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毛翼飞打算先对冈底下手。毛派好灭,在儒城有地有房。先灭毛派,惊动冈底,有可能会导致冈底的举国迁移。但是,他还需要确定两个事情。第一,毛派去登喜武馆挑事,是否由冈底唆使。第二,如果毛派的行径由冈底唆使,那么冈底的动机是什么?是因为他前次灭了冈底军团要寻仇,还是因为与冈底勾结的其它境外势力需要在登喜渗透?假期一完,学员陆续返回了学院。一早,学员们从两栋宿舍楼里涌出来。马户靠在楼墙边上,等到六毛出来,就跟了上去。马户追上六毛,把手搭上他的肩头,说:“元帅找你,请跟我来。”
六毛动了动嘴唇,没说话。然后乖乖地转身,跟着马户进了宿舍。两人进了房间,马户关上了房门。靠在床头的毛翼飞说:“六毛,要麻烦你件事。”
六毛问:“啥事?”
“想请你带个路。”
“去哪?”
“毛派。你们的驻地。”
六毛脸色煞白,“你可以自己去。随便找人打听都知道。”
“不”,毛翼飞下了床,“你不光要指路,还得替我传话。”
六毛使劲摇头,“你可以自己跟掌门对话,用不着我的。”
毛翼飞瞪了瞪眼睛。六毛哑口了,拒绝合作的后果,他能够猜想得到。毛翼飞朝马户使个眼色,“你去上课。”
“大人……”马户欲言又止。毛翼飞摆手,“去吧。”
马户转身推开门,出了房间。他当然知道,假如毛翼飞要闯毛派,自己这样的存在只会给毛翼飞添乱。“我们也走吧,你带路。”
毛翼飞对六毛说。半个时辰过后,毛翼飞和六毛抵达了毛派所在地,毛山的山腰。这里风景秀丽,植物繁茂。毛派的牌坊就矗立在山道上,立柱插入道路两旁的草丛。守门的两个弟子向六毛打招呼:“你就回来啦?”
六毛轻轻应了一声,走到两人面前,转身指着毛翼飞,“这位是登喜武馆的馆长,要见掌门。”
一个守卫看了看毛翼飞,脸上挂起难以置信的表情:“真的?就他?”
另一个哂笑道:“开玩笑的吧?”
六毛说:“如假包换。之前跟一毛他们去武馆,我就曾与他会面。”
两个守卫微微色变,交换完眼神后,其中一个说:“我去禀报一声,你们稍等!”
没隔多久,守卫跑回来,说:“馆长请随我来!”
毛翼飞跟着守卫走了几步,扭头对原地站着的六毛道:“你也来。”
三人上了一截山道,拐过弯,到了一片平坦的地带。几幢楼房靠山屹立,甚为雄伟。三人走进其中一幢楼房的大殿,里面站了两排人,中央的台阶往上,坐着个人。这人下颌垂着一把黑胡须,头顶盘着发髻。“你就是登喜武馆的馆长?”
台阶上的人发话了。毛翼飞停住脚步,看了看那人,说:“正是。你是毛派的掌门人?”
“不错。”
掌门人起身下了台阶,在距毛翼飞十米开外站定。毛翼飞说:“礼数虽然不周,但你还是给了我面子。”
掌门人道:“何以见得?”
“至少你下来台阶,与我面对面,而不是高高在上了。”
掌门人道:“我只是民间门派的掌门,不会官场那一套。但你既然来了,就是客人,来呀,看座!”
毛翼飞摆手:“不必。我站着就好。”
掌门人道:“贵客前来,有何贵干?”
“我想了解一个事情。”
“请讲。”
“如果你愿意,请告知我,毛派与境外冈底国之间的一些勾连。”
掌门人眨巴眼睛,“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哼哼……装迷糊不是上策呀。”
掌门人横向走动,说:“我毛派乃儒城第一大派,子弟众多。作为掌门人,我如果不严格管教,约束他们的行为,岂非成为地方的祸害?”
毛翼飞说:“我问的是你与冈底的勾连,你却跟我说如何管理门派。要我说呢,你这老小子,不是蠢,就是坏。”
“你……”掌门人恶狠狠瞪了毛翼飞一眼。“怎么?你还想吃了我不成?”
毛翼飞走前几步,“你看上我哪个部位了?我的头发你要不要?”
“请止步,否则……莫怪我不客气!”
掌门人警告道。毛翼飞却是脚步不停,边说:“你已经很不客气了,跟一个大元帅吹胡子瞪眼,还威胁我不准走近。我偏要走,你怎么着吧?”
两人相距不过咫尺,掌门人捏响了拳头。“啊哟……”毛翼飞故作受惊地往后一仰,说:“你要打我吗?”
“馆长,不要逼人太甚。”
掌门人拱手道,“老话一句,狗急了都会跳墙呀。”
“呵呵……你可吓到我了。你们又是啃头皮,又是吃头发的,我可是非常害怕。我打算这就回去,调集大军来平了这座毛山,你看如何呀?”
掌门人不吭不响,盯着毛翼飞,似乎在判断他的话的真假。毛翼飞接着说:“据说以往你们联合冈底,击退过官府和守军的联军。不过我有言在先,全国兵力都由我调配,我把人调来,怕是用脚都要把这山头踏平。”
掌门人盯着毛翼飞阴阴地笑。“笑啥?又打什么算盘?是打算现在就把我留下吗?”
掌门人收了笑,说:“如果有必要,我的确会这么做。”
毛翼飞说:“你不妨试试,现在,马上。”
掌门人说:“我听说,你在军中如日中天,战力首屈一指!”
“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
“咱们出去打!”
掌门人下了决心。一会工夫,大厅里的人走完了。所有人转移到了外面开阔的操坪。毛翼飞与掌门人拉开距离,进入了对峙。毛翼飞问道:“我想知道,你与气宗的宗主谁更厉害?”
掌门人说:“有过切磋,互有胜场。”
“嘿嘿……我劝你放弃吧,你应该知道,那小子被我给咔嚓掉了吧?”
掌门人阴冷地望着毛翼飞,说:“一物降一物,焉知你能过得了我这关?”
“那就干!”
说话时,毛翼飞已经腾空。掌门人脚尖一点,离开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