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对外貌和作品的关注，不少人开始好奇赫氏夫妇的离婚始末。“我记得，赫家人一贯低调，怎么这次赫太太自爆猛料？”
“我现在就好奇，赫大少会不会亲自出面回应。”
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吃瓜群众涌入设计圈，再把消息散布到各个圈子里。这期间，有不少人发现，暗中似乎有人插手，想压下这件事。但赫氏夫妇婚变一事的热度，依旧久高不下。还没到晚上，就变成了全网热议的话题。一片议论声中，有些无措的苏曼宁先给奶奶去了电话。她只是想通过私人账号摆明态度。却没有想到，会一下引起这么高的讨论度。而此时此刻，她首要担心的，是奶奶听到消息后，会生出不必要的担忧，进而影响身体。电话很快接通。“奶奶？身体好些了吗？”
老太太那边没有立即说话。良久，才幽幽传来一声叹息。“曼宁啊，你那个哥哥，不会有事。”
老人家说。苏曼宁一愣，低低“嗯”了一声，心头彻底放松下来。但紧跟着，就听对面又说：“你们离婚的事情，是不是闹得太大了？家事而已，实在不必要弄得满城风雨。”
这是已经听到消息了。而从没有对她说过重话的老人，这句话已经充分表达出了责怪。苏曼宁唇角向下抿了抿，说：“奶奶，我没想到会闹大，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她不好当着奶奶的面，指责她一手带大的赫连聘。但忍了又忍，她还是说：“我不想一直被人欺负下去。”
老太太又是许久没有说话。她何尝不知道自己孙子都做了些什么糊涂事。也知道这通电话，是出自对她的关心。“哎，说到底，还是那个混账对不起你。”
她说。苏曼宁没有立即吭声。事到如今，说这些已经没有多少意义了。“奶奶，你早点休息，我……”她本来想说空闲了就去看她。但又觉得，以后两人见面的机会，恐怕少之又少。老太太身上不爽利，没有细究她未说完的话，顺势挂了电话。放下手机后，苏曼宁坐在床边发呆。没过一会儿，敲门声响起。塔昆来了。他一进来就一脸好奇地问：“小曼，原来你回国，是嫁人去了啊。”
说着，把手机面向她，给她看。屏幕里，是她和赫连聘结婚那天的合照。背景是葱郁的绿植，五彩的气球，以及浪漫的鲜花拱门。她穿着一身白纱，面对镜头，笑得甜蜜幸福。一阵酸涩涌上心头，她强压下去，苦笑一声：“网友们可真是神通广大。”
“还有呢。”
塔昆看不懂她眼底复杂的情绪，嘴里连声夸赞她好看。在他的引导下，苏曼宁看到了不同时期的自己。基本都是穿着各式名贵的礼服，化着或浓或淡的妆容，出现在晚宴或者各大活动上。这就是她婚后的五年。——作为赫太太，对外周到，对内温良，卑微盲目，毫无自我的五年。“塔昆，别看了，我已经离婚了，以后这些都不要看了。”
她一把按下手机。其实也不是毫无怨言的。尤其在离婚后，赫连聘变得咄咄逼人的现在。“哦哦，那我们叫东西来吃啊？”
塔昆切换页面，滑到了外卖平台。随口应了一声，苏曼宁整个人显得越发疲惫。如果可以投身工作，她或许就不会这么难过。正想着是继续请假，还是顶着热搜去上班。学长打来了电话。“曼宁，你还好吗？”
温和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无端端让人内心宁静几分。苏曼宁想了想，老实道：“不太好，但也还好。”
停顿一下，又说：“想上班，想用画稿和样衣，把自己填满。”
向南风在那边笑了笑，“有想做的事，就做，明天来上班吧，大家都很担心你。”
这个提议很诱人。但苏曼宁拒绝了。“抱歉，学长，我还是想多请几天假。”
既然奶奶亲口和她说哥哥没事。估计过不了几天，她就可以联系到他。“不用觉得抱歉，谁都有处在低谷的时候，别因为公司这边，给自己压力。”
向南风道。“谢谢你，学长。”
这句话之后，苏曼宁便想挂电话。而在这之前，向南风又问了一句：“需要帮助吗？关于赫连聘。”
“谢谢，不用了。”
苏曼宁直接拒绝了。学长如今的处境她完全不了解。他已经够照顾她了，她不想再给他带来更多的麻烦。毕竟就像赫连聘所说，她对于向家内部的那些事情，除了传闻中的那些，其余的知道得太少了。随后又受了几句叮嘱，她才挂了电话。塔昆这会儿已经点好了吃的，苏曼宁看了一眼订单，没什么胃口。“塔昆，我不吃了，你先回房间吧，我想休息了。”
“可是我点的都是你喜欢的啊。”
塔昆一脸纳闷。不吃东西，他理解不了。苏曼宁摇了摇头，起身拿了浴袍，往浴室去。“那好吧。”
塔昆改了收货的房间号，起身离开。翌日天不亮，房门被“咚咚”扣响。苏曼宁刚睡着没多久，瞬间就被惊醒。会不会是赫连聘？她有些紧张地坐起来，看向房门口。“咚咚”。又是两声，比之前显得急促了一点，像是在催她。苏曼宁依旧揪紧被子，坐在床上不动作。直到门口响起熟悉的清朗嗓音。“曼曼，是哥哥。”
什么？苏曼宁先惊后喜，立刻翻身下床，跑过去拉开房门。等真的看到哥哥的脸，她扬起唇角，眼底迅速积满眼泪，一下跳起来扑向他。“哥哥，我担心死了。”
苏天维单手搂着她的腰提起她，走进房间用脚跟踹上门。然后长长舒了一口气，道：“你换的这个酒店，可让我好找。”
苏曼宁放开他，见他脸上没有半点颓丧，只是有些困倦，心落得更实了些。“哥哥，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问。苏天维脸上笑意淡了几分。他没说话，过去桌上拿过一瓶水，咕噜噜灌下去大半瓶，才喘出一口气。“说来也不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