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倾休息了片刻,原本惨白的脸色总算是好转了一些。她迈步勉强走到龙继渊身边,拽住了对方的衣袖,“先别急,我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毕方的确是她曾经的灵宠,而且跟着她出生入死的次数只多不少。尽管她才刚刚经历过危险,可凤九倾却依旧觉得,毕方不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背叛她。凤九倾垂眸静静地看着失去挣扎,狼狈倒地的毕方,心底不由生了几分的复杂。“罢了,随你。”
龙继渊沉声一句,又担心凤九倾的身体,连忙从身上解下披风披在了凤九倾的身上,眼里满是关心。凤九倾愣了下,心底不自觉地生了一股暖意。抛开别的不说,被人时时刻刻放在心上这回事,还是让凤九倾莫名有些触动的。她系好披风,突然意识到了龙继渊手臂上有几道带血的伤口。“这是怎么回事?”
凤九倾抿唇。龙继渊愣了下,非常不自然的抬手抽回了手掌,“无事,被这只怀着异心的鸟骗进了迷阵,耽误了时间。”
“要不是因为迷阵耽误时间,你和凤白白也不至于受此劫难。”
龙继渊异常认真的开口,而凤九倾则一脸尴尬的叹了口气。虽然方才祭台上情况危险,但她也并不是没有脱身之法,只是不到万不得已,不着急使用而已。再说,凤白白……凤九倾转身看了眼眼巴巴跟在自己身后,粉嘟嘟的小团子,好像是有点吓到了。“所以,毕方,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凤九倾突然转身,好看又动人的桃花眼中带着几分的厉色。地上半躺着的毕方目光躲闪,“主人不必多言,做错了就是做错了,毕方无话可说。”
毕方一副赖皮模样,显然是不愿意将这件事说清楚。龙继渊蹙眉,“毕方,你难道还看不清楚,谁才是真心为你好的吗?那些土著人,你觉得他们是在真心待你吗?”
方才族长在明知自己不是龙继渊的对手下,还是拼死要召唤毕方,说白了,就是想看着毕方去死。而且更重要的是,凤九倾适才分明从毕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不情愿。毕竟毕方曾经是她的灵宠,再怎么有隔阂,一些该有的心灵感知却丝毫未减。“毕方,你先前所说的,到底有几分是真?”
凤九倾试探着开口,白皙的脸色带着几分怒意。毕方说他是被追杀落败至此,难不成,事实根本就不是这样。凤九倾和龙继渊咄咄逼人,逼得毕方几乎无路可退,眼看着就要撑不住开口时……突然,空气中弥漫出了一股淡淡的香味,紧接着,树林里迅速被白烟包围。“小心,这烟有问题。”
凤九倾和龙继渊几乎是同时察觉到了危险,二人连忙上前将凤白白护在身后。趁着动乱,一直安分在地的毕方突然反抗,大有鱼死网破之意。无奈,龙继渊和凤九倾二人只好分神应对,结果这一折腾,毒药迅速在体内扩散,然后双双晕倒在地。凤九倾醒来时整躺在一个光线不好的地方,她连忙看向四周,看到龙继渊和凤白白之后,才松了一口气。“醒来了?”
龙继渊看向凤九倾,见她醒来,往她这一撤靠了些许。凤九倾这才发现他们都被分别困住,并且隔的距离也不近。“怎么不叫醒我?”
凤九倾问。龙继渊正要解释,忽然听到一阵响动,两人对视一眼,都开始继续闭眼装昏迷。凤九倾闭着眼睛,听觉却敏锐无比。她能够感受到脚步声的由远及近,并且凭借脚步声就能断定来的人只有四个。其中一道脚步声格外虚浮,凤九倾猜测那可能是之前那位进行祭祀的祭司,毕竟她整个人看上去十分轻,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下。而其中一位杵着拐杖的声音格外明显,凤九倾也猜出是那位族长。等到几人的脚步声从她们这头经过往更里侧而去,凤九倾才偷偷眯起眼睛看向侧边。这一看她才发现他们一家三口被关在一个疑似地牢的地方,而且三人被特制的绳子捆在不同的角落。而另一侧的牢房之中,被困着的不是别人,正是毕方。只不过毕方的状态看上去不怎么好,周身萦绕着莫名的黑气不说,在看到那几人的时候更是狂躁不堪起来。跟在祭司和族长两侧的两人在见到毕方的第一时间就取出了许多草液,朝着毕方泼去。毕方本就受伤脆弱不堪的,翅膀和骨节再接触那些弥漫着臭气的草液之后,更是冒起奇怪的黑烟。引得毕方一阵惊恐又难受的惨叫,看着几人的注意力都在毕方身上,凤九倾睁大眼睛看去,正好对上毕方惊恐的双眼,眼底还有着莫名的泪水。龙继渊也在看着毕方那头。那几人又低估了几句,隔得太远,凤九倾并不能听清。龙继渊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眯起眸子,审视起绑着的毕方。毕方哀求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那几人却像是还没有折磨够一般,继续折磨着它好一阵。时间过去许久,那两人才在祭司的声音之下停下,族长又说了几句什么,才朝着外而去。途经他们这头的时候,凤九倾慌忙闭上眼睛。那几人只是打量了他们一番,而后走出牢房。直到几人的脚步声消失,凤九倾才松了口去,看向龙继渊。龙继渊与她对视之后,朝她点头。而毕方被一番折磨之后,又泼了寒冰似的冷水,此时正痛苦的喘息的。“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龙继渊的声音响起,对待毕方时,他相当不客气。毕方被困,低吟了几声,没有回应。凤九倾道:“机会只有一次,你要是不抓住的话……”毕方身体一颤,想到那群人的手段,对上凤九倾的目光,微动了一下。凤九倾没错过它眼底的愧疚,继续劝说:“你现在说出来,还有机会。”
毕方犹豫了不过几下,就选择说出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