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早，林辉敲响了莉莉家的门，他向莉莉说明来意，莉莉慷慨地答应了。从小在一起长大的玩伴又是关系极好的近邻莉莉对林家有很深的感情。“辉哥，我知道你家经济上比较紧张，你有事你尽管说！”

莉莉满脸堆着笑，很客气地说，“你是聪明人，好好闯一闯不定做成什么大事业呢！”

林辉苦笑道：“一没本钱二没才干，哪来的大事业呢？”

“没嘴，你这次就能成功！”

莉莉说话总是很自信很肯定，从不说怂话，虽然这不免不客观，但对初茅庐的林辉来说却是莫大的鼓舞，林辉笑道：“谢小妹的吉言，大哥我一定要成功。”

莉莉从书房里拿出一千元钱递给了林辉，说：“先拿着，不够再来取。”

林辉很开心，笑道：“不怕将你的家底赔上？”

“赔不上，”莉莉摇了摇头，“最近，我老爸的生意可好了！你要是用很多钱，我可以替你向他借啊！”

林辉感动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莉莉说的话让他心里很亮堂，他心想，这老天爷还算公平，我那边受伤害这边就给我心灵上的安慰。不知上辈子谁烧的香与莉莉家戛为邻居，主动借钱。如果干得大一点儿说不定还真得与莉莉借钱。“莉莉，大哥感谢你对我的鼓励，大哥现在不敢说从此不借钱的话，我估计以后还会来借的，在此，我就提前谢了！”

说完，他像古人一样十指扣在一起表示谢意。“好！这才是我的大哥呢！”

莉莉童声童气的样子林辉直想笑，一墙之隔的他们命运很不一样。莉莉家就她一个孩子，从小衣食无忧。她的父亲原来是一个工厂的厂长，如今他下海经商，轻车熟路，既有好的上线又有好的下线，生意做的很兴隆。莉莉的爸爸是一个很低调的人，从不在人前炫富。林辉右手捏着一千元钱回到家中，一进门他就将一千元钱举过头顶向林强说：“怎么样？我还有救吧？”

林强正在吃早餐，见哥哥手中捏着红票子高兴地说：“哥，真有两下子。这年月钱是不好借的。”

“这都是小时候玩沙子玩出来的感情，”林辉一边将钱收起，一边说，“我比她大两岁，她啥事都听我的。”

“现在还能听你的吗？”

林强故意逗林辉，“现在要是还听你的，你的事业就好办。”

“我不敢说她现在还听我的，但是我感觉出来了她支持我。”

林强伸出大姆指，“哥，你真行！交一个聪明人比交十个傻子强，交一个有钱人比交十个穷人强。”

“吃饭！吃完饭就下楼找房子去。”

林辉信心百倍，决定先找房子，找完房子就开始加工。过不多久，林强要上学走了，林辉也要同他一起下楼，他说：“我也吃完了，咱俩一起下去。我想碰碰运气，看看小区门口有没有往外租的房子。”

“这得看你的造化，不过嘛，要看你借钱这么痛快也许你会撞上运气，要是老天爷开恩，小区大门口正好有一楼的房子要出租。”

“说得挺好，事实上呢，未见准。”

“晚上见！”

走到小区的大门口，林强向林辉挥了挥手。林辉就在小区的大门口转悠，可是转来转去也没见有一户人家往外租房子。这很扫他的兴。莉莉和林强可是给他打足了气，他怎么也不能让他们失望啊！还有母亲，拿出她辛辛苦苦攒下的一千元钱让他去尝试，这个本下得也够大了。他决定到西边的社区去问问。走进社区的小平房，林辉向一位年龄稍大一点的阿姨问起房子有没有出租的事。“还没听说，但是，我可以给你打听打听。最近有几户面积小的居民说要换大房子了，不知他们原来住的房子租不租？”

“谢谢阿姨，”林辉客气地说，“我不着急，可以等几天。”

“好，你不就住在5号楼二楼吗？等我问好我就去找你。”

“啊，”听到阿姨的回答林辉很震惊，没想到眼前这个阿姨对他还挺熟知他在哪个楼住，马上问道：“阿姨，您贵姓？”

“姓苏，苏州的苏。”

“啊，苏阿姨，感谢您了！”

“嗨！谢什么？”

苏阿姨笑了笑，“邻居嘛，帮点忙也是应该的！”

从社区回来后，林辉决定到火车站旁边的布料批发市场看一看，看那里的布料够不够上乘，价格够不够便宜。乘25路车林辉来到火车站旁边的布料批发市场，这个批发市场是永德市规模最大的一个批发市场，主要经营布料、药品，小食品、副食品，其中布料规模最大，整个一楼全都是从南方进来的各种各样的的布料，五花八门，眼花缭乱。有的摊位自设服装加工，展出的成品样式新潮美观，且做工精细。看到几家的成品后，林辉自叹不如甚至有点儿泄劲。“手功那么好，与大厂家几乎没什么区别。就我现在的水平怎么赶得上？”

已经过了下午1点了，林辉还没有吃午饭他没有觉出饿，他一鼓作气将布料市场走个遍。转了整个批发市场林辉感想很深，他发现自己的加工手艺要比市场里的师傅差很多，如果他现在就开张不一定揽着活，即便揽着活也得砸牌子。“学艺！”

林辉改变了主意，他觉得自己资金这么薄，哪架得住折腾啊！他决定先学徒。第二天一大早，他又来到的布料批发市场，他一家一家的询问，有没有招学徒的？结果整个市场都走遍了也没人收。怎么回事？林辉大伤脑筋，发现所有的加工点都没有在市场里搞加工，他们与布料商合作，用布料商的布料加功成衣服向顾客展示，他们在此设点不过是揽活挣加工费。因有成衣的展示，布料商的布料可以多售好几倍。林辉明白，这种互惠互利是一条不错的路子，聪明人总是先行一步。回家后，林辉填满了自己的肚子，躺在沙发上开始回忆布料批发市场的所见所闻及自己曾经有过的想法。刚刚起步是很难的，他的资金没有别人雄厚，他的经验没有别人丰富，所以，他最好避开弱点去走捷径。这个大道理他懂，可捷径呢？在哪儿？一无资金二无经验三无手艺，这不就是门外汉嘛。可他又想干，又不愿蜗牛般爬行，这可就难为了他。逛市场的时候，他有一个发现，不是所有的摊点都有加工部，有加工部的摊点只占全部摊点的百分之十。也就是说，一百个摊位大约只有十家设有加工部。当时他就想：“这么好的路子为何百分之九十的人不走呢？难道百分之九十的摊主没有看出来这是双赢？”

这真是一个大疑问，林辉想半天都没有想出原因。经过一个晚上的回忆外加思考，林辉终于明白百分之九十的人没有设加工部的原因：找不到合作者。起初，林辉不太相信自己的判断，但经他细细的琢磨还真的就是这个原因。做出来的成衣若没有好样子没有好做功谁要啊？但人群中有多少人既会服装设计又做工上乘呢？人才啊！人才真的是很难求。十年磨一剑，即便有学缝纫这一行的，但不一定精通，不一定会设计。不排除这种可能，人群中很多人不看好这门手艺，在他们看来，缝纫工不但累还挣不了多少钱。思来想去，有那么一刻，林辉想退出这个行业另选他途。九点钟，母亲回来了。她问起林辉与莉莉借钱的事也问起他有没有租到房子。林辉告诉母要钱是借到了但房子没租成，不是他不租是没人往外租。“那怎么办？”

秦兰似乎在为自己儿子发愁，“还要到别的小区去问吗？”

“不用！社区的苏阿姨说她给我问问。”

秦兰一听社区的苏阿姨肯帮忙非常高兴，“苏大姐可行，她是社区的主任，认识的人多。”

“哎呀，我还真问到顶头上司啦！苏阿姨是社区的主任啊！”

“老主任了，有信誉。”

“那可好，只要她动了心思，我这个忙她一定帮成功的。”

林辉很高兴，觉得自己租房子的事不会有太大问题了。但是，母亲没回来前他可是要打退堂鼓的，现在，还打不打了呢？“如果能租到房子就在院里干，”秦兰若有所思，“租不到就别干这个行当啦！”

“为什么？”

“还是熟人好办事呗！到别的小区人生地不熟，不定遇上什么样的不讲理的的人。”

“妈，我今天到布料批发市场去了，卖布的真的很多，我看了这个市场几乎囊括了全国各地的产品。”

“那么多呢？”

“很多，只不过我看到人家加工的服装我吓得都想打退堂鼓了。”

“咋的？”

“太厉害了！”

“太厉害了？”

林辉的这句话秦兰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加工的手艺太厉害了。”

“你被吓回来了？”

“是的！”

“熊蛋！昨天晚上还信誓旦旦，今天就变了卦？”

秦兰疑惑地望着林辉，不解地问。”

“没最后定下来，”林辉有些不好意思，“改的面不大。”

“这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