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皇子,大皇子当真是阿无遇到过的最好的人了!”
阿无加意奉承笑着,实际上内心恶心的要死。“大哥!”
这个时候,阿无的背后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那个声音让阿无的身形一僵,有些不敢让他看见自己现在的模样。“三弟!”
拓跋宏基侧过脸一看,看见了坐在轮椅上的拓跋海连,挑了挑眉。同时他也发现了阿无的不对劲,阿无使劲的低着头像是要躲避什么。他这才想起,阿无失踪的那段时间,好像是他的好三弟收留的阿无?“钥儿,不见见三弟吗?”
拓跋宏基握住阿无的肩膀,不容拒绝的将人转了一个身,让阿无直面面对拓跋海连。“阿无?”
拓跋海连瞪大了眼睛,干燥的唇蠕动了几下,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自己一直托人寻找的人,此刻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而且还站在他的仇人拓跋宏基的身边。“三弟怎么知道钥儿的小名,你们二人之前认识?”
拓跋宏基话中含有深意,挑唇看着他。阿无望着拓跋海连无语凝噎,紧紧的攥紧了手,又重重的的低下了头。天知道她多想现在冲出来,大声的告诉他,她不是同拓跋宏基连姻的七公主。“不认识!”
拓跋海连深深的望了阿无一眼,舔了舔干燥的唇,又自嘲的笑了笑,最后说出这么一句。拓跋海连扶着轮椅来到拓跋成旭的棺材前给他上了三柱香,随后来到了角落中。拓跋海连在一旁发着呆,在寒风中冻的瑟瑟发抖,脸色越发的苍白了。阿无一直偷偷的注视着拓跋海连,恨不得现在就去他的旁边为他挡风。“咳咳咳!”
拓跋海连续咳嗽了几声,面前的白衣被鲜血染红,虚疲的倒在了轮椅上。“三皇子!”
一直观察了拓跋海连的阿无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不由的往前走了几步,却被拓跋宏基拦住了。拓跋宏基眼眸阴沉的看着阿无:“别忘了,你现在是本皇子的皇妃,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看本皇子的笑话吗?”
阿无看着拓跋宏基眼中的杀意,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动。“将三皇子给带下去!”
拓跋宏基面色不好的吩咐道。“不,我要送父皇下葬!”
拓跋海连不愿意离开,但是身边的人却没有一个人听他的话,不顾他的意愿,直接将他连人带轮椅一起扛了下去。仪式一个接着一个展开,拓跋宏基恸声大哭,在拓跋成旭的棺材要下葬的时候,死死的扒着棺材不放,那哭声感天动地,将一个大孝子的形象展现的淋漓尽致。大臣们哭着上前劝说:“大皇子,人死不能复生,你就让皇上安心的去吧,若是误了下葬的吉时就不好了!”
“父皇,父皇,你不要丢下孩儿啊!”
拓跋宏基松开了扒着棺木的手,冲着下葬的地方哀声痛哭着。等下葬完以后,拓跋宏基又做出一副悲痛欲绝随时要倒下的模样,其中一个大臣向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所有人齐刷刷的跪了下来:“国不可一日无君,求大皇子登上皇位,振兴我北戎国!”
众大臣异口同声的说着,拓跋宏基做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父皇并没有将太子之位传授于本皇子,本皇子登上皇位于理不合!”
“大皇子至孝感天,相信皇上在九泉之下也会如此期盼的。还请大皇子不要推辞,早日登上皇位稳定民心才是要事啊!”
其中一位大臣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此,本皇子只能恭敬不如从……”拓跋宏基刚想半推半就的应下,却被一人高声打断。“就你,你也配!”
一个带着浓浓的嘲讽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拓跋宏基看着骑着马走过来的拓跋泽仁,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神色:“怎么可能,你——你不是死了吗?”
拓跋宏基一时失态,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明明他将拓跋泽仁的腿给砍了,还将野狼给引了过来,拓跋泽仁怎么可能在野狼的口中活下来。他不应该早就被野狼拆吞进肚子里去了吗?“我的好哥哥,我没死成,这是让你失望了?”
拓跋泽仁冷冷的看着拓跋宏基,拓跋宏基越是惊讶,拓跋泽仁笑的越是张扬。“怎么会,二弟能活着回来,可真是一件喜事!”
拓跋宏基笑容有些僵硬。等拓跋泽仁走近,大臣才发现了他缺失的右腿,他们对着拓跋泽仁的右腿指指点点,议论声不断。拓跋宏基那边的人觉得自己抓住了机会,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二皇子形象有缺,一个断腿之人又如何能够服众,如何能够当的了君王?再加上,在皇上中蛊期间,若不是大皇子兢兢业业,不眠不休的处理公务,这国家早就乱套了。这皇位理应给大皇子才是!”
拓跋宏基对着那个大臣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那个大臣心中一喜,挺了挺自己的胸膛。“哦?是吗?”
拓跋泽仁嘲讽的说了一句,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轻视之意犹为明显。“若是本太子不同意呢?”
拓跋泽仁视线缓缓的扫过众人,最后落下了那个大臣的身上,带着极重的压迫力。那个抢打出头鸟的大臣满头大汗,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这是民心所向,自然是——自然是得尊重民意!”
“呵,一个贱种,还想要北戎国的江山!”
拓跋泽仁轻飘飘的说道。贱种二字,刺激到了拓跋宏基:“你什么意思?”
“大哥怎么这般激动,我这不是还没说什么,大哥就自己对号入座了?”
拓跋泽仁身子微微前倾,那语气宛若是在对待情人,一样的旖旎婉转。拓跋泽仁拍了拍手:“进来吧!”
拓跋宏基的话音刚落,就见两人压着一个老妇走了进来。看到那人,拓跋宏基的脸色一变,这人正是自己的奶娘。老妇来到前一后,慌忙的跪下,身子抖动个不停。“说吧,将你刚刚跟本太子说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再说一遍!”
拓跋泽仁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说道,给人一种胜券在握的感觉。他也没想到,拓跋宏基竟然不是父皇的血脉,更没想到八爷竟然能将这事也给扒出来。“大皇子……大皇子不是皇上亲生的孩子,而是从宫外抱回来的。”
奶娘看了一眼拓跋宏基以后,充满恐惧的说道。“奶娘,本皇子自认为对你不错,为何要造谣生事,给本皇子想清楚了再说话!”
拓跋宏基严厉的说道。“老奴没有说谎,当年假装接生的刘太医,还有皇后身伺候的一并老宫女都是知道的,包括御书房的牌匾后面有一个小匣子,还有皇上亲笔写下的大皇子身世!”
奶娘颤颤巍巍的将话给说完,然后就将头缩在了地上不肯抬起来。拓跋泽仁拿出了那个小匣子,放在手上打量着:“怎么样,大哥要我亲口将立面的内容给念出来吗?”
拓跋宏基紧紧的盯了拓跋泽仁好几秒,忽的一笑:“二弟说笑了,就算事父皇的圣旨也有造假的时候,这里面的东西又有多少的可信度。想来,二弟定是被这个老奴给哄骗了,来人,将这个造谣生事的老奴给拖下去砍了!”
拓跋宏基直接发号施令,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完全没有了刚刚那伤心到摇摇欲坠的模样。可是那几个侍卫刚走近,却被拓跋泽仁带来的人给杀了。“二弟这是要跟我反抗到底了吗?”
拓跋宏基眼睛微微眯起:“来人,将面前的谋逆之人给拿下!”
拓跋宏基大手一挥,隐藏在各处的士兵便冲了出来,将拓跋泽仁和拓跋宏基团团围住。“二弟,这份礼物可喜欢?”
拓跋宏基笑的阴险,他早算出今天会不那么顺利,让人视线潜伏在这里。“喜欢,怎么不喜欢!”
拓跋泽仁见了以后并不慌乱,反而搀扶着下巴,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将他拿下!”
拓跋泽仁用手指指向了拓跋宏基。拓跋宏基听了以后,直接笑出了声音:“二弟,你莫不是人傻了——”可是,笑到后面,拓跋宏基就笑不出来了,他的人,竟然真的掉换了方向,将矛头指向了他。“你们真是反了,虎符在此,你们敢不停本皇子的话?”
拓跋宏基慌乱的从怀中掏了掏,将那块好不容易得到的令牌握在了手上。“哦?你说的是这个吗?本太子也有一块!”
拓跋泽仁将令牌的身子圈在手指上,在空中甩着圈。拓跋宏基忙令牌放到了眼前,才发现了不对劲指出,这块令牌——是假的。可令牌一直都没有离过他的身,唯有那次!拓跋宏基想到了什么,扭过头往后看去,看见了一直往后躲的阿无。“贱人,是你,你竟然敢背叛本皇子!”
拓跋宏基怒发冲冠,心情激动的想要上前将阿无给杀人,却被他们的利刃挡住了去路。“大哥都什么时候,竟然还想着别人,怎么就不想着想着自己呢?给父皇母后下毒、残害储君、妄图谋朝篡位……这一个又一个罪责,可全都是死罪啊!”
拓跋泽仁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