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次问出了这个问题。白老头瞪了他一眼，“再问我抽你。”

他年轻的时候都是用烟袋锅子敲打自己的四个儿子，因此白老三对此还是很犯怵的，于是他乖乖闭上嘴，不敢再问。嘴角却是喜滋滋的，都快翘到天上去了。白老头看穿了儿子的心思，揶揄道，“又不是你闺女，乐什么？”

白老三正色道，“爹啊，您这话就见外了，二哥的闺女就是我闺女，是我们弟兄四个共同的闺女，我当然得高兴！”

“哼！”

白老头斜了他一眼，虽然不说话，但心里也是美滋滋的。他家这么多傻小子，终于来了个姑娘，怕是能美上三四天。不，一个月，不，百天，不，能美到她孙女十八！白老三憋不住，又问道，“爹啊，姑娘好看不？”

“好看，比你娘年轻的时候还好看。”

白老三顿时手舞足蹈，“那不就比天上的仙女儿还好看了？”

正在这时，白温风风火火地跑来，“爷爷，爹，四叔抓了鱼回来，快来喝鱼汤了！”

逃荒路上缺食少粮，现在有鱼吃，白老三自然心里高兴，但他还是规规矩矩地说道，“爹，您先去吧，我在这儿看着。”

“不想看看你小侄女了？”

白老头慢悠悠说着，用烟袋锅子指了指他们全家老小的所有家当，“拖进去吧，今天就住山洞。”

“哎，行！”

两条鲫鱼已经被杜春炖好，成了一锅鲜美的鱼汤，她还撒了一把豆面，把仅剩的野菜也放了进去，总算是能让一大家子人填饱肚子了。白家的七个孙子早就迫不及待了，不过他们都是懂事的，也知道帮着杜春张罗收拾。唯独张翠荣，理所当然地坐在地上，把手里的筷子和碗敲得叮当响，“怎么还不开饭啊，想饿死人啊！”

“爱吃就吃，不吃滚蛋，别敲得跟个乞丐一样！”

正巧白老头走了过来，厉声呵斥道。张翠荣顿时安静得想拔了毛的鹌鹑，一点动静都不敢出了。白老大觉得媳妇太丢人，脸上不太好看，但看父母都没说什么，也不好意思教训媳妇。此时，正准备舀汤的杜春惊呼一声，“我的天啊，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