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仙显然没料到徐樱居然敢打她,愣了老半天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就横了,叫喊着:“你们算计我男人还想我给你们道歉,没门儿!”
就往起爬。结果喊完她也没能站起来,徐樱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就把她按在原地动不了。她是实在个头儿太小,否则真恨不得一脚踩在她肩膀上。见过蠢人,就没见过这么蠢的!“刘玉仙,你能不能动动脑子?刚刚你骂我娘,我就想揍你,可我娘不许,她想让你看清楚赵文星是个啥人,也让你明白你到底是上了啥当。否则你以为你还能到现在都没挨打?”
徐樱声音冷下去,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刘玉仙让她这出乎寻常的力气吓到了,现在听到她说话,更觉得慌,下意识辩驳着:“我,我……”“你什么你?你是不是到现在都没搞清楚赵文星到底把你当啥?他就是把你当成个用一张假结婚证搞来的仕途踏板、生育机器、结婚奴隶!他这头骗着你给他搞工作,伺候他,那头就去骗别的小姑娘还让人家爹给他升官发财!你以为他今天真带你来买表的?哼,你现在看看你自己兜里是什么?”
她说着略微松开手。刘玉仙终于喘过来气,本能的伸手哆哆嗦嗦朝裤兜里摸进去,顿时脸色惨白。这时候涌上去揍赵文星的人已经让拦住了,热闹也稍微平息下来,却又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是刚刚卖表的售货员在惊呼:“诶,这咋少了块儿表啊?!”
刘玉仙下意识的打了个哆嗦,这回人是彻底傻了。看着她那样儿,纪茹芳同情的摇了摇头,示意徐樱暂时放开了她。纪茹芳跟刘玉仙其实曾经也是很好的小姐妹,她自己让赵文星害过,又发现徐樱身后那一直直勾勾盯着赵文星的小姑娘,加上这些年她隐隐约约听到的一些他的消息,就猜到他带刘玉仙出来怕是没啥好心思,很有可能就是在想办法甩她!咋甩?他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招惹个抛妻弃子的罪名的,那就只能栽赃,像当初栽赃她给他下药一样,栽赃刘玉仙。而这时候刘玉仙就跟她显摆说赵文星要给她买手表。纪茹房立刻明白,赵文星要干的事儿八成跟手表有关。于是她没再反抗,由着刘玉仙把她拉到跟前儿,像是给她看表,其实就是在警惕着赵文星。没料到刘玉仙越倒越厉害,最后竟然连徐樱也骂了。纪茹芳一赌气,就想着干脆不管她了,带徐樱走。却没料到那姑娘居然会冲出来闹起来。既然事情已经闹开,纪茹芳觉得但凡刘玉仙还有点儿理智,总该明白了。谁知道到了刚刚她居然还在怀疑她,还想护着赵文星。如今看到她被徐樱揭穿的现实打击成这样,心里怎么能好受?“玉仙,把东西掏出来吧,我给你证明,不是你偷的。”
纪茹芳低声说。刘玉仙一愣,难以置信的看向她问:“你,你为啥要给我证明?我刚刚……”“别说刚刚了,咱都是女人,都吃一个男人的亏,我现在不帮你,就是助纣为虐帮赵文星,我不会那么干!”
纪茹芳冷冷的说。此时周围的人其实已经听到她们说话了。有人告诉售货员,售货员立马冲过来质问刘玉仙:“是不是你偷的?我就说你们两口子看过来看过去的闹啥呢?原来是合计着偷百货商店的东西?你们这是盗窃!我要报警,让你俩坐牢!”
说着就喊人,让人报警。这边儿也没人拦着。大伙儿本来就都在等警察啊!刘玉仙已经被这叫声吓得魂飞魄散了,瘫坐在地上,迷迷糊糊的摇着头说:“不是我,不是我,我没偷……”可手却不听使唤的从裤兜里伸出来。一只崭新的手表被她托在手中,被售货员一眼认出来了。她扑上来一把夺过,边仔细检查着手表,边威胁:“要是手表有毛病,你就得赔钱赔票!”
可刘玉仙根本没听到,她抱着点儿希望望向那头的赵文星。却发现赵文星根本没注意她这头,他已经放弃试图逃跑,正在努力的为自己辩解。“是她不检点,一个女人穿着裙子在我跟前晃,还把小腿露出来,不是勾引我是干嘛?”
话刚说完,就被不知谁的拳头一拳砸在脸上,那女儿大骂:“你咋这么不要脸呢!人闺女穿啥关你屁事儿,你咋不说你们大老爷们大夏天袒胸露怀的也是勾搭女人呢?”
“对啊,照他说,那弥勒佛也不检点了?”
有人冷笑。韩萌萌看到这么多人都向着她,也已经彻底放松下来,气鼓鼓的说:“大伙儿甭理他,咱们等着警察来,让他跟警察同志说!”
“对!”
大伙儿捧场。刘玉仙老远看着这些,彻底绝望了。因为这话真的太熟悉了,三年前他骗她说纪茹芳勾搭他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说:“穿的那么妖艳在我跟前儿晃,可不就是勾引我?”
“一个寡妇不在家呆着天天在外面抛头露面,不就是要勾引男人?我可不上她那个当,我连多看她一眼都没有,可我越是不看,她越是倒贴我!”
“我一个街道办事员,公职,她个私营小老板,当然想嫁我,嫁给我就是官太太,一家子跟着鸡犬升天!”
原来这些话她听得痛快。她跟纪茹芳好了那么些年,也斗了那么些年,她以为自个儿在嫁人这事儿上总算获胜了一把。谁知道最后居然栽的这么狠,这么大!刘玉仙爬起来,两眼无神的看向纪茹芳,指着韩萌萌苦笑着问:“这姑娘你专门找来的?”
纪茹芳……她叹了口气:“玉仙,你咋到现在还迷糊着,我……”可话没有说完。刘玉仙摆摆手,自嘲的笑说:“是我迷糊,你咋会这么干啊!是我蠢,居然相信这个货!芳芳啊,你笑我吧!”
她拍拍自个儿的胸口说:“你使劲儿笑,使劲儿!”
说着,哇一声大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