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膳后,我在宫女的陪同下,去了欧阳宁的寝殿。进入寝殿,我看到一盘盘摆着的水果。都是经过处理之后的。欧阳宁看着被切成葫芦形状、凤凰形状、小狗狗形状的各色水果,轻叹了一口气。“额娘,你看吧,云飞就是这样,无处不在的关爱和体贴。让孩儿无处躲藏。我想都要溺死在这些宠爱里了。”
我走过去坐在软榻上,手托着头,若有所思地说到:“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当年的萧王也是如此地深情。宁宁,你算是选对了夫君了。”
“奥?额娘,当年的萧王是如何深情的?可能讲给孩儿听听,反正咱们闲的也是很无聊的。”
我纠正了一下坐姿,轻柔地说到:“故事很长,但是却令人泪目。”
“好,额娘,你开始吧。”
那个上午,我坐在欧阳宁我的孩儿的寝殿里,给宁宁讲了那个故事。当年的萧王是个只有十八岁的男孩。武功高强,精通诗书、音律、医术,是个开朗活泼的性子。有一日他跟随着父王出了王宫。当时的父王是萧云飞的祖父。那日萧王出宫是为了祭奠祖先。萧朝在宫外有一座皇家寺院。平日里都是老百姓们进去祭拜,而只有特殊的日子里皇家的人才来到寺庙祭拜。每每此刻,寺庙里的主持便派出所有僧人到皇家寺庙的周边进行清场。当然皇家也会派出精兵进行清场。于是在那样特殊的日子里,普通老百姓是根本无法进入那个圈子里的。那一日却出了个意外。当时同样只有十八岁的苏小小由于住在皇家寺庙附近,所以经常跟伙伴们一起到皇家寺庙里祭拜。那一日苏小小早早地去了皇家寺庙,见寺庙里的僧人都在打扫,便拉住了一个僧人询问为何要这样隆重地清理卫生。僧人见是个小姑娘,便笑笑说到,明日皇家要来人祭拜。苏小小心中甚是好奇,但是僧人催促之下苏小小也只能赶快离开。第二日就是皇家之人上山祭拜的日子。苏小小竟然也早早地起了,由于家就住在寺庙附近。当时的僧人们竟然一时之间忘记了苏小小的家。竟然将苏小小戏剧性地圈进了这个清场的场子里了。所以苏小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皇家寺院里也不足为奇。“为什么今日的香客如此之少呢?”
虽然苏小小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但是人家可是精明得很啊。“莫非昨日说的皇家的人要来祭拜是真的吗?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我就在附近的山林中逛逛罢了。就不要闯入皇家的地盘了吧。”
那一日苏小小在寺庙附近的山林中挖了几颗珍贵的药材,正要离开时,听见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小姑娘,你在做什么?”
“挖药草啊,你没看到啊?”
“奥,第一次看到挖药材的小姐姐。小姐姐,你是怎么进来的呀?皇家祭拜,不是已经戒严了吗?”
“戒严?我不在戒严范围之内啊。”
“奥?为什么?”
苏小小看向面前的少年郎:“那你为什么也能进来?不是戒严了吗?”
“我嘛,也不在戒严范围之内。”
“奥?奥。我们是同类的。”
苏小小简单地以为这位少年郎也是住在寺庙附近的住户。由于没被通知,所以现在可以自由出入呢。萧王萧素突然感觉这个小姑娘有一种清新脱俗的味道:“不如我逗逗她。”
“小姐姐,你每天来这里挖草药吗?”
“是呀,你呢?”
“我也是每天都来。我看看你挖的草药。”
“嗯,这几颗草药都是名贵草药。是治疗疾病的好药材。你还懂医术吗?”
“跟我祖父学了点皮毛。”
“看样子并不是只董皮毛呢。这些药草是治疗疑难杂症的,能够辨认出并挖出来就是个相当不简单的本事了。”
“小姐姐,你还喜欢做什么?”
“听祖父弹奏曲子。”
“奥?是吗?我也喜欢。”
“小哥哥,你家也住在这附近吗?”
“嗯,是呀,就住在这儿。”
萧素睁着眼睛说胡话。自己心中却暗自窃喜“这个小姐姐还真的好玩呢。”
“小姐姐,你这样的药材能值不少银钱吧?”
“我这药草不卖,我祖父给乡亲们治病。”
“奥,你祖父是个郎中?”
“不是专门治病的郎中,只给乡邻看病,而且还得看缘分。”
萧素越听越是感兴趣。“乡邻吗?我也是乡邻啊。”
“那小哥哥你需要看病吗?一般情况,我带回去的病人,我祖父是不拒绝治疗的。”
“那好,等我过段时间去找你。你家住在哪里?”
苏小小非常诚恳地给萧素指了指自己家的方向。“小姐姐,我家人在等着我呢。我得走了。后会有期。”
“小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苏小小。小哥哥你呢?”
“素素。”
“那好,小姐姐再见了。”
“好,小哥哥再见了。”
至此两人便匆匆地见了第一面了。萧素那日回了王宫。便将此事给忘记了。而我们的苏小小却将小哥哥萧素深深地印在了脑海中。又过了几日,萧素的父亲命萧素到皇家寺庙找主持办事。“素儿,你此去定要谨慎小心地将此事办好。不可怠慢了寺庙的主持。可记好了?”
“儿臣领命,这就去办。”
萧素带着御林军二十几人离开了王宫。经过半个多时辰的策马奔驰,众人来到了皇家寺庙的山脚下。由于父王临走时明令萧素一定要步行上山。所以萧素带着侍卫们将马匹找个地方拴好便徒步上山了。都是练过武功的人,众人没消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寺庙附近。此刻萧素突然之间眼前放光。“那是小小吧?”
萧素竟然叫了起来。苏小小回身看向萧素,欢喜之情溢于言表。“素素小哥哥,你来了。你果然是个守信的哥哥。”
“小小,你今日又来挖药材吗?”
“嗯,顺便看看你来了没有?”
“小小,你稍等我一会儿。我这就去办事,然后我再来找你。”
“好的,小哥哥我等你。”
“这些是?”
“奥,我父亲不放心我一人外出,给我派了家丁。”
此刻的侍卫长真的很无语,自己怎么就成了家丁了呢?于是萧素用极快的速度见了主持,并将父亲交代的事情办好了。主持将一个蜡封口的袋子交给了萧素:“太子可将此物带回给皇上,皇上自然就清楚了。”
“萧素这就告辞了。多谢住持。”
萧素以飞一样的速度将蜡封口的袋子交给了侍卫长,并吩咐侍卫长先带着十个人返回王宫,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处理。侍卫长依然飞速地离开了寺庙。萧素将剩下的侍卫安置停妥后,便又来找苏小小。在刚刚里的地方又找到了苏小小,两个少年开心地在一起聊音律、医术等。我喝了一口茶,继续给我的孩儿欧阳宁讲述这个冗长的故事。“宁宁,这个萧素便是萧云飞的父亲。苏小小便是萧云飞的母亲。”
两人在山林间找到了一间小屋子。“素素哥哥,这是我祖父经常上山打猎时躲避风雨的地方。虽然简陋一点点,但是却是个避风避雨的好地方。两人在小屋子里谈论着医术、音律,最后萧素竟然从怀中取出一只笛子,为苏小小吹奏了一曲。苏小小看着萧素青春年少的、充满活力的脸庞,简直就要看痴了。“小哥哥,你长得可真好看啊。”
“男子不是都长得像我这般吗?”
“我们家族中的男子都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啊。”
“小哥哥,你以后可以经常和我一起玩耍吗?”
萧素看向苏小小,笑到:“当然可以了。我只要有空,我就来找你玩。”
“那小哥哥咱们拉钩吧。”
“嗯,好的。”
两个少年拉了勾,盖了章。苏小小好像放下了一桩心事般,笑到:“小哥哥,不对,素素哥哥,我自从见到了你,就一直有好运到来。今日我在山林中挖到了一颗千年山参。努,在这儿呢。我把它送给你,你拿好了,这可是千年难遇的宝物啊。”
萧素有点尴尬地想接又不好意思接下,轻声到:“小小,我家中应该有这样的山参,既然这么难得到,你干嘛还要送给我呢?”
“小哥哥,我感觉跟你相遇是缘分。亲情是最好的情感,但是偶遇却是人生中的极少能出现的偶然,我感觉跟你有着割不断的缘分。我很珍视它,我想小哥哥你是不是也很珍视它呢?”
萧素笑了笑说到:“小姐姐,我当然非常珍视它了。我家中几乎没有朋友的。你是我交的唯一的一个对我这么真诚的朋友呢。我当然非常珍视它了。”
“那好,那小哥哥你拿上这颗山参,送给你母亲也好。这颗山参有延年益寿的作用奥。”
萧素见一时之间竟然不能推脱掉,便接过了山参,收好。等天色渐渐地接近晌午时分,萧素知道自己该走了。“小小,今日我们便到此吧,我得回家了。等下次我有时间再来看你奥。”
“那好吧,小哥哥,我在这儿等着你。你一定要来看小小奥。”
“你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