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病!”
女子突然冒出一句。 “有病?什么病?”
吕亮第一反应是窝囊男干了不道德的事,染上了花柳之类的性病。一旁的姚远在忙着做笔录还没反应过来,吕亮已经搬着椅子向后退去。 “那个,反正你两位也是律师,经常做离婚的案子,备不住也遇到过。我家老爷们下面不行!”
女子说着声音低了八度。 “您是说性功能障碍吧?”
吕亮急忙反映道。 “对,就是这意思,还是律师会用词。”
女的绘声绘色的说着。 姚远一皱眉,显然不太愿意听朱女士的讲述。但吕亮却听得津津有味。 “说谁呢?说谁呢?咱们是纯爷们!”
窝囊男脸上有点挂不住,反驳道,但那声调却越说越小,显然底气不足。 “说的就是你!我就跟守活寡是的。你们说我一个妙龄少女哪受的了啊!”
女子说的理直气壮。 姚远和吕亮听完反应出奇的一致,反胃! 窝囊男眼神躲躲闪闪,嘀咕道:“谁说的!”
“都这时候了,你还跟我纠缠那二三分钟有意思吗? 你还不承认,来拿出来看看,正好两位律师都在。吕律师、姚律师,你们给我评评理……”女子说着就去拉窝囊男的裤腰带。 窝囊男急了,一边大叫握着裤子,一边伸出兰花指去掐女子的胳膊和身子,会议室内一下乱了起来。 “朱女士,朱女士,停手!停……,收了你的神通吧!我们这儿不管这事,我们真没办法评理……”吕亮好不容易才将拉拉扯扯的二人拉开。 “吕律师,你胳膊怎么流血了。哎呀!我手指甲里怎么有一条肉丝啊……”女子惊讶大叫道。 “没事,见血去灾!”
吕亮看着胳膊上的抓痕自我安慰道。不一会儿,行政人员拿来了医药箱。 吕亮一边上着云南白药,一边道:“还有其他的离婚理由吗?”
“家庭暴力!对,还有家庭暴力!他去年打过我,把我打得呀,我跟你说,青一块紫一块的……” 女子再次发挥了表演天赋,为了最大的发挥语言的力量,她奋力的调动着脸上的每一块肌肉,努力的配合着口中的每一个词,就像是烤好的羊肉串上撒上了一把孜然,味道浓郁丰富。 “是这样吗?您…”吕亮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眼前的窝囊男。 吕亮心中飘过一百二十个问号,但凡面前的窝囊男能这么神勇也不至于被拉着来律所谈离婚。 “我就掐了她几下,她把我一脚踹下床,拳打脚踢,屁股沟子都摔出了一个大口子,在医院住了一个多礼拜……”窝囊男嘀嘀咕咕道。 吕亮和姚远一脸了然的神色,看向女子。 “他打我,我当然要还手了!”
女子被看的不自然,梗着脖子大声道。 “好吧,我了解了。你们都想离婚吗?”
吕亮问道。 “离婚,不离是孙子!”
女子骂骂咧咧道。 “离…,离呗!”
窝囊男不情愿道。 “好吧,你们有孩子吗?有什么要分割的财产吗?有清单没有?”
吕亮问道。 “就他那样哪有孩子啊!财产有一些,我没统计。”
女子道。 “我建议你们把财产统计下,商量下分割方式。我们再帮你们起草离婚协议。你们看如何?”
吕亮道。 “也行,您等两天,我把清单统计出来再找您帮着写协议。”
女子说完起身道:“吕律师真不好意思,我刚才给您抓伤了,这样吧,我多付些咨询费用折抵您的医药钱吧。”
“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微信二维码和支付宝扫描码,刷卡也行。一会我让财物给您开发票。”
吕亮说着将付费的二维码递给了女子。 临出门时,女子突然对姚远笑道:“姚律师,能留个微信吗?我以后要是再有事可以咨询您。我付费的,您放心!”
“这是我们所里的客户咨询群,您可以扫描二维码进入。有问题直接在里面留言就行。吕律师有规定,不让我们私加微信。要扣奖金的!”
姚远煞有介事道。 “那什么,那就算了,反正也没什么事!”
女子表情不自然,显然她听懂了姚远的意思。 送走了客户,吕亮走进姚远的办公室,学着他的语气:“……要扣奖金的!”
姚远直接回复了一个字:“滚!”
吕亮哈哈大笑着溜出了办公室,迎面正碰到走过来的方华。 “老吕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
方华进门便问。 “没事,他吃饱撑的!”
姚远没好气道,随即看向方华问道:“有事?”
“嗯,我有个朋友,他们团队是做刑事案件的,技术很好。在行业内有些名气,原来的律所费用太高,里面勾心斗角的他觉得太累,想到咱们这边来。我过来跟你商量下。”
方华道。 “嗯,咱们律所人不少但是还真没有做刑事案子的。他们团队有多少人?”
姚远问道。 “他们人不多,一共有九位律师。”
方华道。 “嗯,可以。但是你也知道我媳妇、岳父和大舅子都在公安系统,我不做这块业务,也不能沾刑事业务的边。 他们要是做刑事案子最好单独成立团队,不要并到咱们团队里来。”
姚远想了想道。 “没问题,他们都是技术派,不会胡搞。之前国内的一些死刑的案子就是他们搞的,在公检法都是挂了名的,有三位律师还入选了公安部和检察院的专家库。”
方华笑道。 他知道姚远的意思,姚远之前就提过,因为家里人在公安系统的职位比较敏感,他不能做刑事案子,也不能碰刑事这块,否则很容易出问题。 所以在引入团队方面,特别是刑事业务团队进入中棕律师事务所时,他十分谨慎,不是知根知底的团队,他不敢引进,怕对方打着姚远岳父的旗号去四处招揽业务,招摇撞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