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迷蒙,细雨不停地交织着,为这上海蒙上一层薄薄的面纱。暮夜寒凉,不禁让人发颤,却让一些迷茫之人在寒冷中获得一丝冷静。大抵,夏天也就只有晚上才有这么清凉,且冷得让人情不自禁地搓搓手了。白映棠从巡捕房里走出,离开那儿后,冷风从宽衣袖溜进,皮肤竖起鸡皮疙瘩。她撑着暗红色的油纸伞,独自在烟雨和人流中穿行,与旁边一些聚一起的人形成鲜明的对比。她站在卖糯米糍粑的小摊前,默默的等着那个大叔。“白长官?”
楚跃安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的,手里提着个牛皮袋子,眼底露出了些慌乱,但很快又归于平静。她皱了皱眉头,只是“嗯”了一声。楚跃安见她没兴趣搭理自己,便很识趣的离开了。白映棠的糯米糍粑好了后,重新撑起伞,准备离开。楚跃安忽然钻进里面,拿过她的伞,不过也相当于抢。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牛皮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更没有夺他人之物该有的羞愧,将“鸠占鹊巢”表现的淋漓尽致。她只是微微蹙眉,但想了想没有指责他,而是一边慢走着一边吃着手中的糍粑。“你要去哪儿?”
楚跃安沿着街道的边缘慢慢走着,不是他想这样慢悠悠地走,是为了迁就她的步伐。白映棠的嘴里塞着一大块糍粑,口齿不清,不过也是被听清了。“餐馆。”
楚跃安暗暗“啧”了一声。四周是那样宁静而淡泊,没有喧嚣的吵闹,只有稀稀疏疏的雨声,像是在地面上翩然起舞。路两旁的绿草和鲜花都绽放着自己的微笑,在雨中摇摇晃晃的。餐馆白映棠边吃糍粑边塞给餐馆里的一个店员一张纸条,很隐秘,除了在她身边的楚跃安,都没人看见,他明白了什么,但又不戳破。她吃完糍粑后,嘴唇沾上了白色的糯米粉,她舔了舔唇,不过嘴唇周围也都沾上了,有些滑稽,又有说不出的可爱。“擦一下,影响市容。”
楚跃安递给她一张手帕。她呆呆地点头,接过来擦了擦。秀美的嘴唇微微张着,嘴角略微下撇,她的眼里带着淡淡的忧郁,都少言寡语的,寂静的可怕,只有浅浅的呼吸声。“怎么了?”
楚跃安优先开口道,又显的漫不经心,他也只是客套下罢了。“没什么。”
有人走过来,是招待。男招待把茶端上来,从上衣的口袋中取出一个小本,笑容可掬地问道“请问二位要吃什么?”
白映棠转了转眼珠,故作很纠结的模样,“嗯......好像都不错的样子诶,”她突然搂住楚跃安的手臂,“你觉得点什么好?”
旁人看了都会认为这是一对眷侣吧,觉得那女人正含情脉脉的注视着自己深爱之人。但楚跃安不同,他只在她的眼眸中看到了威胁之意,赤裸裸的威胁。他扯着笑容,附和道,“我也是第一次来,听听这位店员的主意吧。”
“也是哈,”白映棠站起来,靠近这位店员,“小哥,你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那店员往旁边移了一小步,热情地跟她介绍这儿的招牌菜。点完菜后,白映棠才坐回位子上,耳边就响起楚跃安的一声低语,“演得开心吗?”
白映棠笑了下,猛地靠近他,俩人的鼻尖差3cm就要碰上了,那眸子来尽是狡黠,“你演技不行呐~”然后用食指弹了下他的额头,他皱了皱眉,不是因为她弹自己额头,是因为......他用力拧了把她耳朵,白映棠给疼得嗷嗷叫。肉疼。不想,他还来一句,“这顿,你付账。”
这儿的主厨招牌菜可贵了,白映棠明明还想着他是个男人,会主动买单的,再不济也可以平摊嘛,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这么狠!她现在可谓是痛心疾首,心里就俩字:肉疼!她气不过,伸出双手就直接捏住楚跃安的双颊,一副誓死也不放手的样子。他可被捏得生疼,握住她的手腕,怎么也扯不下来,还更疼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楚跃安怒视着她也不管用,叹了一口气,无奈道“乖,松手。”
“不!”
他忽然用舌尖舔了下她的手指,这湿热的感觉,白映棠一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条件反射的抽回手,还划到桌子边脚上的木刺,划出血的位置恰好是刚被楚跃安舔到的那块重合,她见划出血来了,就用嘴含住出血的地方。楚跃安耳根隐隐发红,耳边的鬓角刚好遮住了。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吃一堑长一智。”
不和醉者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