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迎接独孤离傲,深深的作揖行礼:“微臣失职,不知皇上驾到。”
哪知抬头看向独孤离傲的时候,他眼光绕过我的身旁,静静的望着屋内的裴景铄。那样凝望着,周身不自觉散发着寒意。我嘴角有些微微苦笑,可能真的刚刚喝的有些多了,连脑袋也有些糊涂了呢。裴景铄也俯身行了一个礼,独孤离傲也此时也收回在他身上的目光,随即目光移至我这边。他淡漠的对我说了一句,“平身吧。”
“谢皇上。”
我抬头便看到了他冷漠的脸上眉头间微微不悦的皱起。看来我喝酒之事还是被他发现了。他有些生气道:“苏掌司,你竟然在这皇宫中饮酒了?”
我刚刚想要解释,没想到屋内的裴景铄走了出来,一脸坦然的对独孤离傲说道:“皇上,是微臣邀苏掌司喝的,皇上莫怪苏掌司了,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有些失了礼数了。”
经裴景铄这样一说,独孤离傲便以为是裴景铄邀我喝的,我刚刚想要解释但他却对我使了一个眼神。他这是在告诉我他可以搞定吗?我默然不语的站在旁边。而独孤离傲也只是对他以示警告,“下次裴将军可不要邀苏掌司喝酒了,她为女官,应以身作则。”
“嗯,微臣知错了。”
裴景铄一脸歉意的再次说道。独孤离傲看了我一眼便转身走了,只是就到现在我也不知独孤离傲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只是他最后离别时候的眼神里那种情绪,让我熟悉无比,但我也只是淡然的摇了摇头。这么阴鸷的人眼中是不可能流露出那种情绪的,我不打算再深究下去,费神的很。倒是旁边突然安静下来的裴景铄一直紧紧盯着独孤离傲的背影,看起来有些不安。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挽回他的思绪,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感觉到,皇上对于你这个掌司藏有别的心思。”
裴景铄很严肃的说了这么一句,让我有些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皇上心仪的是杨月欣,而非是我。”
我并没有理会他所说的话,只是觉得有些荒唐,独孤离傲这样的人,只能注定他是君我是臣的关系。裴景铄为什么就会认为独孤离傲对我存有别的心思呢。他转身与我一起回到屋内,看我还是不信,他又理直气壮的说道:“他刚刚打量你的眼神有些眷恋,绝不是君臣之间的样子。”
红药出来了,手里抬着解酒的茶。我为他倒了一杯,打趣的说道:“什么眷恋的眼神,难道大爷您也看的出皇上的内心所想?”
裴景铄倒也不客气的接过我的茶品了一口,既而又说道:“我虽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但他那样的眼神却骗不到我。”
我把一个糕点塞在他念叨的嘴里,轻笑道:“看来你是喝醉了,满口胡话。”
他突然牵起我的手,认真而郑重的对我说道:“无论如何,锦荷你答应我不要涉足后宫纷争,好吗?”
我抽回我的手,依旧喝着茶对他说:“我也无意涉足那趟浑水深潭。”
他似放下心来轻松的松了一口气,看着他为我担忧的样子,眼中的清晰又有些模糊。我有些看不清眼前的人和心里所念之人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远在太古城的晋源,不知有没有与他共度新年。还是已经忘记了我还在挂念着他,我在心中默念着他的名字。“晋源,新年安好!”
身边传来了裴景铄略微沙哑而又很温柔的声音,“锦荷,新年快乐!”
还有红药她也举起酒杯,向我敬道:“锦荷,我也祝你新年快乐!”
我看着坐在身边的两个人,似乎许久都没有这么开心的过了。我也举起酒杯,敬他们:“大爷,红药姐姐,新年快乐!”
三人一起举杯祝福,只消心头忧愁破岁年。……杨月欣自除夕那一天出席了皇宫中的家宴之后,就没有出现过了。丽正殿自杨月欣被封美人以来,都没有什么风浪了。虽是这样说,但其实杨月欣一直都实施着自己的计划。表面上她与黄妃联合暗自打压司马雯璐,但其实只要分离皇后和黄妃的关系,既而让皇后对付黄诗佩。毕竟自己变成这样也是有她的一份力,自己当然要好好回报一下她了。当初,年前皇上派人私下查下药之事虽然由她自己掩盖过去,但绝不是要帮黄诗佩的。只是害她的人必须要自己亲手解决掉。这一年她不可以回去见她的父母,后宫中可以磨练出人的城府,原本只是善妒美艳的杨月欣决定以适者生存这一条守则活下去,她要苏锦荷不要这么舒服的活下去,还有黄诗佩。杨月欣眼里翻涌着暗潮,随即又平静下来如一湾深潭不见任何心绪。交泰殿内,高台上的独孤离傲有些晃神的看着桌上的茶水,脑海里又闪过今天在掌司局看见裴景铄呆在苏锦荷的身边。不由得心里更烦躁,自命严正康和她去查清下药来源之后,来到交泰殿奉茶的人选便换了人。虽然奉茶的人不似她一般,面对他时候总是疏离的样子,但面对着奉茶女子那炙热的眼神,他还是很想念苏锦荷奉茶的那些时光。闭上眼或是处理完公务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不由自主的闪过她的样子。原本自傲的他,却被身边的小小掌司掌控了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