲对不起唐家的那笔帐要还的话,理应由他亲自来还,跟你没有任何的关系,你不用往心里去。”
“你不讨厌我?”
谈景川错愕的看着贴在自己身上的某人,他的乖宝真的不讨厌他?倪楠笑了笑。“你是你,他是他,我是要和你过一辈子,根据他做的那些事来迁怒你的话,对你来说不公平。”
那时候的谈景川才多大,撑死是能够打酱油的年纪,谈敬淮背着他干坏事,他能怎么选择?朝他抡酱油瓶吗?抡酱油瓶的想法落在谈景川的耳畔,倪楠无条件地偏向令他释然了。他家乖宝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老婆。“谢谢我的乖宝,谢谢你能够那么信任我。”
倪楠不想听客套话,她道:“我选择了你,那对你最基本的信任是要有的,说谢谢的话你不觉得太见外了吗?”
“好的。”
谈景川歪着脑袋和倪楠凑在一块儿,他的吻落在了倪楠的鬓角,“不说了,你的心意我心知肚明就好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倪楠把身上的毯子分一半给谈景川。飞机上的没有网络来打发时间对于不少人来说是无比的漫长,而倪楠二人则是沉浸在他们的小世界中。时不时搭两句话,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甜蜜。很快,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截止。倪楠人刚下飞机,她走在机场里,开机准备调出行程码,结果手机连上网的那一刻,周薇炮轰般的未接提醒弹了出来。另外一边的谈景川同样收到了几个未接电话,然而不是周薇,是季云州。他点进去短信通知,看了个大概后没有回拨。正欲和倪楠说明情况,她抢先一步给周薇回拨了。“出什么事了?”
在医院里的周薇等了好半天,等来了倪楠的电话。她像是盼到了救星,抱着手机走出病房,“倪经理,不好了,我们白天最后一期的直播翻车了。”
周薇的语气是掩饰不住的焦急,绝对是碰上了棘手的大麻烦的反应。倪楠眉心隆起,她没有质问反而是是宽慰周薇,“别干急,我这会儿在江宁市机场了,你先说清楚是什么事。”
上飞机前一切好好的,路上猛地出事了,她是什么招黑体质?听到自家老大这会儿到了江宁,周薇的心稍稍落下,如实的把直播过程中发生的经过说了一遍。“付悦月和阮迩吵架了,后边她从二楼的楼梯滚了下来,直播的角度望去是被阮迩推了一把。”
周薇的解释很简短,里边包含的信息量不少。争吵、摔伤。付悦月滚下楼梯那会儿,在她旁边的是阮迩……所以证据无一不在指向阮迩。“付悦月的情况怎么样?”
倪楠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最先关心的是付悦月的伤势。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会儿追究是谁的责任并没用。“出意外那会儿,我第一时间掐断了直播,找了季特助帮忙把人送到了医院。”
周薇玩的是金蝉脱壳,意外发生那会儿,她笃定会有人盯上自己,找了个女工作人员装扮付悦月,自己先开着车引来大家得注意力。这会儿站在医院的走廊上,她透过窗户,楼底下站着一群黑压压的粉丝,男男女女皆有。谴责声如同浪潮般在医院门口响起,倪楠即便隔着手机亦是能够听到个大概。对方在楼底要求阮迩赔礼道歉,然后主动退出娱乐圈。周薇抽不开身,接下来的事只能全靠倪楠了。“但是拖的了一时,拖不了一世,倪经理你快去看看付悦月,先问清楚个大概情况。”
她怕继续拖下去,季特助那边也会暴露。倪楠道:“给我个地址。”
在机场临时买了两副墨镜,搭配着口罩把自己和谈景川给遮了个大概。倪楠来不及放东西,把行李箱丢车上,自己第一时间赶去探望付悦月。医院这边。付悦月伤势有些严重,拍片子看了以后,初步断定是足踝部骨折,还伴有急性期出血肿胀。动不了手术,需要先消肿。医生招呼着几个实习生帮忙打下手,先把脚踝用石膏固定住,绑绷带的时候难免会碰到伤处。“嘶!”
付悦月疼得抽吸了口凉气,她满额冷汗,“医生,能不能轻点,太疼了。”
“疼就对了,这会儿先固定好,后边会少吃很多苦。”
付悦月的主治医师听多了病人的痛呼声,他习以为常的继续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付悦月的痛呼而放慢了动作。等到最后包好了,付悦月整个人精神萎靡地呆坐着。阮迩站在边上,心里一阵惭愧。“悦月,是我对不起你,当时我要是控制好自己的脾气没和你翻脸的话,你不会为了劝我特地追上二楼,最后闹出那么严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