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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一影双人海棠安 > 外传(上)

外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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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京城最后一个戏子。最后一个红成那样的,也是最后一个被憎恶成那样。仍记得夏天初遇时,那灯光打在戏服上、头冠上,翩翩君子挺拔的身姿,和那比冠上的金子更灿烂的神情,叫人想忘不敢忘。“朝歌!”

白映棠看他下了台,就扯着嗓子唤他的艺名,那声音比他在在台上唱的声还大,整的他耳朵疼。他瞥了一眼,然后转身回到自己的化妆间,她也明了他的意思,默默地跟着进去了。这门一关,她的嘴巴就停不下来了。“安啊,我今天从一位友人那儿听到了一句她自创的句儿,我一听就想到了你。”

楚跃安边摘下头冠边回应道,“什么句子?”

“仙士自从书中来,山河皆混沌,此人亦惊鸿。”

“不错,好句。”

“对吧对吧!”

她在他卸妆时,又跟他讲了,许多天马行空的话,他也一一听了进去,就算有些她之前也已经讲过了,但还是不厌其烦地听她说完,孜孜不倦,乐此不疲。“虽然每天都有案子发生,但今天这么有意思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她眼底掠过几丝意味不明,“死者是名男性,那生前的一个星期里他都下落不明,但在今天中午,他在大街上,人群最多的地方死亡。”

“从周围群众提供的证词中,得出死者在街上走着时就一直神志不清,走路的模样摇摇晃晃的,就那样挤在人群中。在某一瞬间定住了,然后蹲下身去,过了一会儿后就发出轻吟跪倒在地。来来往往的群众嫌他碍着了路,把死者翻了个面,就发现死者心脏处还往外溢着血。”

“凶器是一把利刃,是一刀致命,现场遗留了凶手的作案工具:刀子,抹布,一对皮革制的手套。”

楚跃安这时出声问道,“有指纹吗?”

“我不知道。”

白映棠耸了耸肩,“我负责的是谋杀案,这类无差别杀人案不归我查,上次北平的‘绿龟连环凶杀案’只是因为发生在北平,才有办法介入,现在是在所属地区的巡捕房,所以没办法。刚才的案情也只是我道听途说的。”

明白后,安的兴趣也已经被挑起来了,本想着既然她没办法介入,就靠着自己的方法搞到巡捕房现在所掌握到的进度,但她却又话锋一转。“不过,我也有我自己的法子。”

她轻笑一声,有意似无意地瞟向门口。“薛大探长,遮遮掩掩的也不是你的风格吧?”

“咯吱——”门从外面被打开,薛探长面上带着几分窘迫,对上白映棠那张笑眯眯的脸,捏成拳的手不禁收紧了些,他深知自己已经步入了这个女人的圈套之中,“白长官,你出来一下。”

她挑眉,利落地起身走了出去。在一番除二人之外,无他人知晓的谈话后,薛探长阴沉着脸离开了锦华堂。“安,我现在要去现场问情况。”

她倚靠在门框边,暗示道。“我跟你一同。”

他趁着他们谈话的空隙,已经换上了平时的便装。白映棠玩味道,“不是像之前那样故意制造偶遇了?”

他轻咳一声,示意她不要太嚣张了。“嘿,对了,借你口袋一用,给,帮我随身保管一下。”

她将自己佩戴的手枪交到了他手中。原来刚才一直盯着衣服看,是为了这个。他想着,然后把手枪放进身上那白色马褂的口袋里。xx街于上午被杀害的死者倒下的那块地方,已经被巡捕房的人围起来了。现场的地上十分杂乱,死者留下的血迹有被人踩到,并留下几个血脚印的痕迹。一旁的警官看是白长官来了,就上前递去了那三样作案凶器。她早已熟练地带上手套,一样一样的仔细检查。先是查看刀柄处,然后是抹布被血液污染的情况,最后再是检查皮革手套。在简单地做过查看后,便归还了回去。“现在是去拉面店。”

他的话,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因为他也看到,抹布边缘的绣上的小字正式店名,就在这附近,距离五条街的位置。“嗯。”

-文成拉面“哈?抹布?是勒是勒,这前些天哦,俺店里的抹布就给没了三条,也不知道是谁给扒走的,真晦气!”

这店里的老板娘说得气不打一处来,直翻了个白眼。“害,有些小毛贼就是这样,估计也是看您店生意红火,觉着你不差那三块布的钱。”

“哟呵哈哈哈,你这小姑娘嘴巴子真甜,别看我现在生意红火,之前的时候哈,都差点倒勒!店里的抹布还有其他啥子的,都是俺一针一针绣的!现在被这毛贼给偷勒,我可还心疼死勒!唉。”

她摇头叹气道。-无疾而终。在回到案发现场的路上,白同安讲述自己对整齐案件的发现。“凶手一定是故意的。用拉面店的抹布,不仅是为了防止血迹喷溅,还是为了拖延巡捕房的搜查时间并扩大范围好隐藏自己。”

“估计在巡捕房为了追查线索的同时,又在其他地方犯案了。”

楚跃安缓缓说道,他原本就置身事外,毫不相干,那语气也是带着事不关己的意味。“这附近因为这事儿,人群都少许多,所以大概会在巷子里进行。”

“这个结论是毋庸置疑的。而且这凶手杀人肯定会有个标准。对了,那块抹布上的血迹不多,那对手套上的血,大部分是故意用死者的血抹上去的,就是为了丢弃在现场,里面没有指纹,凶手也不担心留下指纹,那就只有一个情况,凶手还有一对手套。他是手上是戴着两层手套行凶,行凶后再在现场丢弃了外层的手套。”

“其目的是跟我上个说的差不多,也是迷惑巡捕房,迷惑警官。让他们认为凶手都是没有带手套的人,从而放走了凶手。”

她打一响指,“完全正确。而且没有沾上血迹还留下手套,或者一个人带着两副手套都太过可疑,所以就故意抹上少许死者的血。”

语落,她边走边伸了个懒腰,“ OK,案件细节跟凶手意图基本上都梳理好啦!”

“还没有,”他淡淡道,将自己刚才在等待她们聊天结束时剥好的橘子摆在她面前,“你隐瞒了些案件的细节。”

“比如?”

“死者的身体状况,不是说他在街上走时摇摇晃晃的吗?”

“你很想知道?”

他点头。她也就耸了耸肩,娓娓道来,“身上有多道鞭子抽打过的伤口,有些还没结痂,还有被烫伤过、被刀子划破的痕迹,舌头在近日被割掉。”

“原来如此,看来我的猜测是正确的,你果然...”白映棠听后,眼底的笑意越发浓烈,拿过他手里的橘子,“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不过你也是清楚的,我绝不是那种不打自招就说出些对自己不利的话的人,贿赂我也是没用的。”

然后将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忽然有些惊叹,没想到这橘子这么甜,就再多吃了两瓣。他定定地盯着她的笑脸,最终败下阵来,就顺着她的意,说出了自己的推论。“你就是这起案件的重点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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