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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0章 小凤隐疾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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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魏建设安排的五个残疾人过来了。  三女二男。  两个女的三十多岁,腿有残疾,被安排去包饺子。一个女的听力有障碍,带着助听器勉强听到,做了保洁员。  两个男的都四十多岁,一个左眼失明,安排去煮饺子,一个右腿瘸,安排去厨房打杂。  老谭叫小凤跟这五个人都签了劳动合同,主要是给一个心理保障,不叫他们以为是应付他们,干几天就给打发了。  “还有,跟员工讲他们是残疾人,干活可能不立整,多带带。主要是别拿话挤兑,别瞧不起,都是人,一起干活互相帮衬着点。”

老谭说。  “嗯,知道了。”

小凤道。  阿巧的员工还是很好的,对五个残疾同事都很同情和包容,以至于后来这五个人一直在阿巧工作,非常稳定。  安排完五个人之后老谭陷入了很长时间都没有过的一种思考。  怎么说呢,在这之前,他在电视或者新闻上看一些有良心的企业家为社会排忧解难,接收有残疾的人到企业工作的报道。看这些报道的时候他有触动,但没想过自己去做。  原因很简单——认为自己没那个能力,那都是大企业家干的事。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觉着这样做有作秀、显摆的意思。不就是招收几个残疾人吗,还新闻报道,咋地?人家不干活呀?  这是他以前的想法。  三天前答应魏建设的时候他也是这种想法,之所以答应一是讲哥们义气,魏建设碰到难处了他必须帮忙,何况安排几个人到饭店干活不啥难事,尽管是残疾人。  二是他听出来只要答应接收残疾人到饭店工作,魏建设就能给争取一个名优民营企业的名额,这是最主要的,也是商人着利的本性。  可是当今天面对五个残疾人的时候,他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在五个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期待的希望和喜悦,还有不敢确定的怯弱神情。那眼神似曾相识,和多年前在滨海街头,自己将要把手里的钱给小慧母亲时小慧母亲的眼神一模一样——喜悦、看到了活的希望、又怕这希望失去------  喜悦中带着怯弱与忐忑------  他当时脑袋里震了一下,觉着自己做的事非常正确,不这么做都对不起良心。  这是他当时的真实想法。  当五个人签了合同,满脸喜悦的给他鞠躬致谢的时候,说实话他感到了惭愧。  自己经常讲,一个好的企业是给员工以希望的。还举例说明:一个小饭店雇两个员工,就有两个家庭对生活充满了希望;一个发廊雇三个洗头妹,就有三个家庭对生活充满了希望------  说了,也做了,但也遗落了什么。  说实话,他此时没有想到高尚和伟大,而是想到了责任,并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我们姑且把他此刻的感悟称之为思想的升华吧,这对他以后的人生能起到很大作用。  安排去包饺子的两个女工由于腿脚不便,孟梦给她俩量体裁衣,找维修工做了两个高脚凳子,这样她俩可以坐在凳子上操作,省不少事。  听力有障碍的女工安排到老店当保洁员,韩军也给了特殊照顾,奈何她确实很难听到,最后给调换了岗位,去厨房摘菜。这个岗位适合她,她也愿意干。  左眼失明的男工煮饺子不错,都说一个眼睛的人瞅啥准,还真那回事,打他煮上饺子后没带错过一个单子,少了不少客诉。  在厨房打杂、右腿瘸的男工在行动上多有不便,后来被调到库房做了库管。  二零一八年九月十八号,先动工的店面开业。  二十八号,后动工的店面开业。  至此长沙有了四家阿巧饺子馆。  时间转眼到了十月份,中国的北方此时已是秋天,山间、田洼里的庄稼熟了,有弯下腰的金黄谷穗,有露出半截金灿灿粒子的玉米棒,有开夹的黄豆,有火红的高粱------  人们不舍的把夏装收藏,穿起了长衣长裤,看落叶缤纷,观满眼金黄。  中国的南方也一片秋色,只是没北方明显,但从人们的衣着上能够知道,天凉了,秋天来了。  在一个飘着瑟瑟秋雨的早上,一辆急救车拉着突然隐疾发作的小凤疾驶进医院,通过四个小时紧张的抢救转危为安,推进了VIP病房。  接下来的三天郝南生请来了国内知名的肺病专家,全力以赴的为小凤会诊,拿出治疗方案,然后肯定的说只要按着方案治疗,半年后就会康复,并且是去根儿的那种。  郝南生、老谭、韩军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喜极而泣。  也许在郝南生为小凤的病着急上火跑前跑后,不惜任何代价找专家的情形中老谭和韩军看出了什么,俩人默默地走出病房,只剩下郝南生和小凤。  “谢谢你了。”

小凤说。  “谢啥,主要是你没早说,早说早好了。”

郝南生说。  “早说没你也不行,我上哪找那些专家去。”

郝南生腼腆的笑了,说:“巧合吧------主要我还没去省城呢,你差我一顿老四季。”

“好了一定请你。”

小凤说。  “好。”

郝南生把椅子搬到床边坐下,看着小凤。小凤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坨红晕升上脸颊。  郝南生觉着此时的小凤非常美,像女神。  小凤侧过头,看到了窗台上的鲜花,说:“真好看。”

“嗯,我觉着也挺好看------就是少了点啥。”

“不少啥。”

“应该加两支玫瑰。”

“------”  “加两支玫瑰就更好看了------我第一次买花,也不懂------”  “咯咯------”小凤笑,“你还有不懂的,公子哥一个------说破大天许能有人信。”

“真不懂。”

郝南生说:“我妈走得早,我有两个哥,我们哥仨都结婚了,只有我离婚,带个孩子。  我大哥赶在动荡年代,问题少年,但我佩服他,有血性,是个爷们儿------可惜太爷们了,判了八年。出来消停了,现在在农村养猪,比我卖车挣钱。我大嫂是村长闺女,有个儿子。  我二哥学习好,名牌大学毕业,高材生,如今是企业高管。我二嫂也是高管。  我啥也不是,一半像我大哥一半像我二哥。花钱上的大学,毕业后没工作,我大哥花钱给我做的车行。我家老爷子不咋管我。  这么说吧,我大哥能在里面待八年,你就知道我家老爷子啥人了。所以说我公子哥我不承认,咱俩应该是同类人。”

“是吗?”

“是。但不否认我是商业奇才,眼光独到,赚钱有一套。”

“也有你家老爷子的原因。”

小凤实事求是的说。  “这我承认,但没办法,我是他儿子,改不了。”

“你还算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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