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均拿到钱后,喜滋滋的刚到楼下,一辆黑色的劳斯拉斯突然停在他面前。车门打开,周辞深从车里下来,五官冷峻,他侧眸看了阮均一眼,黑眸里似乎有风雪在酝酿。阮均浑身打了个寒颤,往后退了几步,刚想要开口辩解,周辞深便已经越过他,迈着长腿大步往酒店里走。林南匆匆跟在他身后,打了一个电话后,得到了准确的位置:“周总,9楼。”
周辞深脚步不停,径直朝电梯走。前台见状连忙问道:“你们干嘛的……”这时候酒店的经理跑了过来,朝她拼命摇头。到了9楼,周辞深的手下迅速把守在门口的两个人制服,周辞深看向跟过来的经理,冷声:“开门。”
“是是。”
经理不敢怠慢,手忙脚乱的把酒店门打开。房间里,阮星晚衣衫凌乱,双眼无神的跌坐在床边。门被打开的瞬间,她似乎回过神一般,握紧了手里染血的烟灰缸。当周辞深的身影出现在视线里时,阮星晚有些愣,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他。周辞深站在原地,头也不回的吩咐:“等在门口。”
林南应声:“是。”
周辞深脱了外套上前,蹲在阮星晚面前,把衣服搭在她肩上,又去阮星晚手里的烟灰缸。她没放,只是紧紧盯着他。周辞深道:“有我在,没事了。”
阮星晚:“……”倒也不是这样。她只是在想要不要趁机也给他脑袋敲一个洞。周辞深微微用力,掰开她的手,将烟灰缸扔到了一遍后,把人拦腰抱了起来。走到门口,他脚步微顿,回过头看了眼房间:“处理了。”
林南颔首。从酒店到车里的一路上,阮星晚都没有说话,躺在他怀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辞深把她放在车座后,对司机吩咐道:“去医院。”
阮星晚条件反射的抬头:“我不去!”
周辞深看向她。阮星晚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好像有些大,拢紧了衣服,小声嘟囔道:“你不是说好了明天再去吗,不能出尔反尔。”
“……”周辞深一时间气的说不出来话,她以为他这么远跑过来,送她去医院就是为了那件事?他转过头,声音冷冰冰的:“随便你。”
最委屈无助的还是前排的司机,他们最终也没说清楚到底要去哪儿,这种紧张的气氛他又不敢开口问,只能自己判断,往星湖公馆开。阮星晚缩在角落里,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脑袋越来越晕,身体的反应也……很奇怪。过了一会儿,她微微探头看了眼窗外:“我家不是这个方向。”
周辞深侧眸看了她一眼:“你家在哪儿。”
“我家在……”阮星晚说着,垂下头,“算了,我没有家,我什么都没有。”
周辞深懒得理她。半个小时后,劳斯莱斯在星湖公馆停下,周辞深不冷不淡的开口:“下车。”
阮星晚扶着车门,慢慢走了下去。周辞深走了几步回过头睨她:“站着做什么,想我抱你吗。”
“……”她要是有这种荒唐的想法,自己就先把脑袋拧下来。这时候,旁边一个声音传来:“周太太,我扶你吧。”
阮星晚转过头,她旁边站的,是周辞深的私人的医生。“谢谢……”没走两步,阮星晚就感觉四肢发软,眼睛一黑,刚要晕过去时,走到前面的男人突然折了回来,一言不发的抱起她往里面走。阮星晚强行睁开眼皮:“我没叫你抱我……”“闭嘴。”
“哦。”
……二楼,医生给阮星晚检查后,走到门口:“周先生,周太太没有什么大碍,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只是受了些惊吓,静养几天就好了。”
周辞深看了眼床上昏睡的阮星晚,皱眉道:“她怎么那样。”
医生咳了声:“从周太太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吸入了迷药,而且……”“而且什么。”
“迷药里应该有微量的催情成分。”
医生又连忙道,“不过周先生放心,量很轻,如果怕会影响肚子里孩子的话,明天可以去医院做个详细检查。”
周辞深抿了抿唇:“知道了。”
医生道:“那我就先走了。”
“嗯。”
走之前,医生小声道:“周先生,孕妇三个月后,是可以有夫妻生活的,控制下力度就可以了。”
周辞深:“……”医生离开后,周辞深关上门,走到床边,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人。阮星晚始终没有睡着,原本没什么血色的小脸这会儿却泛着不自然的潮红,睫毛不停的颤动着,嘴唇红润。周辞深喉结上下滑动,移开了视线,目光落在她被布条捆绑过的手腕上,她似乎用力挣扎过,有几丝斑驳干涸的血印。他转身进了浴室,拿了热毛巾出来,给她擦拭手腕上的血污后,又在她的伤口上贴了几个创口贴。阮星晚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静静看着他。隔了许久,她才道:“周总。”
他头也没抬:“说。”
阮星晚嘴角抿了抿:“你给阮均钱了?”
“给你给他不都一样么。”
周辞深把创口贴的包装纸扔到垃圾桶里,“你放心,我答应过你我们之间的帐两清,也包括他的,不会再找你要。”
“你为什么要给他。”
她知道,即便是阮均这样的无赖,周辞深也拿他有办法,按照他的性格,他对她的讨厌程度,按理来说,他怎么都不可能被阮均威胁到。周辞深瞥了她一眼:“花钱买个清净。”
阮星晚收回视线,看着天花板噢了一声:“那没想到周总这清静,还挺费钱的。”
“我也没想到,你还挺狠。”
阮星晚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只是淡淡道:“周总如果有想保护的人,就不会这么觉得了。”
周辞深看向她的肚子:“保护?那我今晚要是带着你去医院,你是不是也打算在我头上开个洞?”
阮星晚:“……”见她不说话,周辞深知道,他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