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雷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此时的盖亚，身体是狼狈的，眼神是怨毒的，言语是冰冷且得意的。他如同一条咬死人后被人抓住的毒蛇，眼睛里透着嗜血怨毒的光，阴狠而冷静。仿佛杀人者成了看透世间人性的智者，冷静而理性。疯子很可怕，但这种人，比疯子更可怕。他们位高权重，权势滔天，实力恐怖。他们的认知有足够的深度，他们的内心极为偏激和扭曲，却觉得自己才是真理。这是神也拯救不了的东西。更何况，他们本身就超越了神。看到那样的目光，萧雷的眼神越发冰冷漠然，他沉声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确有很多人境界比我高靠山比我大，但是那怕我有那一天被人打死，也不会跟你一样，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行的正坐得直，我为了利益会杀人，但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我不会跟你们一样滥杀无辜，更不会丧尽天良献祭整个神域的真神，想要抽干整个宇宙的灵气。”

盖亚嗤笑道：“该杀之人，谁来判断的，凭你么，人人都是天地生养，为何你心中的善恶，就能够来评断他人的生死？不过是你为了一己私欲而找来看似合理的借口罢了，你扪心自问，真的骗得过自己么？”

盖亚斜眼瞥着萧雷，他在冷笑，他的神情里，有着遮掩不住的洋洋得意。仿佛亲手揭开了阴谋家的面纱，让真相大白于天下。萧雷呼出一口浊气，他神情恢复平静，嗓音清澈道：“人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公道自在人心，我所做之事，不仅仅是遵从自己的内心，同样考虑世道规矩，事情轻重，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所谓入乡随俗。一件事情，往往需要从方方面面考量考究，一定程度上，利欲熏心会让人失去理性，或者践踏规则，可是我想不出，什么样的利益，能够让你们堂堂万神万物之祖，去献祭整个神域，去抽干整个宇宙的灵气，你们明白自己在干的事情，会有什么后果么？”

萧雷直视盖亚，平静而锐利。盖亚嗤笑一声，满脸的不屑：“你说的这些，我比你懂的早得多，你是想告诉我，我做的事情全无道理，丧尽天良，天怒人怨？哈哈哈，那又如何，适者生存，弱肉强食，不杀他们，我就得死，世界原本如此，这才是真正的宇宙法则，试问换成你，萧大圣人，不杀他们，你就死，你会如何选择？”

盖亚与萧雷对视，眼里满是嘲讽。萧雷忽然放开了盖亚，只是以大道威压将其束缚，他伸手指向头顶虚空深处，问道：“献祭神域，抽取宇宙灵气，是为了讨好苍茫换一个活命机会吧？你问换做是你，我会怎么做，我可以实话告诉你，几年前，在我修为低微之时，跟随两位前辈去到泛大陆苍穹之外，感受到苍茫压顶，看到人皇悬灯执剑率领至圣为圣神宇宙抵御苍茫，我就立下薪火不灭意，宁可站死沙场，也要与苍茫厮杀到底！现在的我，修为暴涨，连你们两个所谓的万神万物之主都能碾杀，我的信念非但没有改变，反而更加坚定，特别是看到你们的所作所为之后，为了不让更多的人受到你们这种毒瘤的荼毒，拯救更多无辜的生灵，杂碎，必死，苍茫，必灭，这就是我的回答，我的决心，这就是我的，薪火不灭意。”

说完最后五个字，萧雷的眼中，燃起了熊熊火焰，深藏心底的薪火不灭意如烈日当空，照耀了整片幽暗虚空。也照在了盖亚和泰坦这两个家伙的身心之上。盖亚脸色僵硬，冷哼了一声，嗤笑道：“说的比唱的好听，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去与苍茫拼命？”

萧雷用看睿智的眼神看着这个家伙，话已至此，他已经懒得跟这个家伙多废话一句。直接就是一拳砸下，千万倍大道真意暴涨，将尚且面带嗤笑嘲讽的盖亚碾为齑粉，大道来回碾压，让其形神俱灭。这个诞生了千万年的圣神宇宙万神之祖，甚至来不及多发出一句哀嚎，便彻底泯灭在萧雷大道威压之下。或许他一生有过许多贡献，但就是这最后一次的错误，让他功不抵过，满盘皆输。萧雷拍了拍手掌，面无表情道：“我要如何做，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一旁的泰坦，刚想开口，被大道威压束缚住的泰坦便连忙喊道：“萧雷，只要你不杀我，我可奉你为主，缔结契约，任由差遣，只要你不让我去送死！”

萧雷眉头一挑：“哦？怎么，你们同为宇宙化身，为何死不悔改，你却愿意为了活命改变主意？”

泰坦苦笑道：“他是觉得你不会饶他一命，故意破罐子破摔，只要你愿意饶过我，我定听凭差遣！”

萧雷摇摇头，笑道：“为了活命，你们还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啊，我不知道你是觉得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还是真的愿意沦为奴仆只求活命，但是像你们这种为了活命连这个神域都可以献祭，连整个宇宙生灵都可以抛弃甚至毁灭的家伙，我可不敢收你们做奴仆，谁知道哪天就要在我背后捅上一刀。”

泰坦苦笑道：“在圣神宇宙你的实力已经是顶峰，谁敢造次，谁又有能力造次？”

萧雷面带微笑：“哦，是吗？那若是离开了圣神宇宙呢，若是苍茫来袭呢？你们搞这么多天怒人怨的事情，不就是为了投靠苍茫吗？”

泰坦仿佛被戳中心中所想，脸色剧变，萧雷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漠然俯视泰坦，淡淡道：“你的确要比盖亚抗打，但论心机计谋，比起盖亚差远了，这些表面功夫就不用做了，没意义，说实话，我的确不会放过盖亚，无论他是否愿意求饶，是否愿意为奴为仆，而你，我却是可以考虑一下。”

心思被戳穿以为必死无疑的泰坦猛然抬起头，满脸的不可置信。萧雷眼神平淡的俯视泰坦，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件事情，主谋是盖亚，对吧？”

泰坦心脏剧烈跳动，点头道：“是，是。”

“嗯。”

萧雷淡淡道：“向灵界之主起誓，永生永世奉我为主，为奴为仆任劳任怨，若敢生出半点对我与我亲朋不利的念头，或是有半点对我与我亲朋不利的行为，请灵主制裁，当即形神俱灭。”

泰坦面露犹豫，萧雷淡淡道：“不愿意的话，那就形神俱灭去吧。”

说着，萧雷就要动手。泰坦毕竟是圣神宇宙的物质化身，虽然圣神宇宙只是中下宇宙，但是各个宇宙之间都有着微妙的联系，他自然知道灵界之主的大名，当即按照萧雷所说起誓。随着形神俱灭四字出口，仿佛有一道目光从混沌虚空最深处射来，投在萧雷和泰坦的身上，萧雷和泰坦身上有一道淡蓝色光纹，一闪即逝。契约生成，萧雷便解除威压。失去威压束缚，死里逃生的泰坦一身冷汗，颓然坐地。萧雷朝目光投来的方向，毕恭毕敬，作揖行礼。随后直起身双手负后，看向圣神宇宙方向，淡淡道：“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