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年青人已经来到第二条曲折弯道。这个年青人比上一个壮年男子的速度快了不少,看样子骑术也比对方好些。第二条道过完,只踩了一次白线。在第二条道的尽头,有一个两米宽的急弯。按道理说,马两条腿之间的距离有近一米,两米五宽的路,对于马来说算是大道。这些马也不是普通的,全是军中的上等马。年青人快到转弯时,马速仍有些快。他双脚夹紧马肋,左手紧勒马缰,朝右边一倒。伸出右手抓向地上的竹球,手刚够到球。勾在马背上的左脚一滑,身体再无法保持平衡,整个人从马上摔下。“啊!”
许多人的惊呼声还未喊完,只见年青人右手撑地,一个翻身跳出白线外。年青人不知是气还是羞,满脸通红,再次追上已在白线外的马,重新骑着马完成后面的任务。看到这里,有些人已经不想看了,赵曮问:“他怎么还要比,这不应该是零分吗?”
“我大宋人的骑术差,这方面放得较松,他仍可以继续完成后面的任务,不算零分。”
韩㣉还未说完,赵丹插嘴:“你看我猜得对不对,他本人出线扣一分,马出线又扣一分,加上摔下马、没能正常拾起竹球,这次他一共被扣了四分,是不是这样的?”
韩㣉有些惊讶看了赵丹一眼,赵丹就坐在他左边,对方给他一个笑脸。还好记得中间还有几个老大,没有去挽他。“你猜得基本正确,只是摔下马你算少两分,他这次失误被扣了六分。”
赛程尽头的一个小方框,是韩㣉搞的骑马入库。待年青人将马正常入库后,十个官员又举起手中的木牌。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去掉一个最高分七分,去掉一个最低分六分,韦强最后得分六分。”
分数报完,一些嘈杂声传来,二丫为也这个叫韦强的年青人可惜:“我看了,他的香只烧了一条刻度。好可惜,要是他不摔马失误,至少能得十二分。”
这种比赛,再公平也要靠些运气。在后面的比赛,可惜的大有人在。为了抓进度,韦强比完,对面的声音接力传来:“第六十名乙陈洪入场。”
声音喊完,不知多少双眼睛看向对面的木台,没过一会,再次传来喇叭声:“陈洪弃权,第六十名甲、曹周兴上台。”
“啊!”
一阵惊呼声传出:“他怎么弃权了?”
这次问话的是马芳,马芳年纪虽小,经历了不少,比同年纪的小孩更懂事。伍朝阳叹声说:“他应该不会骑马,我也不会。”
“你还小,不会骑马正常。”
二丫又接道:“府上的马那么多,我们今天回去就开始学骑马如何?”
伍朝阳有些激动,点点头:“好,我们都不小了,骑小点的马,开始走慢些应该没问题。”
马芳在一旁听得眼热,问二丫:“三姨,我能不能学?”
二丫笑了笑,在马芳幼稚的脸上摸了一把:“你现在骑在马上,连脚都够不着马蹬。骑马可不是闹着玩的,待你长到我们这么大,到时候我教你。”
韩㣉笑了笑,没想到看一次比赛,大家对骑马都感兴趣了。正要开口,郑安沉着脸来到他面前:“陛下让你过去。”
“我陪你去,”赵丹和韩㣉来到中间,赵扩示意她们坐到后面:“朕和父皇商量一件事,我们用酒精换的马,分些到各县,让那些学武的人免费学骑马。”
韩㣉知道赵扩的意思,赵扩这是在和他请教,看有没有更好的主意。他现在猜到一些,赵扩之所以对他不爽,是因为他抢了赵扩最珍贵的宝贝、赵丹。岳父看女婿,不像丈母娘看女婿那样,少有满意之人。韩㣉没有先开口,问还在想的赵丹:“你觉得这个主意怎么样?”
赵丹脸稍有些泛红:“我对这方面没一点经验,觉得还是很不错,我们的酒精应该能换不少马吧!在每个县及以上的城市分些,要是多,最好在那些村里面也弄几匹。这些人的骑术真的很差,让他们学会骑马,以后在比赛的时候不会吃亏。”
韩㣉笑了笑,赵丹没主意也能说出这么多。他想了一会说:“酒精换的马,短时间连军中也不够。那些人也不是傻子,不可能同意我们换大量的马来壮大自己。再说酒精这东西就是一个消毒的作用,有些人现在是新奇,一旦他们熟悉后,需求就没那么大了,还得想想其它办法。”
赵扩父子俩一时没开口,过了半晌赵惇问:“你有何好办法?”
“可以分成几步来做,”韩㣉说:“我大宋不适合养马,稍养些总没问题吧?每个村可养几匹,先要说好,不能强制规定,愿养的则养,不愿养的不能强求。可以鼓励民间养马,无论哪国人,养马卖马不收任何关税。要是在我大宋开大的养马坊,我们还会给予一定的支持,比如解决他们运输草料这方面的难题。我们也不需要在马上发什么财,只要加大扶持力度,以后养马的人一定会多起来。还可以在吐蕃寻些部落,现在吐蕃已经没落,不少部落和我们的关系不错。我们可以找几个部落签下协议,我方在他们那里投资,由他们养马。投资不限于银子,还可以是其它的东西。相当于我们在他们那里办养马坊,他们出人出力,我们出一些支持和收购。要让他们相信并放心,和我大宋做生意,绝对不会亏他们。在这方面眼界要放宽,为了弥补这个空白,吃些亏也可以。”
韩㣉知道,金国包括西夏,对大宋的马匹输出管制得很严。吐蕃现在是一盘散沙,有些地方还不时会发生窝里斗的战争。几个养马的地方,也只有从吐蕃那边寻求突破口。这些主意连对他不爽的赵扩也很高兴:“就这么办,今天是武举第一天没上早朝,明天正常上下朝。你将奏折写好,明天我们在朝堂上议此事。”
无论回不回应,都不能影响结果,韩㣉连回应一声也省了。赵丹应了一声,像个老大似的说:“这事就这么办了,皇爷爷父皇,没什么事我们过去看比赛了。”
两个匆匆赶回,已经站起来的伍朝阳说:“大人,是湛大叔,他上场比了。”
在白线上已经整装待发的人是湛忠正,前几天流求的人和单元衡都住在韩府,连赵丹也认识。赵丹问:“这个湛忠正的骑术怎么样?可别失误了才好。”
“他的骑术怎么样我不知道,他划船的技术一定胜过骑术。”
韩㣉暗自替湛忠正担心,望海崖只有五匹马,都是些普通货,湛忠正的骑术能有多高?为了让他们多练练,这些天住在韩府的那些人,天天骑马去城外,练骑术和箭术。没让他多想,一声令下,湛忠正开始发起冲锋。不少人开始的速度都快,大家都怕战马跨不过栏。湛忠正的速度也很快,一骑越过第一道关步,众人悬着的心稍放下。从第二道关卡开始,湛忠正的速度逐渐放慢。路过第二条赛道,只有一次马蹄踩线。可能是这些天已经适应,湛忠正骑得虽慢,发挥十分稳健。第三道关卡一处一米宽的窄道,没能控制住马蹄,一脚踩出白线外。最后再也没有犯规,二丫兴奋说:“湛叔只有两处地方扣分。”
二丫不说大家也知道,因为犯规少,有九个裁判给出的分一样:“湛忠正最后得分、八分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