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会是什么？”

“吃啊！先吃饱了再说！”

“对！那小孩确实是这样，可那女子却不是！”

萧浔眉宇间闪过一丝精光。“那个顾倾城虽然害怕，却还是细嚼慢咽，似乎这是她多年来养成的用饭习惯……”“具体的我说不上来，但那个姐姐，绝对饿的不够狠！”

“嗐……说不定只是见到我紧张呢？”

“或许吧，希望是我多虑了！”

一路到了极乐坊。顾君颜查探着周围的布局，最终看向了东边。着火点是东边的一间厢房，里面一片乌黑狼藉。幸亏起火那天宋渊就在附近。因为灭火及时，所以只烧了大半个屋子，还有一处角落没有被波及。看着那一小片未被烧毁之处，顾君颜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从小盒子里拿出昨日在尸体身上发现的小纸片。小纸片现如今已经风干了，确确实实就是纸，但却不像宣纸。她一寸一寸摸索着墙角，眼神猛地一顿。靠近墙角的一张梨花木架下面，一角被熏的发黑的黄纸，正静静地躺在夹缝之中！顾君颜眸光一亮，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抽了出来。“这是……”萧浔也凑了上来，脸色有些凝重。这黄纸上，竟有一道古怪的朱批印记？看样子有点像是半个“习”字。不像是密信，更像是……符纸？什么符纸会贴在脑门上？顾君颜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许多僵尸电影。“你们……江湖上的一些门派或者民间习俗里，有没有那种给死人贴符纸的规矩？”

萧浔被这问题问得懵住，皱眉摇头。“我虽然不知道，但城中有个人，可能知道一些！”

顾君颜眼眸一亮。“你是说……棺材张？！”

萧浔颔首，立刻吩咐门外的落十九。“去请棺材张！就说……顾姑娘也在查案现场！”

落十九应声领命。这一趟倒是请得很顺利。一听顾君颜也在，不出一炷香时间，棺材张就拎着他的破酒壶，屁颠屁颠来了。“丫头，又有尸体了是不是？！”

棺材张抚着乱蓬蓬的胡子，分外兴奋。顾君颜无奈摊手。“尸体我已经验完了，今日叫张大师来，乃是看到半张符纸，心想着您应该懂行，便让您看看！”

一听说没尸体，棺材张顿时吹着胡子，扭头就走。“嗐！没尸体你叫我做什么？！”

“哎！大师别急着走啊……我这还有好东西想送给您呢！”

顾君颜计上心头，一手拦住了对方，一手从袖中掏出一个皮质的小包裹，利索打开抽绳。淡淡地金属光泽流转在其中。小包之内，乃是一套完整而精美的验尸工具。手套、镊子还有各种型号的小刀和银针，样式俱全，款式精美，做工极其精细。棺材张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嘿嘿一笑，不着痕迹将那一套工具收尽袖中，顿时改口连连答应。“不就是看符纸嘛……这个简单！你们俩跟我来！”

萧浔与顾君颜相视而笑。萧浔挥袖：“十九！看好现场，我与郡主去一趟！”

……棺材张住在城北一处极为阴冷的地方，这里似乎四季都照不到阳光，门上也挂着一张符，上面写着什么“敕令之永保长存”。棺材张看着这二人，嘿嘿一笑，推开了房门。房门大开，屋内的景象略微有些渗人。昏暗的油灯之下，无数口漆黑的棺材立在其中，其上还飘扬着无数黄纸和魂幡。而棺材张的床头，也贴满了黄黄白白的鬼画符。顾君颜随手捡起一张黄纸，比对了一下。果然，和桌下面找到的那半张符纸材质一样！棺材张像是个老猴子一样，在一旁的架子上翻了又翻。“我就是个手艺人，我们家是世代打棺材的。”

“幼时我碰见一个道士，他跟我爹说我乃是天生的仙童子命，体弱多病，容易早夭……”“嘿，找到了！”

棺材张枯瘦的手指从架子上拿出一本破破烂烂、封皮脏得看不出颜色的书，扔给顾君颜。“他跟我说，想要活命，就必须要好好地养着，这本书就是他给我的。”

“他还教了我一道符，但我心思不在那个上面，这么多年也只学会了这一道保命符。”

棺材张指了指门上的那张黄符。顾君颜顿时汗颜。其实画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科学依据，这棺材张身形佝偻，也只是因为小时候缺钙引起的佝偻病而已……封建迷信可真是害人不浅！身边，萧浔顺手翻开那薄薄的册子，仔细对比着手中的符纸。很快，他修长的手指定格在了其中一页。“敕令之日月贯灵羽？”

萧浔抿着唇，先前那张烧得只剩一个角的残符，其中最后面的那半个“习”字，刚好和“羽”字相对应！看着那符纸旁写的标注，顾君颜打了个冷战，小臂上密密麻麻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控尸符？！”

控尸符在现代世界里几乎已经失传，据说这是湘西苗家一些赶尸家族的手段。那些家族经常在半夜赶尸，将贴着符纸的死人送进深山，以求安眠。这些人被称为“赶尸匠”，湘西一些家族会为此配备相对应的蛊术。但是符纸控尸其实并不科学，所谓的赶尸，也不过是用绳子拉着一群尸体控制平衡送进深山罢了。符纸控尸，蛊术控人，这是他们数千年来的习俗。顾君颜思索着，思维却猛地一顿。等等……蛊术？虽然这符纸无从查起，但这蛊术，她绝对算是深受其害！蛊符不分家！天幽门之内，绝对不单单只有蛊毒！这些尸体，或许跟制作蛊毒有莫大的关系。顾君颜猛地抬眸，眼神亮晶晶地看向萧浔。“上次你去天幽门，除了断肠草之外，可有什么收获？比如……蛊？”

萧浔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上次事出紧急……并未来得及搞到这些东西。”

话说一半，萧浔也明白过来。“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与天幽门有关？”

顾君颜下巴微点：“不好说，蛊符不分家，我也只是猜测！如果能找到蛊虫作为样本的话，或许能查出一些东西。”

萧浔抿着唇。“我想办法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