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去了,走走走。”
两个人的声音随着脚步声远去,连带着外头的兵器车,消失了个无影踪。“照现在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人在意我们了,我们应该趁这个机会逃走。”
安吉松开捂着自己嘴的手,推开了杂物房的门。晏景则是在回想刚才那些人的话,这几句的信息量很大,至少可以确定参与这次事件的力量起码有四股——他们所在的地方组织、黎明星、反叛军以及被绑架过来的帮派势力。安吉忍不住惊呼:“你们没听见他们说了帝国,他们是叛军啊!”
“叛军就叛军呗。”
索里克突然反应过来:“他们是不是说了厄流区?”
“对啊怎么了?”
索里克睁大眼睛,瞥了一眼灰扑扑的终端,慌道:“我姐和老大有危险!”
转过头来,晏景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而谢弥弥这边。她们在参观完试验场以后分别被送到了各自的休息室,房间的布置很豪华,每间外头都有服务生伺候,说是随叫随到,其实就是监视。谢弥弥没有轻举妄动,透过模糊的窗口,她能看见外头整齐划一的围了很多机甲,黑洞洞的炮口散发着冷硬的光辉,他们并不需要休息,二十四小时把守,一旦有人偷渡,就会被光子枪扫射成筛子。暗舟说是尊重大家的意见,但其实算是强制囚禁了,得不到满意的回答他们肯定出不去。好的一点就是,谢弥弥在众多“大人物”之中并不显眼,没有遭受到过多的骚扰。等她吃到五颗葡萄,相柳的声音突兀出现在耳边:“军防部部长死了。”
短短七个字,仿佛已经看到了后续的动荡。谢弥弥对政治没有兴趣,却也知道那位老部长德行兼备,是整个军队放心冲锋的保障,然而现在却告诉她人出事了。相柳接着说:“伊斯梅尔殿下和亚度尼斯亲王当时也在场。”
“什么?”
葡萄一整个被捏碎,谢弥弥震惊的坐起了身子。相柳安抚道:“并没有大碍,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得手后当场自尽了。”
“没有大碍是什么意思?”
一个是亲爱的弟弟一个是叔父兼老师,她虽然无法同他们相认,但他们也不能有事。“亲王身体不好,被吓晕过去了。”
相柳顿了顿:“伊斯梅尔殿下为了保护他们被刺中了胸腹,已经转到了皇家医院,正在接受治疗,从放出来的消息看,似乎没有伤到内脏。”
“那就好。”
谢弥弥终于放松下来,长吁一口气坐到了沙发上。天知道她刚知道消息的时候心跳有多快,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和别人建立关系,以免暴毙双方都难受,但这两人日夜相见,想不亲也没办法。她松开紧绷的拳头,开始想接下来的计划。一直等到半夜,外头守着的人才换岗,这回是几个机器人,被换下来的人正打着呵欠和同伴说话。透过猫眼,她房间外的寸头懒洋洋的说:“何必呢,都是些软脚虾,在咱们的地盘他们还能翻了天不成,信号都屏蔽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实在不行打一顿,还用的着这么麻烦。”
“那可不行。”
另一个红毛皱眉:“咱们的实验还没收尾,这些人的人脉刚好能让我们大规模的投入,得好好说服,非必要不能采取暴力措施。”
寸头瘪了瘪嘴:“也是,要是安教授能好好配合,实验早就完成了。”
“都弄死了,提他不嫌晦气。”
谢弥弥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这位安教授她也略有耳闻,对基因工程颇有研究,一年前在回家的途中飞机失事殒命,竟然也是这伙人做的。也太丧心病狂了点。谢弥弥对着相柳摆了摆手,片刻后,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说话声:“另外的干扰仪?”
“我去看看。”
红毛看着花屏的终端:“也许是外面那些大家伙挡住了。”
话音刚落,屏幕又恢复了正常,红毛不解的停下脚步,没搞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与此同时,他们的背后有个细瘦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谢弥弥身手矫捷的越过感应器,保持距离的跟着前面如鱼得水的蒙面人,这种时候竟然还有和她一样骁勇的人。对方似乎在找人,没经过一个舱门都要停服一下,这在有巡逻的基地里十分显眼,但她很好奇这人的行动,还是跟了上去。一直到第十五个房间。这是一个空置的方舱,门被那人来开了一个小缝,里面乌漆嘛黑根本看不清,谢弥弥想了两秒钟,闪身进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一柄锋利的短刀掠过堆积的杂物,冲着谢弥弥面门而来,杀意嗜然,她骤然躲过,刀尖在她的脖颈划过一道血痕,重重的扎进旁边的舱门。一道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跟着我做什么。”
“晏景?”
灯光亮起,四周被照了个清清楚楚,昏黄的光影中,少年毫无欲望的脸上突然有了表情,他快走几步,在触到谢弥弥时又停下,复杂的盯着她脸上的伤。“对不起。”
谢弥弥没有回答,毫不在意的抹了一把自己的脸,偏头问:“你偷偷摸摸干嘛呢?”
自从知道他是自己的死对头联盟秘书长以后,她就一直心里膈应,但现在看见晏景本人,准备好的质问说辞什么都问不出口了。也许是他乡遇故知的惺惺相惜。晏景把自己的经历完完整整的交代了一遍,两个人透了个底。当然他没说是因为担心她才扔下小朋友们的。谢弥弥不赞同道:“就算想要弄清楚这里的情况也不应该把他们三个扔在原地,他们还小,多不安全。”
“不小了,海瑟那个年纪都能打仗了。”
他没用敬语,还直勾勾的盯着谢弥弥的眼睛,等到对方不自然的退开才神态自若的解释道:“周围我已经清了场,而且索里克也能独当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