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为夫……”看到玉肌膏,顾决微垂的眸底闪了闪,只是却并不急着去接,而是气若游丝的低声说着。一句话没说完,已经气息不稳,就差直接晕过去了。卫贞并不相信,顾决的身子已经柔弱成这个样子了。抬手在顾决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将顾决的右手拉了过来,仔细诊了一下脉。脉相杂乱,而且气息极弱。一副病重的样子,而且还有几分内伤。“伤得不轻。”
卫贞最后总结了四个字,看着顾决只弓着身子不动,无奈的上前一步。伸手粗暴的将顾决推倒在小榻之上,当四目相对之时,两个人都惊呆了!卫贞从前给自己得意的将领上药的时候,也是如此这般,不听话的直接推倒。当然,那个时候,顾及自己公主的身份,还有女子的身份,并不曾有过分的行为。最多就是手臂,或是面上的伤痕。其它地方的,就算是卫贞肯,那些人也不敢真的让卫贞去上药。卫贞一见顾决也不听劝,只能自己上手去给他上药。只是没想到,从前习惯了动作,一做下去,两个人都有些别扭。顾决是从前并没有与女子有这样的接触,此时被一个看似柔弱的姑娘就这样推倒了,面上不好看倒是其次。主要是……“娘子如此热情,为夫……”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因为胸口处难受至极,顾决压抑的咳嗽了几声。考虑到此时还在卫贞的房间里,顾决并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再废话,直接杀了你!”
本来就觉得别扭的卫贞,被顾决这么一调侃,小脸气得通红,可是又不能真的就这样放任顾决不管。眉眼狠厉的开口,耳尖却透着几分微红。那副明明很害羞,可是却还强撑的模样,惹得顾决眉眼都跟着暖了几分。心里明明想笑,可是又怕惹恼了卫贞,不得不强忍着。卫贞也并没有再矫情,看着顾决胸前的血丝,眸底暗了暗。之后直接上手将顾决上身的衣服扒开……顾决:“……娘子,为夫……”其实是可以自己来的!只是话还没说完,便感觉到冰冷的手指,抹着玉肌膏轻柔的抹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柔软的指腹细细的从胸前擦过,顾决只觉得自己整个人就像是被扔到了温泉里。浑身上下,热得难受,骨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复苏。缓缓提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头脑清明起来。顾决赶在自己失态之前,忙念了几句清心咒,生怕自己再一个冲动做出些什么禽兽不如的事情来。贪恋着胸口上的触感,可是又觉得再这样下去,自己早晚都要失控的。顾决在这样冰与火的折磨中,被上过药,又得新将衣服归回原位。卫贞就像是一个医者一样,连半点反应都没有。除了上药之时,目光中的专注,让顾决动容。其它时候,顾决都只顾着去看卫贞那微红的耳尖,还有潋滟的容色,以及眸底柔软的光芒。原本就已经悸动的心,在这一瞬间,狂跳到极致。也庆幸此时卫贞已经上好药,收回了自己的双手,不然的话,顾决觉得自己的心思多半会被看得一清二楚!顾决不怕自己的心思被看透,只是在卫贞并没有动了同样的心思之前,还是不要太吓到她吧!“还没成婚,便想着心疼她了,顾决,你这辈子怕是要完喽。”
看着卫贞容色自然的坐回到自己对面,而自己还沉迷于这一片旖旎之中,久久回不过神来,顾决心下暗暗感叹一句。唇角夹杂着若有似无的苦笑,之后才收起神色,哑着声线低低说道:“得娘子亲手上药,如此便是现在就死了,也是心甘情愿了。”
“顾决,你闭嘴!”
实在受不了顾决张口就来的浑话,卫贞气得脸都红了。恨恨的瞥了他一眼,同时厉声喝道。如果不是考虑着,若是自己声线过高,会引得婢女进来,卫贞恨不得直接爆喝一声,让顾决滚蛋!“唔,娘子确定让为夫闭嘴吗?可是为夫今天过来,其实是来传消息的呢。”
顾决知道再逗下去,卫贞怕是要赶人,忙笑着说了点别的,吸引一下卫贞的注意力。“湛王爷要见我?”
对此,卫贞只是缓缓抬头,嫣然一笑轻声问道。少女的笑意过于明艳,也过于动人,顾决刚刚沉稳下来的心,猛的又狂跳了起来。如此心跳,却是怎么样也平复不下去了。顾决将目光微微侧了一下,在看不到卫贞的地方,平复着自己眸底无尽的黑暗。不能吓到她。暂时,还不能吓到她!顾决在心底不住的告诫自己,之后才轻笑一声,喟叹道:“娘子如此聪慧,为夫都觉得自己无用武之地了。”
“这很难猜吗?”
卫贞并不在意顾决对自己言语上的调戏,只是挑了挑眉,意味莫名的反问一声。顾决自然是知道,卫贞极为聪慧,很多事情,只要稍稍一想,她便会知道。而且她消息极为灵通,手段又了得。很多事情,想瞒过她。实在是太难。最重要的还是,湛王爷那边有消息传来说,最近建都城中的一些小小的痕迹,好像有公良谦的手笔。当然,这件事情,还没确定下来。毕竟公良谦已经大半年没有消息了,而且他的风格也是诡诈多变。所以,暂时还不确定,那股不知名的势力,是不是他在暗地里动作。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么卫贞怕是更加动不得了。在断崖那里,看过卫贞的表现之后,湛王爷便不想再除去卫贞了。头脑聪明,手段狠辣,又是女子,这对湛王爷并没有太大的威胁。所以,湛王爷决定,放下杀意,好好与卫贞合作。只是之前的事情,都是卫贞与顾决谈的。湛王爷想拿出来自己的诚意,亲自与卫贞见一面,好好谈谈。顾决正好不放心卫贞,想过来瞧瞧,如此一来正好当了传话之人。“也是,娘子如此聪慧,又有什么是娘子猜不到的呢?”
顾决似是感叹,又似是称赞的说了一句。生动的眉眼,没有半点刚才还气若游丝的模样。如果不是亲自把过脉了,卫贞是真的不敢相信,顾决居然可以在瞬间变好,又瞬间病重。想到这些,卫贞的声线染上几分似是嗔怪,又似是调笑的意味:“真是难为你这么多年的重病了。”
想想也是,顾决若是没点本事,这些年又怎么可能如此平安顺意的在建都城里活下来呢?自己的医术不低,可是刚才为顾决把脉,不还是被他骗过去了?想到这些,卫贞有些恼,黛眉轻蹙,心下带着几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