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府西院,两百个手持武器的男子,全部从数幢楼房中跑出来,分守前后两个大门。中间四人仿佛不知要走哪一头,一脸焦急,不时向前后打量。“赵参那个老狗竟敢出卖我们?”
小脑袋的壮年男子一声怒吼,被尚先生瞪了一眼:“庞大海,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将他们引进来?”
叫庞大海的壮年男子虽未住嘴,声音小了不少:“二哥,这事明摆着,是赵参那老狗出卖我们,否则那些官兵怎么知道我们在此?还让那老狗的儿子亲自带队?”
“应该不是赵参出卖我们,”尚先生话未说出,跑来一个年青人:“二当家,他们一直在外面找东西,看样子不会进来了。”
年青人一脸欣喜,可能受他感染,另两个没出声的男子也露出一点喜色,一个中年男子说:“二当家,说不定他们真是在外面找什么东西,不知道我们的事。”
“在侯府找什么东西,用得着让这些官兵来?十有八九是冲着我们来的。”
尚先生说到这里,大叫一声:“不好,他们应该是在等援军,大家快从后门冲出去。”
在外面找东西的李纯稀没经验,找得太快,已经快找到后门门口来。他并不是紧张,但眼睛不时扫一眼大门。这次他的眼睛刚扫向大门,紧闭着的大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从里面冲出一群手拿刀枪的男子。“贼人要逃,快来截住他们。”
李纯稀一声大喊,提着长枪就朝出来的人冲去。他前方两个男子刚举起武器,长枪扫出一片虚影。左边个年青人胸前被划开,右边个年青人被枪头扫飞出去。此时冲出来的众人,一点没受两个同伴的影响。李纯稀刚解决完两人,两把武器一左一右朝他刺来。可惜此时韩㣉没在,他身体仿佛突然向右移开半米的距离,将左边刺来的长枪避开。他的长枪没有闲着,一枪将右边个中年男了挑飞出去。一把大刀从中间突进,化着一片刀光从上而下劈来。高手过招,仅靠感觉也能大概知道强与弱。这一击李纯稀没再躲闪,将长枪收回小半,斜斜一枪朝上方刺去。“当”一声大响,一把大刀从刀光中弹出,紧接着传来一道怒吼:“挡我者死,不想死的给老子滚开。”
李纯稀笑了笑,他不认识庞大海,对方的武力的确不弱,但要他让开,对方还不够资格。他的长枪正要出击,左边的武器两次袭来。丘从林走的是右边,他比李纯稀找东西要有经验些,李纯稀解决掉三个人时,他才出现在后门一侧,刚好碰到一个冲过来的年青人。此时他们这边的人不多,丘从林和李纯稀一样,没想此事留手。长槊直直朝年青人刺去,这个速度韩㣉也能看到长槊的轨迹。年青人正要躲开,长槊突然从他眼前消失,瞬间感觉到胸口传来一道剧痛。这些官兵还不算笨,李纯稀喊完,声音很快接力传到前方。韩㣉顾不得再搞瓮中捉鳖,大喊一声:“冲。”
韩㣉自己也没闲着,大门被官兵踢开,里面空荡荡看不到一个人,跟着官兵朝里面冲去。他冲进里面后,见后门打开,还有一些贼人未冲出去,赶忙朝后面大喊:“外面的兄弟,快从左右绕道后面阻击。”
在里面的贼人不是不想冲出去,大门口还堵着他们一些人,更外面全是混战,一时没人能冲出去。见前门被踢开,进来一大群官兵。一个中年男子大喊一声:“跟他们拼他。”
十几人放弃堵在内门口,提起武器朝围过来的官兵冲去。在后面的韩㣉有些兴奋,大喊道:“射腿,尽量抓活的。”
韩㣉这声喊出,前方冲锋的大半人朝后面退,从后面冲出一群手拿弓箭的士兵。冲过来的十几人,有几个转身就朝后面逃。没能逃多远,一阵嗖嗖声传出,一道道虚影划破炎热的空气,笔直朝前方射去。韩㣉有些惊讶,他们这支部队是正规军,他总共带了一百多个弓箭兵来,其中有一百个正在此地。几十支利箭飞出去,并没有他想像的那样全部倒下。最近的不过相隔十米的距离,不少弓箭直直朝前方飞去。一个手拿长枪的年青人,在前方舞出一大圈枪影,射向他的箭纷纷被折断扫开。另一个满头疮疤的光头男,提着一把大斧,仿佛画叉似的在前方劈来劈去,将射向他的几支箭劈开。两个猛人,带着三个没被射到的男子,冲入他们阵营。韩㣉终于见识到他们的人被屠杀,拿枪和斧的两人十分利害,冲进人群,一些弓箭手还未来得及退回就被他们杀死。使枪的年青人一枪刺入一个弓箭手的胸膛,十分干脆取出长枪,向前跨一大步,一枪斜斜刺入左边一个弓箭手咽喉,避开一劈来的大刀,回身一枪将劈他的士兵打飞。使斧的光头男看起来更猛,他的大斧只有米多长,冲入人群后就是一番劈砍,一个弓箭手被当头一斧,脑袋从中间被划开。另一个从侧面偷袭他的朴刀兵右手刚伸出,发出一声惨叫,捂住断手安全退开。一连被光头男杀了几人,四周出现一个三米宽的真空地带,一时没人敢靠近。中年营头见状,终于舍得从韩㣉身边离开,怒吼一声,带着几个士兵冲向光头男。一刀将对方的大斧架住,与几个手下围攻,暂时将光头男压制住。韩㣉没想到这些宋兵如此不经打,连士气也远不及对方。见拿枪的年青人还在逞凶,他对陈孟平说:“陈老哥,你带几个兄弟去围攻此人。”
“大人小心,先退到门口去。”
陈孟平说完,提着武器就朝年青人冲去。快冲近时,一刀横向朝年青人劈去。对方一枪挡在胸前,一道火花四溅,身体被大力震退两步。见陈孟平的力气比对方大,韩㣉暗自松了一口气。这是一场实战教学,让韩㣉对现在的宋兵有一个大致了解。这些宋兵的经验还不如他,另三个冲过来的人被围攻解决后,大家围着两个战团,仿佛是个局外人,连上前去帮忙也不敢。韩㣉摸了把额头,现在他身边还有五个护卫,其余的已被他派出去办事。见两个战团,叫陈平的营头带着四人合攻光头男,可能人太多了些,反而有些施展不开,已落了下风。陈孟平这边不错,和使枪的年青人打攻多守少,韩㣉也能看出陈孟平占了上风。门口的大战还在继续,韩㣉知道这些士兵本就垃圾,要是没个带头人,就算去也起不了多大作用。他百忙中想到一个方法,问他身边唯一的曹飞:“你有没有把握射中这两人?”
曹飞呆了片刻:“要射中他们没问题,可他们正在战斗,要是放冷箭?”
韩㣉一听差点没晕过去,他还以为曹飞没有把握射中打斗中的对手,一直在他身边看热闹。“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公平可言。为了自己人少受伤害,用任何手段都值得。你先去助陈将军,别射对方的要害。这两人如此勇猛,应该是个重要人物,最好活捉他们。”
也不知是不是韩㣉的劝告起了作用,曹飞上前几步,搭上箭没瞄一会,一箭朝十几米外的光头男射去。韩㣉的心再次悬到嗓子眼,生怕曹飞准头不好,将自己人射中。韩㣉白担心了,射出去的箭从一个在打斗的士兵旁边擦过,一箭插入光头男的右肩背。此时光头男正要劈向陈平,举起的大斧突然一顿,没能劈下。光头男下意识转过身,可能在寻找射他之人。陈平大喜,一刀劈在他的脑袋上,一股红白之物喷出,掌宽的刀背,深深陷入他的脑袋中。韩㣉虽有点遗憾,能解决掉大麻烦,少了一条线索他也愿意接受。任务完成后,曹飞再次搭上弓箭,一箭射向与陈孟平打斗的年青人。年青人现在虽未落败,已处于下风,对付一个陈孟平尚很吃力,哪有心思顾及到射来的箭?一箭正中他的右肩,陈孟平没有放过机会,一刀挑开他的长枪。大刀一转,刀背拍在他的左颈上。他刚到下,四周的士兵来劲了,一窝蜂冲来,看样子准备将对方剁成肉泥。“都住手,”韩㣉赶忙叫停:“将他绑了,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活捉这些贼人。这次的案子办完,我会向皇上为众兄弟请功,绝不食言。”
要是韩㣉早这样说,大家可能没如此呆笨。一听韩㣉要为他们请功,众官兵的齐声大喊:“多谢韩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