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后视镜,苟书寒看见贾瑾歪靠在后排。 “喂,你不要紧吧?”
贾瑾没说话。 他寻思着,看刚才那情形也不像是喝了太多的模样。 难道是故意向章国强透露认识我的消息,然后把我引过去,又再借我来一招金蝉脱壳? 看来,工于心计的女人难对付。 八卦岭其实并不算太大,从八卦一路到八卦六路没有多远。 一路上苟书寒思索着怎么办。 把她送回去吗? “喂,你现在住哪里,住蔡屋围还是住哪里?”
自从2013年生日那晚闹了一点小插曲之后,自己跟她再也没有见过面,虽然偶尔从潘石龙嘴里听到她的消息,也只是有关她工作方面的。 据说这一年多,她业绩不错,好像存够了首付,打算买房。 贾瑾躺靠在后排,没有回答。 秀发遮面,凌乱,散乱着。 把她送到潘石龙那里去? 这倒是个好主意,苟书寒把车子停回到楼下,然后掏出手机。 已是凌晨两点。 不管了,上次一个莫名其妙的吻,差点害的自己跟老婆感情出现危机,这次可不能再出差错。 他拨通潘石龙电话。 无人接听。 他又拨给贾小笨。 提示“您所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他坐在驾驶位上,嘴里学着:“嘿,您所拨叫的号码已关机。”
得了,弄办公室去吧。 下了车,打开左后门,他拍了拍贾瑾的肩。 “喂,醒醒,到了!”
贾瑾没回答,他用手试了一下贾瑾的鼻息,还活着。 苟书寒站在不动,仔细分析了一下。 感觉贾瑾不太像已烂醉的程度。 “这么大一只,我可背不起,看来得喊保安下来了,便宜那保安了,不知道他背上去要揩多少油。”
他故意这么说着,然后观察贾瑾的动态。 贾瑾仍旧没有反应。 没办法,他只得掏出手机,在手机上按下一串数字。 按键声音在凌晨的夜里格外的刺耳。 “喂,老邓啊,你下来一下,背个美女上去,晚上这美女就送给你了,嗯,对,现在就下来,就丢我车上的,我啊?我就打车回去算了。”
说完苟书寒就挂了电话。 贾瑾猛然坐了起来。 “你这个人,怎么把我从一个火坑救出来,又推到另外一个火坑?”
逻辑清晰,吐词稍微有点绕舌头。 看来,酒是喝了不少,醉倒不至于。 他冷眼看了一下贾瑾。 “我车上可没有垃圾袋给你。”
“我没喝醉,不会吐你车上,小气鬼!”
“呵呵,不是怕你吐我车上,是告诉你,很抱歉,没有袋子,没法让你继续装下去了。”
“你——我不装,我今天就跟另外那个女孩一样被他们灌醉了。”
说到这里,他忙问:“刚才跟你一起那个姑娘是谁,有认识他们家人吗,赶紧打个电话吧。”
“不认识,你别多管闲事了,那姑娘比我还能演,人家根本就没醉,你别好心坏人家好事。”
“这么说,我是多管闲事了?”
“不,你是来救我的,我确实喝多了,头晕了,你再晚点来,我真要被灌醉了。”
苟书寒站在车门外,晃了晃手机,说:“我看你很好,没得事,既然没事,时间也不早了,我还得回去,你看你是自己打个车回去还是?”
贾瑾坐在车里,看着对方:“不是喊了保安下来吗?我等他,今晚跟他在这里谈谈人生。”
苟书寒嘿嘿一笑:“不演戏怎么破你的演技,没给保安电话。”
贾瑾一笑:“看来,你也是骗人的高手嘛,姐夫!”
“谁是你姐夫,我还没跟你计较你今天套路我——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你自己打个车回去吧。”
说完苟书寒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可贾瑾却稳如磐石坐在车上。 “怎么着,还要我八抬大轿把你请下来?”
“你怎么就一点怜香惜玉的绅士风度都没有?人家虽然没喝醉,可也喝了那么多酒,现在头也晕身子也没有力气。”
她说话间带着一点点娇嗔。 苟书寒可不想跟她打情骂俏。 “行了,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大半夜的跟你在这里瞎扯,要不,我把你带回南山我家去。”
“好呀,只要你敢。”
苟书寒还真不敢,这大半夜的,刚自己还给老婆发信息说是跟富力的章总一起吃夜宵,结果到家带了个女人——贾瑾回去。 怕是身上长再多嘴也解释不清楚了。 前年的事,要不是老婆爱自己,换别的较真的女人,指不定就夫离子散了。 “怎么,不敢了?”
苟书寒不说话,总不能我一个大老爷们把你从车上拽下来吧。 “我明天一早还要来八卦岭,干脆就不回去了,现在也睡不着,不如,我就去你办公室呆一下,行吗?”
“不行!”
“那我就睡你车上。”
“你——你怎么像东郭先生里的那头狼呢?你自己去旁边酒店去。”
“你送我去酒店。”
“不去,送你去酒店,我怕我有去无回。”
贾瑾看苟书寒有点生气,自己却不恼,反倒开心的问。 “寒哥,我有一个秘密你知道吗?”
苟书寒没回答。 她自顾自的说:“就是其实我蛮崇拜你的,自从第一次听琴姐姐说起你,就觉得你蛮厉害的,然后见了你之后,发觉你幽默风趣最主要是特别的上进,所以,前年那晚……” “行了,行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忙打断了她的话。 贾瑾听到他这么说,忙从车上下来,嘴里说着:“送我去你办公室,绝对不给你添麻烦,天一亮我就走。”
“你现在就是麻烦了。”
苟书寒觉得自己拿她有点没办法。 把她送到办公室,然后自己赶紧回家。 苟书寒带着贾瑾从楼梯往上走去。 自己的工厂在三楼,并不高。 夜班保安正坐靠在门口凳子上打盹,听见脚步声,醒了过来。 看见是自己的老板,本想站起来打个招呼的,结果看见老板后面跟着一个女人,看上去还不赖。 于是他闭上眼睛假装没醒。 可他不醒,厂门苟书寒进不去。 苟书寒轻轻的喊:“老邓,老邓……” 老邓忙假装从梦中醒来。 “哎,老板,对不起,我睡着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他揉着眼睛,站起身来,然后背对着苟书寒和贾瑾,假装在桌子上翻着什么东西。 老邓年纪五十多岁,是个人精。 “我朋友想去我办公室取点资料,你开下门。”
这下老邓没法假装看不见了。 “哎,老板,我正找钥匙,马上开,哎呀,你看我这记性,钥匙就在腰上挂着。”
老邓像个戏精,演戏演全套,边说话,边把卷闸门打了开来。 自始至终,他没有正眼看贾瑾,也没有跟她打招呼。 开了门之后,等苟书寒跟贾瑾走进去后,他又坐下来继续打盹。 他并没有将打开的卷闸门拉下关上。 苟书寒带着贾瑾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办公室在场地里最里头,在昏暗的灯光下,两个人经过外面杂乱的车间,来到最里面的办公室。 他掏出钥匙,打开办公室,推开门,然后对着贾瑾说:“你从里面反锁上门就行,我就先回去了。”
办公室的灯关着,但又一扇窗户对着外面马路。 路灯的余光通过窗户上的百叶映射进来,有一种灯火阑珊的意境。 贾瑾刚才一直没说话,这时才开口:“你办公室怎么在这里面啊,黑不溜起的,我一个人睡在这里,怕。”
苟书寒有点不耐烦了,他觉得自己刚刚就不该救了她。 或许,她根本就不需要自己去救,自己应该救的是那个姑娘。 他正想着怎么摆脱这个烦人精,结果只觉眼前黑影一闪。 烦人精就像饥渴的野兽,又一次准确的找到了他的嘴唇。 苟书寒心里又气又急。 活到三十多,居然被同一个女人强吻两次。 他费力的推开贾瑾,重重喘息着,然后指了指头顶一处角落的摄像头。 “你有病啊!”
他气不打一处来。 这年头的女人越来越嚣张了,自己救了她,她却要夺走自己的纯洁。 可他指着摄像头说着你有病啊的反应,在贾瑾看来确实另外一番感触。 原来这家伙是个闷骚的,只是担心被摄像头拍到。 “我是有病,你有药啊?”
“有你妈,我警告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喊老邓。”
贾瑾笑了,他们都说男人可爱起来像个孩子,果真如此。 “你喊呀,你喊他来,我就说你非礼我。”
“你……” “你什么你!”
他正准备开口,她一把把他扯了过去。 一个女人存心想对男人耍流氓,男人是很难拒绝的。 她用力的一扯,他没有预料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她先进了办公室,他随后就被拉了进去。 舌头像一条毒蛇,撬开了他禁闭的牙关。 酒味像兴奋剂,直接引燃了他的身体反应。 他奋力的用手推开她。 她义无反顾的再次向他冲击。 毒蛇钻不进牙关,就转向脖子,转向耳垂。 苟书寒只觉自己浑身酥麻。 “不要!”
苟书寒喊完这句话,脸都红了。 我艹你妈的,怎么我一个大老爷们还被她给强迫了,还开口说出这么没有骨气的话。 “他们说男人说不要就是要!”
“那是女人!”
回答他的是贾瑾更疯狂的攻击。 刚刚还只是毒蛇,现在她开始用两只手。 两只手张开,像十条带刺的野兽,掀起他的衣服就在他的身上疯狂撕咬。 她把他压在墙上,他推开了她。 她又再次冲上去,把他摁倒在沙发上。 他一个激灵就爬了起来。 来不及说话,她又发起了进攻。 这次直接把他压倒了地上。 好在工厂里的办公室还算大,没有碰到桌子和茶几,不至于受伤。 苟书寒怎么说也是个男人,他翻身就把贾瑾压在了身下。 她喘着粗气。 朦脓光线里,她盯着他的脸庞看,内心极度渴望。 他却看着身下的她,克制着自己。 “我数一二三,然后我起来,你别再乱来,明白没有?”
她笑得花枝乱颤,回答:“好嘛,你数嘛!“ “1!” “2!” “3!” 3字刚出口,贾瑾就伸出抓鸟龙爪手,一把掏向苟书寒。 “啊!”
苟书寒发出了自己从来都没有发出过的呼声。 但是他并没有大声的喊出来,而是压抑着自己。 看着身下的这个女人,他真的是又气又羞。 “我艹你妈,你是不是病?”
“今天这事我妈不知道,有什么事冲我来!”
说完,贾瑾另外一只手也掏了过去,同时一双大长腿像藤蔓一样,把苟书寒的腰死死夹住。 “我艹你妈!”
苟书寒是真急了! “有本事——冲我来!“ 重重的喘息声。 两个人的喘息声。 男人在克制自己。 女人却已经迷失在了欲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