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玺的问题十分直白，直白到杨岳灵愣了一下，但随即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笑容。“关系？他底下的艺人，都是他可以任意被他选择的床伴关系。”
“每一个被他签下来的人，一开始他都会给资源，然后说很多好话来迷惑她们，迷惑的差不多了，他就会将这些资源慢慢收回，开始让她们用身体来索取资源。”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这么做，但他会慢慢磨，一天不上他的床，他就一天不给资源，等到把这些人都调教好了，他就会把她们带去各种各样的饭局，让她们陪那些人喝酒。”
杨岳灵的语气平静，但其中的嘲讽却挡也挡不住，透过她的话，苏玺似乎能看见那一个个女孩儿被董成逼迫的场面。“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他和我说只要能蹭上你的热搜，就让我休息一个月，不用去陪那些人，但是没想到他却让我天天陪他。”
杨岳灵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胳膊露出来，伸到苏玺面前。“他会用这种玩具来调1教我们，然后再送去取悦那些人。”
她的胳膊上都是鞭痕，看着都是新伤，苏玺的面色平静，但祝枫却已经有些忍不了。当初就算是在追风娱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恶心人的事，这猛犸娱乐真的从上到下就是一个青楼窝子！那董成，就是个妈妈！苏玺将她衣服拉下来，虽然面色冷漠，但实际动作很温柔。大概是察觉到她传递过来的温暖，杨岳灵的情绪平和许多。“你知道杜韵有一个日记本吗？”
“日记本？”
杨岳灵擦了一下眼角的泪水，“我不知道，她从来没有和我说过。”
“那你知道她和谁的关系最好？除了你以外。”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我记得她有一个喜欢的人。”
杨岳灵不知道想起什么，眼里的泪水再次蓄满。“她和我说过她喜欢上一个人，但是自己配不上他，就连远远的看他一眼她都觉得很奢侈。”
回想起杜韵当时说这句话的样子，杨岳灵只觉得一阵心酸。她们本来也是可以拥有爱情的，但是现在，却只是一个奢望。“你们……去陪过那些人，你知道是谁吗？”
“我不知道。”
杨岳灵低下头，“去的时候董成会把我的手机拿走，也会检查身上有没有带其他电子产品，进去以后他也不会向我们介绍他们的身份，最多就是李总张总黄总，除了姓，我对他们一无所知。”
闻言，苏玺的手放在腿上点了点。原来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怪不得这么长时间猛犸娱乐都没出什么问题。看着她的表情，杨岳灵似是看懂了。“之前有人偷偷带着摄像头进去，后来就再也找不到她了，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没关系，我会想办法。”
苏玺给了她一个让她安心的目光，“不用担心。”
“好，那我先回去了，我那个助理会盯着我，如果发现我有什么反常她会告诉董成。”
“那个助理和董成有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没有关系，几乎每一个艺人身边的助理都会给董成通风报信。”
苏玺点点头，杨岳灵一层一层又把自己罩起来，才走出这个房子。她离开之后不久，苏玺也回到家里，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了，还有一天，就是林天庆给裴志平的期限了。打开另一个手机，无数个未接电话和短信进来，手机响了好一会儿才停下来，她打开短信，一个一个的看着。一开始裴志平的态度还算不错，语气看着还很心平气和，但是一直都找不到人，他也装不出那个慈父了，发过来的短信就差骂人了。还没看完，铃声又响起，苏玺看着那熟悉的号码，笑了一下。“喂，爸爸，怎么了？”
苏玺的声音忽然变得虚弱不堪，听起来一副有气进没气出的样子，那边的裴志平也愣了一下。“你在哪儿？现在回家一趟。”
“咳咳，我现在国外的医院，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你去国外做什么？你上次和林小少爷见面发生什么了？他为什么那么生气？”
裴志平的声音渐渐高起来，听着就差指着苏玺鼻子骂一顿了。“什么也没发生，就是他自己喝多了，然后我把他送回他之前订好的房间，说来也有些奇怪，林小少爷为什么会提前在那里订好房间啊？”
苏玺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容，听见那边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林小少爷自己订的我怎么知道！”
“我还以为是爸爸让他订的呢。”
苏玺声音中多了几分笑意，听在裴志平耳朵里却忽然觉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都有些不舒服。他咳嗽一声，语气又强势起来。“不管怎样，你明天都要回家一趟，家里出事了。”
说完，他就挂断电话，都没等苏玺说什么。看着手机屏幕，苏玺的目光有些玩味，回去？做梦。第二天苏玺有工作，一大早祝枫就到苏玺家要将人接走，但一进去，就看见季乾一穿着围裙在厨房准备早饭的场景。前天苏玺还看着他叫另一个男人的名字，今天又看见他给苏玺做饭。啧，瞧瞧这个男人不值钱的样子。看见祝枫，季乾一只对他点了点头，没有说话。苏玺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好所有衣服，季乾一此时也把早饭装好，放在祝枫手里。“你们两个的早饭，记得让她吃完。”
祝枫没想到还有自己的，惊讶了一瞬，心里对季乾一的佩服上了一层。怪不得他能一步一步走进苏玺的生活，看看这个觉悟，就这样也什么都不说，也不生气。因着这层佩服，祝枫对季乾一的态度好了几分。“你放心，我肯定让她吃完。”
苏玺看季乾一一眼，随后跟着祝枫下了楼，季乾一在回到隔壁自己家的时候，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已经多了一条信息。——查完了，信息发到你邮箱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