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琉璃看着门口的人很显然十分生气,周身散着寒气手中紧握着无情,似是在忍耐。克古鸩见这情景心中一震刚要起身,克古珏抢先站了起来走上前去行了礼,“不知母后来此有何事?”
“我在门外听见皇上在屋内笑的很是高兴,想许是碰上了什么好事便进来瞧瞧”说着她绕过克古珏走向夜阑琉璃,边走边道:“没想到这一推门却遇到了故人,当真是有缘啊!”
克古珏见那女人走向夜阑琉璃,心中不免有些担心,但又不敢阻止只好跟在身后随机应变。早些时,克古鸩参加各种场合时都会带着他一起去,慢慢的也练就了一些临场应变的本事,所以他对自己的临场应急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但他唯一没想到的是那些在这里根本没用,要知道夜阑琉璃只看事情的真相从不拐弯抹角。克古鸩见皇后走向夜阑琉璃赶忙转移她的注意力,说道:“皇位是你的了,政权也在你手上,你还来做什么?来看笑话?”
这话一出口根本没起到任何效果,那女人就像是没听到似的继续以刚才的气势站在夜阑琉璃面前,克古鸩见她对自己不理不睬的,怒气值瞬间爆表,刚要开口大骂眼角就瞥见夜阑琉璃从位子上缓缓站起,赶忙闭上嘴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夜阑琉璃知道克古鸩在帮她转移注意力,但是自己的事还是要自己解决,再加上这时她心中的怒气也消了不少。她依旧带着黑纱斗笠抚了抚手中的折扇担心刚才的力道是否伤到了无情。夜阑琉璃轻抚着无情的扇柄,无情知道她的意思道了声“无事!”
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一直老老实实的待在夜阑琉璃的手中。无情和无期与夜阑琉璃结了血契。他们心中所想,心中所念对方都会知道,但如若不想让对方知道,也可以用特殊的方法来阻断他们之间的联系,但知道如何阻断的只有他们三人而已。夜阑琉璃笑了笑表示“好的”随后抬头看着皇后,道:“你是一族之后,离我这么近真的好吗?”
夜阑琉璃带着斗笠抬起头斗笠的边缘正好碰到她的额头。两人相对站着许久,那皇后养尊处优惯了自然站不住,转身坐到克古珏的位子,道:“是啊!我现在是混魔族的皇后这里所有的人都要听我的,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满意啊!”
“你现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夜阑琉璃的语气很平和。“我要超过你,我要做这个魔界的王,我要整个魔界的子民都服从我”那女人说出这话的时候面色很平静,和平时那些被利益冲昏头脑的那些人完全不同。夜阑琉璃站在那里没有说话,叹了口气把面前的黑纱撩了起来搭在斗笠上,那迷人的美貌又一次展现众人面前,她微微抬起眼帘,柔声道:“梦依,你会后悔的。如此……你也要这样吗?”
一旁的克古珏再次被这倾城之貌惊艳到,呆呆的站在原地,克古鸩也注意到了自己儿子的神情看了看夜阑琉璃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道:“罢了罢了,多谢大人肯施援手相助于我。如今……”话还没说完夜阑琉璃叹了口气无奈道:“不需要我帮忙了,对吗?”
“……嗯,多谢了!”
克古鸩行了谢礼,礼行的很正规各方面都很有诚意,夜阑琉璃纵有万般无奈也只得还礼并且不再干预此事。夜阑琉璃出任魔域守护者时魔域所有的魔族都惧怕她的力量所以立下了几条规定其中就有这样一条:魔域皇族的王如若提出该族内发生的事不需要魔域守护者参与,那该届守护者将不得干预此事。虽然这样的规矩有些对守护者不公平,却也无法拒绝,毕竟他们只是想要一个安身立命的保障,又有何错?不过,这次的事她本就不想管,但又不能拒绝。如今克古鸩这样一说她倒有了不管的理由。可这件事涉及到一个族群的兴亡,不免让她有些不放心但是想了想还是走出房门。她出了殿门,心里还是不踏实,以防万一在宫里转了一圈检查了各个角落所存在的问题,在不起眼的地方设了几个传送阵,在重要的宫门,殿门周围设了防御的法阵,如若发生意外抵御一阵子撑到她赶来应该不成问题。她这一转设几个法阵不要紧,问题是……她设得地方太好了,哪儿出事她就把法阵设哪儿了……不得不说太会找地儿了。夜阑琉璃正在画阵忽然听见墙后有些动静,便爬在墙檐上隐去身形看看到底是什么。墙后两个小斯模样的人好像在交谈些什么,夜阑琉璃看他穿的服饰不像是寻常娘娘宫里的人,心有疑虑正在思索时一人小声道:“大人说,等那人一离开皇宫我们就动手。”
夜阑琉璃心知肚明“那人”所代指的必定是她自己,毕竟大战过后她的事迹早就不知被什么人在魔域传得神乎其神仿佛就算天地也无法与她相较。另一人道:“她到底是什么人啊?让那位大人都如此惧怕,那如果我们成功了,事后如果被发现了那怎么办?她会不会把我们都杀了?”
“你忘了她和那些皇族达成的契约了吗?而且刚才那老皇帝都亲口说了不让她管,她就没理由管我们了,就算事后被发现了她也只能在一旁看着。”
那两人经过一番讨论最终结果就是——死不了,以属万幸。她看着那两人思索了一番。突然,想起那会儿在皇帝寝宫里的那些仆人的服饰和这两人的相似不禁打了个寒战,心道:势力已经这样深了吗?,这人恐怕……不好对付啊!她眉头微蹙又听了一会儿后面的内容,想着可能会听到一些关于那两人所说的“那位大人”的线索以便于寻找,但是后面的内容全都是些宫斗八卦弄的夜阑琉璃也是很无奈啊!那两人走后她跳下墙头撤了法术继续画起了法阵,最后一个法阵画完,天也渐渐暗了下来,她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遗漏的地方,阵法也全部都完好无损。这才放心的向宫门外走去,她一边走一边传音给克古鸩,问道:“你确定……这件事不让我管?”
克古鸩一个人坐在空旷旷的大殿里突然听到这么一声惊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如常,答道:“……嗯!不让!”夜阑琉璃又问道:“为何?”
“没有原因,望您……见谅!”
克古鸩额头开始冒汗,话也开始说不流畅,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纸条。他尽量让语气平稳无波动,以免夜阑琉璃察觉不对又要返回来。到那时……一切都将浮出水面整个魔域恐怕都要遭受灭顶之灾。“无原因?我告诉你,这不是普通的政变。那女人随时都有可能要了你的命!”“我知道!”“你个傻子!你知不知道皇宫内还有一个巨大的隐患。如果我不插手整个混魔城将又要换一副天地。”
夜阑琉璃脸色似乎有些怒气,但很快也被压了下去。克古鸩微微张口似乎要说“我知道”但最终也只是张了张口又闭上了,道了两字“……无事!”夜阑琉璃被他彻底激怒了面上的怒气再也压不住,她道:“你……你连你的子民们都不顾了吗?”
“望您在危难之时……护好他们,如此……多谢!”
无论夜阑琉璃多么愤怒,那边传来的语句始终是沉稳而又冰冷的,但这一句他似乎有些动容了。夜阑琉璃听到答复愣愣的站在原地,那一瞬他的脑子里全是空白。等她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在那儿站了一炷香的时间,她低下了头面色阴沉,说道:“我可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大不了我再扶持一个城就是了。”
“我求您……护好他们!别再进皇宫一步!你是魔域的守护神,这是你的使命!”克古鸩的手握的更紧了手掌已经开始流血。“……好,我知道了!”夜阑琉璃说着便出了宫门站在人群里,传音灵术也断了。她换回了七八岁的模样,身旁多了一个白发的少年手中的银镯子也微微闪动了一下但却无人可察。那白发少年见他闷闷不乐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说道:“她说的是不让你以守护者的身份出手,却并没有说不能以别的身份参与”“嗯!嗯?……也……也对!”夜阑琉璃诧异的看着无情心道:无情以前从不会钻这些空子的,他真的……想开了?“好了,我们去混魔城好好逛逛吧!我早就想尝一尝魔界的美食啦!”
夜阑琉璃被他突然拽住跑了起来一时还没反应过来匆忙答道:“啊!哦!好的!”无情他第一次这样不禁让夜阑琉璃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她想了想无情之所以这么做的原因,也管不得什么了。跑到一半时琉璃的身体突然僵硬行动速度变慢,无情依旧带着她跑,并没有要停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