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了,这一次,我要把我的东西牢牢地掌握在我的手里。“景铄是个好孩子,待你也很好,只可惜他姓裴,而你却姓夏。”
裴家带领军队灭了莲溪,而莲溪姓夏,是夏氏王族的天下,他的手上沾着夏家人的血,我又能怎样毫不设防的去靠近?我知道我的过去,明白父皇母后的血不能白流,但我更明白莲溪的腐朽与败落,以区区几万人的都城来抵抗大翰的数百万铁骑,无异于以卵击石。这是大势所趋,我们都无能无力。“古时候,有个国家,丞相的专政成为皇帝的一大心患,而被贬的一个王爷成了他除掉丞相的最佳人选,但王爷几次反驳旨令,令皇帝不得不贬他,王爷也识相,选了一个叫四通城的穷乡僻壤,还说有一个他等的人会在某年某月某一天来到这里,他们会团聚,并快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当时,皇帝笑他傻,好好的京城王爷不做,非得干一些古怪的事情,这一度也让皇帝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讲给他的妃子们听,裴大人,你猜最后怎么样了?”
我冷眼看着坐在我面前认真听我讲话的中年男人,他发须青白,不复当年的英勇与肝胆,野心却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少,反而如同草原上的火苗一般,见风就长。“最后自然是这个王爷把皇位给夺了,把丞相给杀了。”
他眯起眼睛,嗤笑着回答道。“错,这个王爷在四通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而且还把四通城治理的很好。”
我坐在他对面,手执白棋与他对弈。“你也只猜对了地点,没有猜对人物,那个人就在你的心中。”
他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着实让我摸不着头脑,莫非那个招兵买马的人就在四通城?天子脚下,裴怀嵇自然不敢这么明目张胆,只有在千里之外的四通城做这种事情才不会被人发觉,那个人会是谁呢?“你不必纠结那个人是谁,总之,他和你没有任何的牵连,和莲溪更是毫无干系,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如何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打败我。”
我偏过头去,香已经燃烧了一半了。“你也会觉得关山难越,前路崎岖,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就算是梦,也难过关山,它就像是一面镶满了尖道的屏障,让你无法前行。”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这盘残棋,错落的棋子排列出诡异的形状,更衬出执棋人的嗜血冷酷。“就算它浸满鲜血,我也会过去的,在你看来它无法跨越,在我眼里它不值一提。”
“那景铄呢,你姑姑和师父呢,他们在你心里,是否也不值得一提?”
他出言反击,让我心神一晃,走错了一步棋。手起棋落,然后,把我的最后一只棋也堵死了。“苏小姐,你输了。”
言语里尽是嘲讽与贬低。“愿赌服输,但你也要给我一些时间。”
我收敛心神,推开面前的棋盘。“你难道都不想知道我要这新叶城的布防图有何用?”
他看着我,道出了心底里的疑惑。“你要做什么我不关心,我只在意我的师父和姑姑,他日我把布防图给你的时候,你也要把我师父和姑姑原原本本的送还给我。”
我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低头沉吟了片刻道:“你师父可以还给你,留在裴府也没有什么用,可梦婷,她要留在我的身边,她是我的,谁都抢不走。”
“那你也要问问姑姑愿不愿待在你这个刽子手的身边,你杀了她还不够,还要禁锢着她吗,裴怀嵇,你怎么能厚颜无耻到这个地步!”
太难听的话我实在是说不出口,眼前的愤怒已经是我的极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