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

她原本想等奶奶身体恢复得更好一些再告诉她。可眼下，不说不行了。“混账东西，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告诉我！”

老太太生起气来。苏曼宁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这应该是在骂赫连聘。似乎意识到自己骂孙子捎带上了她，老太太皱着眉头去摸她的手。“曼宁，都是那个昏了头的混账对不起你，你放心，奶奶是绝不会让破坏你们婚姻的狐狸精进门的！”

“连聘要是敢娶她，我就和他彻底断绝关系！”

苏曼宁摇了摇头，半垂着眼睫没有说话。彻底离婚之后，洛雪颜进不进赫家的门，还有赫连聘会怎么样，就都和她没关系了。长叹一口气，老太太拍拍她光滑的手背，“乖曼宁，你帮奶奶回去取件东西怎么样？”

苏曼宁没有多想，点了点头。了解清楚东西收在哪里之后，她便离开了医院。本以为老太太不在，祖屋会有些冷清。没想到，刚进到前庭，就听见房子里隐隐传来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罗叔和佣人都在，总不会是遭贼了吧？苏曼宁加快脚步，走了进去。刚一进门，她正巧见赫连聘一脚踹在一名佣人的心口。看动作和表情，他简直是奔着直接要了那人的命去的。而那身量瘦小的佣人，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撞在客厅的沙发背上，又摔在地上，不断痛呼着。“你做什么！？”

苏曼宁大惊失色。她头一次见到因为暴怒，浑身充盈戾气的他。此时此刻，她突然意识到，之前他对她展露出来的那些凶狠，不过只是冰山一角。或者说，他从没有认真对她发过脾气。赫连聘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幕会被她撞见。愣怔一瞬间，他冷下眉眼别开脸，不希望她看到他眼底的那些狰狞。“你来做什么？”

他问。苏曼宁本能地往后退了半步。他字里行间余怒未消，偏偏神情冷漠平静，让人见了禁不住胆寒。左右看了看，她尽量压下不安，平静道：“我来帮奶奶拿东西。”

留意到她那些细微的表情，赫连聘不由眯起双眸，不满道：“你怕什么？”

她难不成是觉得，他会无缘无故冲她暴怒发火？苏曼宁抿紧双唇，没有说话。他这会儿看起来不怎么理智，她不想轻易和他起冲突。而她的沉默，让赫连聘恼怒。眼看气氛开始凝固，角落站着的罗叔赶忙上来帮忙解释：“是这名佣人下毒害了老太太。”

苏曼宁神情瞬间变得凝重，她几步过去想翻过那名佣人，让她正面朝上。但因为疼痛，佣人整个缩成了一团。她两只手并用，才勉强看清了佣人的脸。竟然是个熟面孔！苏曼宁心里骤然烧起一团大火。奶奶虽然一向脾气不好，但从不苛刻佣人，甚至有时佣人犯错，她都不会过分计较。……所以奶奶的宽容，最后换来的却是这种回报？如果当时罗叔晚几分钟发现情况不对，奶奶现在已经没气了！“你究竟为了什么！？”

苏曼宁气得指尖都在发抖，却死死扯住佣人的领口，恨不能狠狠给她一刀。这一刻，她突然就理解了赫连聘刚刚那一脚，为什么满含杀意。换做是她，她也会气得无法自控。“她会说实话的。”

赫连聘过来握住她微凉的指尖，拥着她起身。而后吩咐阿威：“人先带下去。”

苏曼宁靠在他怀里，慢慢压下了所有的情绪。她轻轻推开他，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缓步上楼去拿东西。下来的时候，就见他依旧站在原地，似乎是在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