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哥，2019年的CFA居然新增了Fintech科目，未来不会写代码的金融人要被人工智能取代了……”晚上吃饭时王暮雪突然朝蒋一帆说。　　蒋一帆给王暮雪盛了一碗牛骨汤，“你不是考过了么？”

“对，但我没考过Fintech。”

王暮雪的神情有点失望。　　随着大数据、云计算以及人工智能等新一代信息技术的发展和应用，金融和科技发展正在融合。　　Fintech，就是金融(Financial)与科技(Technology)的结合，是一种运用高科技促使金融服务更加富有效率的商业模式，其核心是用技术驱动金融创新。　　蒋一帆嘴角微微勾起，“没事，应该有网课，你想学可以自学。”

“以后机器人肯定会抢我们的活儿。”

王暮雪无奈一句，“你看从2016年人工智能机器人AlphaGo打败了韩国棋手李世石，而后2017年又打败了我们的围棋天才柯洁，今后AI都要入侵投行了。”

“至少在我们的工龄之内，不大可能。”

蒋一帆边说边提醒王暮雪吃东西，“要替代，也是信贷员和私人理财顾问先被取代，当然了，还有无忧快印这种类型的公司。”

提到无忧快印，蒋一帆不用等王暮雪反应，自己就先联想到了姜瑜期。　　他偷偷瞄了一眼王暮雪，发现她脸上没有什么异样的神情，只是自顾自查着手机，“一帆哥你看！”

王暮雪说着就把手机递到蒋一帆面前，新闻内容是：　　华尔街的12家顶级投行中，固收、股票和投行的雇佣人数下滑3%，减少了1900人。这已经是华尔街员工的连续第五年减少，自2012年以来，华尔街累计裁减了12700名员工。　　该数据来自Coalition数据分析公司，统计对象包括了美银美林、法巴银行、巴克莱、花旗、瑞信、德银、高盛、汇丰、摩根士丹利、法国兴业和瑞银等12家投行。　　华尔街持续性大裁员无疑与人工智能有关：　　美国纽约梅隆银行，在过去的十多个月里投放了超过220名“机器人军团”。　　2017年1月份日本保险公司宣布对理赔部门进行裁员30%，理由是被量化计算程序替代；　　2017年4月贝莱德宣布，裁员40名主动型基金员工，转而用人工智能算法代替。　　金融服务咨询公司Opimas报告显示：到2025年，全球金融机构将减员10%，近23万人将受到影响，电脑将取代他们的工作。　　“不用担心，小雪，我们投行的工作很复杂，短期内AI很难取代，但是咱们有时间都去学学新事物也是好的，毕竟要积极拥抱改变……”　　蒋一帆说完放下了筷子，他想跟王暮雪提项链和手表的事情，但他又不知如何开口，于是故作随意道:“对了，我见到鱼七了，姜瑜期。”

果不其然，王暮雪听到这个名字吃饭的动作顿了一下，不过她调整得很快，不以为然道：“然后呢？”

“你知道他在哪里工作么？”

蒋一帆试探性问道。　　“不知道。”

王暮雪回答得很干脆，然后她补充了一句，“我不想知道，一帆哥你也别告诉我。”

“这么恨他？”

蒋一帆挑了挑眉。　　“不是恨，任何感情或者感觉，放在他这样的人身上就是浪费时间。”

王暮雪这时也放下了筷子，表示她已经吃好了，起身正要走，没想到蒋一帆突然拉住了她，问道：“手表和项链你还留着么？”

“……早扔了，你干嘛问这个？”

王暮雪面带疑惑。　　蒋一帆立即收回了目光，“没有，随便问问。”

王暮雪直接甩开了蒋一帆的手，大声道：“一帆哥你不会以为我还喜欢他吧？！”

“没有没有，我没这么想。”

蒋一帆也站了起来，像做错事一样。　　回到房间里，王暮雪狂拧着小可的耳朵，心烦意乱。　　她刚才跟蒋一帆说话半真半假，东西她是丢了，不过只丢了手表和属于小可的那条项链，姜瑜期送给她的那条，她还留着，放在行李箱最里层的拉链里。　　王暮雪告诉自己：“这条必须留着，作为给自己的一个终身警示，看男人要看清楚！”

重新拿出那条被她摔坏的项链之前，王暮雪将房门反锁了。　　她知道穿帮了，蒋一帆这么会察言观色的人，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内心的感觉。　　如果真的不在乎一个人，应该是不介意听关于这个人的任何信息，不介意见面，甚至不介意参加他的婚礼。　　但王暮雪还做不到，她觉得这是情有可原的，因为一年的时间，还不够长。　　时间对于姜瑜期的作用是如何的，对王暮雪亦然，洗去了大部分的不愉快以及对方的缺点。　　如今的王暮雪想到的姜瑜期，受伤生病还跨越整座城来见她，自己被坏人盯上也会让警察保护她，她受伤了又给她做饭又提醒她别工作太累，经常大晚上接她下班，把本来没有任何痕迹的证物主动留下他的指纹，跟她去警局，被一大帮混混围着，明显无法脱身，却大喊着让她赶紧跑。　　这么想来，这个男人也没有自己原先认为的那么坏。　　但这所有的好，如果理解为姜瑜期想接近自己，获得自己的信赖，最后伤害别人后又悔过，弥补，让他自己内心获得一种赎罪，就跟他至今还在不断还钱一样，如果是这么解读，所有这些好又不值一提了。　　王暮雪将项链塞回到行李箱里，目前的她只想把这些乱杂的思绪全封起来，等待足够的时间去冲洗。　　而此刻的姜瑜期，坐在他先前与李帆记者见面的那家咖啡馆，李帆如约而至。　　“我走访了不少安安的门店，预约安排每天最多只能查5个人，他们虽然店面是早上7:30就开门，但那时一般没有客户，都是八九点才开始，而且做这种胶囊胃镜，一定要预约，临时去的做不了。”

李帆讲述着她遇到的情况。　　“而且胶囊胃镜必须在做完核磁、CT等放射项目以后才能做，不然就会导致胃穿孔等严重后果，等到其他项目排队做完再过来，一个上午的时间也做不了几个。”

姜瑜期一边听，一边仔细看着从王潮邮箱发来的文件，该文件的发件人正是红水科技的其中一个高管。　　文件显示，安安大健康每天每台设备的检查上限是16颗胶囊，如果按照记者李帆的陈述，一天最多做5个人，每个人服用1颗胶囊，那么每天每台设备的上限就是5，16这个数字是5的3倍多。　　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红水科技的销售量，也比实际情况夸大了三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