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生满头大汗,脸色苍白,却还是故作镇定,“少爷您在说什么呀,我根本听不懂……”“你心知肚明,不必再演了。”
墨怀柳冷声打断了花生,眼中尽是厌恶。“我已经派人在你房间里找到了砒霜。”
这一句话,直接让花生连眼神都变了。“真是百密一疏。”
花生恶狠狠地说着,眼神凶残。白芜从未见过花生这副模样,初见时花生显得傻愣愣的,刚才又一副老实的样子,可是现在,花生完全像是变了个人,身上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墨怀柳继续说,“茶是葡萄送来的,你看准时机,趁我们的注意力在奶奶身上时将砒霜放进了茶中,只等奶奶毒发身亡。“可惜你没有想到,白芜给的确实是灵丹妙药,一开始奶奶确实没了气息,但你走后没多久,她就醒了过来,不仅根本没咽气,就连眼疾也完全好了。”
听了这话,众人议论纷纷,有的对墨家这充满反转的事情感兴趣,有人则惊讶白芜给的药如此神奇,甚至谈论白芜是不是药仙下凡。花生用怨毒的目光瞪着白芜,“该死的小崽子!要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墨怀柳挡在了白芜面前,不让她与花生的目光接触。“天网恢恢。”
墨怀柳说道。“我知道,你在奶奶身边伺候了很久,不可能是潜伏在她身边寻找时机的,否则你早就动手了。想必,是有人收买了你吧?”
话音刚落,花生突然从腰间拔出刀,猛地扑向墨怀柳,“去死吧——”墨怀柳心下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接着,他就觉得眼前黑影一闪,随后“咚”地一声,花生直接倒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其他村民立刻一拥而上,对着花生拳打脚踢,这次倒是完全不留情面了。“敢欺负我女儿?这就是你的下场。”
白老二对着被群殴的花生挥了挥拳头,怒道。白芜立刻挥舞小手,“爹爹好厉害!比话本子里的大将军还威武!”
一句话顿时哄得白老二眉开眼笑,骄傲不已。“绑好了绑好了……”“哎,别动……”此时,那些村民也自发地将花生捆了个结结实实,拎着他带到了墨怀柳面前交给他处置。“是谁指使你?”
墨怀柳没有废话,直接逼问。花生瞪着他,一言不发,白老头忽然看出端倪,急忙喊道,“快拦着他!这小子想咬舌自尽……”话音未落,花生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一起吐出来的还有他的舌头。墨怀柳眼疾手快,急忙捂住白芜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可怕的一幕。花生猛烈地咳嗽几声,用怨恨的眼神最后瞪了一眼墨怀柳,这才倒在地上,抽搐两下,闭上了眼睛。有胆子大的村民上前试探他的鼻息,摇摇头,“死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着实让不少人都惊呆了,胆子小的甚至呕吐、哭起来。墨怀柳叹口气,却依然没有放开手,而是让白芜转了个圈,背对着这一切后,才轻轻把手拿下来。白芜却大胆得很,一直想回头看看,“怎么啦?他怎么啦?”
“小孩子别看这些,晚上会做噩梦的。”
墨怀柳强行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只能看自己。白芜调皮一笑,“那你陪着我睡,我就不会做噩梦了。”
“嗯?!”
墨怀柳瞪大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随之而来的,就是他整张脸都像是天边的火烧云一样,又热又红,直接一下子红到了耳根。白芜却咯咯笑起来,莫名有种幸灾乐祸。前世这位魔尊大人没少逗弄自己,经常把白芜说得面红耳赤,想不到转世以后倒是反了过来,自己居然能把魔尊大人说害羞了。不过,这样脸皮薄的墨怀柳,倒是显得比前世可爱多了。白芜这样想着歪头看着墨怀柳,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墨怀柳顿时像受惊的动物一样,赶忙后退两步和白芜保持距离,脸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好在周围人都在关注花生,没人注意到墨怀柳,他这高冷小少爷的形象还是保住了。墨老夫人看着地上已经成了一具尸体的花生,长叹一声,摇了摇头。葡萄和小红也是心情复杂,不知该说什么好。忽然,墨老夫人感觉到有视线在打量自己,抬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白老太太。她苦笑一声,知道自己也得对白家有个交代,于是先命车夫收敛花生的遗体,又对白老太太行了个礼,问道,“不知贵府可否方便,能不能让我们进来拜访一趟?”
“那就请吧。”
白老太太意味深长地说着,招呼儿子们送送邻居,又让儿媳妇们把客人让进来。再次踏进白家,用的却是不同的身份,墨老夫人只觉得心中尴尬不已。毕竟她当初是来试探白家的,不管怎么说,她的动机都不单纯。要是白家众人因此而愤怒或者赶走她,她都认了。但奇怪的是,白家人谁也没对她发脾气,个个儿都显得很平静。这反而让墨老夫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墨老夫人与白老夫妇对面而坐,白芜也搬了两个小板凳,让墨怀柳跟自己坐下,打算看爷爷奶奶要说什么。白义心里老大不乐意,凑过来问,“妹妹,能让哥哥坐你旁边不?”
白芜摇摇头,“不要,我要跟墨怀柳坐一块。”
“妹妹,你不喜欢哥哥了吗?”
白义显得异常委屈。白芜振振有词,“喜欢呀,但是墨怀柳是客人,我得招呼他,这是礼貌。”
“这……”虽然白义总觉得妹妹说的是歪理,可是谁让她是妹妹呢?只好宠着了。很快,周莲花泡了茶端来,还给孙小梅找了草药帮她敷伤口。墨老夫人实在受不了这尴尬的气氛,咳嗽一声,站起来对着白老夫妇行礼,“给老哥哥老姐姐赔个不是。”
“坐下吧,不用这么大礼。”
白老太太轻描淡写道。“早就看出你不对劲了。”
墨老夫人只觉得更加尴尬了。白老头则拧着眉问道,“这位墨夫人,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墨老夫人急忙点头,“是啊,是啊,不瞒您说,我看到白老先生您也觉得眼熟,怕不是以前……”“咳——咳!!!”
白老太太猛地一咳嗽,瞬间让屋内变得寂静。白芜轻轻扯了扯墨怀柳的衣角,对他咬耳朵,“我爷爷要倒霉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