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爱上的人,这就像身体上的胎记,从娘胎里便带着,便是怎么也消除不掉。走到白正轩的门外,见灯已经熄灭了,想来他是睡了,便也不好再打搅,把荷花和伤药放在他的门口。正要离去,却被明晃晃的灯火刺的睁不开眼睛,我眯起眼睛,看清来人,叫了一声:“萧杨。”
萧杨点点头,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只穿着单衣的白正轩,白正轩凝眸瞅了我一眼,不解地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我轻哼了一声,从地上把荷花和伤药捡起,漫不经心地说道:“知道你受伤了,特地给你送砒霜来。”
他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望着我道:“既然是来送砒霜,为何还带着荷花前来,要知道,以前在四通城,这荷花可是我们之间的暗语啊。”
我瞪了他一眼道:“你就打算一直让我站在门口和你讲话,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
“我都伤了这么多天了,你才来看我,到底是你不够意思还是我不够意思,你现在啊,和那个裴景铄蜜里调油,风花雪月的,那里顾得上我这个孤家寡人啊!”
他打着哈哈,话语之间,是满满的幽怨之气。“我说白正轩啊,你最好是先照一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个怨妇啊。”
我笑着,提起裙摆,迈上台阶,和白正轩直视着说道。白正轩从我手里拿走伤药和荷花,拔开伤药的瓶塞,闻了闻,问道:“这伤药,当真是你送我的?”
我那点心思自然是瞒不过白正轩,他是军人,那伤药他一闻就知道价格不菲,我一个小小的尚宫大人,俸禄少的可怜,哪里会用得起这么好的伤药。我撇撇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你何必问我,是谁送的,你自己心里不是一清二楚嘛。”
他把伤药放下,淡然道:“她既托你来,想必还是没有放下,你回去告诉她,她的心意我领了,但最为皇上的女人,还是自重一点好。”
杨月欣对他的情意我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的,简简单单的“自重”二字,彻底击中了我的心房。对于他们两个的事情,我知道我是没资格说什么的,但还是在心底里为杨月欣打抱不平:“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喜欢你的女人,难道喜欢你也是她的错了吗,你为什么不能用一个好的态度对待她呢?”
“那我喜欢你有错了吗,你为何一点点的机会都不给我呢?”
他出言反驳道。我闻言,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杨月欣对他的情意,他对我的情意,这千丝万缕,怎么能说得清呢?“锦荷,我.”知道话说重了,白正轩放低了姿态,唤出了我的名字,却是话在嘴边,难以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