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

“一个从小入国子监，接受着最好教育却仍然成绩垫底的废物，凭什么跟这一群有志之士叫嚣！”

卫桓一愣，顿时脸色涨红，弱弱地反驳道：“可我们赌得又不是这个！”

“不敢拿自己成绩赌，这只会显得你更为孬种！”

“你——”卫桓憋着一口气，却不敢在萧浔面前叫嚣，只得青着一张脸，灰溜溜地告辞了。人群松动下来。楚灵儿没好气地看着顾君颜。“说好让我当大掌柜，帮你管理家业，可我这掌柜还没当上呢，就见顾姑娘做了一笔慈善！”

“免费看书……你知道这话一放出去，顾氏书局要赔掉多少银子么？”

顾君颜讪讪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她刚才确实有些上头，但看着那些学子的铮铮目光，她心中也有所触动。周围聚集的寒门学子还都没走，听到二人的如此对话，不少人的目光暗淡下来。“哎……我就知道，贵人之间的争吵，不过只是说说而已……”不知道哪个书生丧气的说了一句。周围人也摇了摇头。楚灵儿眉毛微扬，突然朗声道：“诸位，我们顾氏书局当然说话算话！”

“说是免费在店内看书，就是免费！不过……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这话一出，不少人好奇道：“姑娘，什么要求啊？”

“诸位须得留下一幅墨宝，便可进书院之内看书。”

“若是需要借阅的，便花十个铜板当押金，一日收一个铜板！”

这话一出，不少学子都激动的凑了过来。一幅墨宝对于现在的他们来说，确实算不得什么！可若是稍微留一幅字便能免费读书，何乐而不为呢？楚灵儿笑着，急忙让老板将牌子挂了出来。很快，一大群读书人就争相进门，留下自己的书法或画卷。顾君颜也有些纳闷。这个借阅她还可以理解，但要那么多墨宝做什么？楚灵儿嘿嘿一笑：“你刚才打赌我都听见了！”

“若是这批学子之中真的有人中榜，那留在店里的墨宝回头卖出去，必然能卖个高价！”

“我打听过了，这种高官大家的墨宝千金难求！卖的可贵了！”

顾君颜眼神微亮，赞许地看着楚灵儿。看来，当初楚灵儿说要帮她做事，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这姑娘，是有自己的真本事的！身边，萧浔叹息道：“颜颜此举……虽然热血，但俨然触犯了某些权门贵族的利益，日后这顾氏书局想要做下去，怕是难啊！”

顾君颜深吸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艰难。可大兴朝建立数百年，门阀贵族林立，贵族子弟们一出生便能接受最好的教育。可这天底下，贫穷的人才是大多数。这些寒门学子，自幼便落后了一大截的起跑线，只要有一线机会，便能跃上龙门。顾君颜自己也是苦过来的，自然知道这样的机会有多么的难得。推己及人，她想尽微薄之力，给这些人一个机会。萧浔看着不说话的顾君颜，还以为自己话说重了，安慰道：“颜颜也不必太过担心！”

“再过半个月，大儒裴斯年便会带着学生进京赶考，届时，不仅仅是寒门与贵族，还有儒学与道学的对立。”

“到那时，这场关于科举之间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一旁，落十九已经带着陈恪云，二人一起去给受伤的石怀清去看大夫了。“有碰撞是好事！若是一成不变，岂不无趣？”

顾君颜笑着与萧浔对视一眼。萧浔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我刚从宫里述职完毕，毓妃娘娘托人给我带了个信！”

“她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有空去给七公主治疗，她不方便时时出宫！”

顾君颜一拍脑门。最近事情太多，差点儿把这一茬给忘了。毓妃肯定急坏了！顾君颜忙道：“我现在就有空，现在就进宫！”

萧浔失笑：“我就不陪你一起去了，外男出入后宫不方便，你自己小心！”

顾君颜点头。马车一路平稳地驶进后宫，顾君颜没递折子，但有着元奉之前给她的令牌，倒是也没受到什么阻拦。很快，顾君颜便无奈地发现，这后宫实在是太！大！了！按照萧浔给的皇宫地图，毓妃住在灵毓宫，顾君颜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正确的方位。小桃在后面小心翼翼地跟着。猛地，顾君颜耳朵一动，急忙拉着小桃藏在了路旁的假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