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陶芷怎么去住的店,单表王宏这一边。王宏被带进长公主的行宫,一进门只见太监宫女那个个都是面露愁云,看样子是被长公主的病连累的不轻,随时都有丢命的危险。走进深宫,陶芷说得一点没错,长公主躺在床上,床前被一纱帘隔着,王宏什么也看不到,别说什么看皮肤了,连面也见不到。其实王宏在大帐篷里就已经大概知道了一二。不是御医不行,而是这御医一方面不能亲眼目诊,长公主和她的下人也瞒着御医之前因在深山老林里走失住在猎户家的这个情况,宫女们也更是不敢告诉御医长公主把皮肤病传给了她们。如果这样一说,那可是对长公主大不敬的行为,你竟然说长公主把病传给了宫女,皇亲是什么人,那可是天之骄子,怎么敢说这样的话,所以御医对长公主的病情是一点也不知道,你说还怎么对症下药,还怎么治得好。所以王宏什么也没做,只对长公主提了四个问题,并且告诉长公主,只要如实回答他的四个问题,就一定能治好长公主的病。长公主已经被这皮肤病折磨得不行了,到这个时候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答应了王宏的要求。王宏问道:“长公主的痒是不是从手指缝开始的?是不是晚上睡觉时痒得更厉害?长公主是不是曾经离开过行宫到外面住过?长公主的贴身宫女身上是不是也和长公主一样的痒?”
“住嘴,你竟敢问长公主这样的问题。”
说着大太监就要上去抽王宏的大嘴巴。“住手,你们没听见问话吗?有没有痒?”
贴身宫女战战兢兢地点点头。王宏突然一个快步,还没等旁边的宫女反应过来,拉起宫女的袖子一看,心里已经有了十成把握。王宏想着:“长公主不能看,这宫女还不得好好看看,看了才心中有数啊。”
所以他生怕不允许,来个先下手为强再说。果然他这一举动把太监和宫女吓得着实不轻。躺在床上的长公主懒得管这些大义不道之举,刚才王宏前三个问题就已经让长公主对王宏的医术相信了一大半,心想:“他竟然知道我的痒是从手指缝开始的,还知道我睡觉时痒得厉害,更为奇怪的是他竟然知道我在猎户家住了一晚,今天还真是来了一位神医。”
所以长公主问道:“既然先生知道了这四个问题的答案,先生赶紧开方子吧!”
王宏说道:“我的方子说简单也简单,说不简单也不简单,长公主必须答应依着我的方子和方法去做,否则再好的神医也医不好长公主的病。”
“我答应就是了。”
长公主点点头说道。“大太监,听好记好了,地肤子500两,蓖麻仁500两,大枫子500两,硫磺50两,再准备两大一小三个缸子,大缸子装满水,架上大火烧开。”
“这,长公主,开药哪有开这么多的,这不还得吃死人哪,这哪是神医,是江湖骗子故弄玄虚吧?”
“长公主,您可是答应了必须听我的,不然我可就走了。”
那么王宏要这么多东西是不是真是故弄玄虚呢?其实不然,经过王宏的四问和看宫女的皮肤,王宏已经知道了长公主得的肯定是疥疮,这个病如果是放在现在,那就简单多了,有现成的药一搽就好。可古代没有现成的药啊,只能自己配制,而且除了长公主外,还有很多宫女也得了这个病,再加上居住环境要消杀,衣服被褥要消杀,所以用量就比较大。“听神医的,赶紧准备去。”
长公主有令,不到一个时辰全准备好了,大缸子也装满了水架上大火烧开了。东西都准备好了,王宏开始忙活了。王宏先是把地肤子放在一个大缸里煮一炷香工夫,等水温降下来后,叫长公主和所有被传染的宫女依次在大缸里浸泡一刻钟,然后将她们随身的衣服和用过的被褥全部放在另一个大缸里煮半个时辰。接着王宏把大枫子、蓖麻仁放在小缸子里捣碎出油,再把硫磺放进去不断搅拌成泥状。王宏一个人在忙得不亦乐乎,站立一旁的太监们和宫女们是看得目瞪口呆,一脸茫然。捣鼓好了以后,王宏吩咐宫女把泥状的糊糊从长公主颈脖子以下一直到脚髁全部涂抹一片,不能留下一点皮肤。然后宫女之间也依照方法互相涂抹一片。当然涂抹时,王宏和太监们回避到屋外。当全部涂抹完后不到一刻钟,奇迹出现了,本来奇痒难忍的长公主和宫女们立马不痒了。这下可把长公主高兴坏了,立即重赏了王宏很多珍宝。王宏心想:“我要这干嘛,我又不想在宋朝长住,我还得赶紧想法子回去呢。”
不过王宏也没办法明说,也跟他们说不清楚。王宏跟长公主嘱咐道:“长公主要按照今天的做法连做三天,七天后就不再痒了,三十天后皮肤就会完全恢复如初,另外,还请长公主务必去除烦恼,每天开开心心生活,多运动运动,不能天天躺在床上,躺在床上没事就老想着去挠皮肤,这样的话皮肤就不容易好,最后还请长公主管住自己的嘴,什么辣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天上飞的,都不能吃,尽量多吃带叶子的菜。”
“当真,太好了,只要能治好我的病,我当然天天会开心,我一定会管住自己的嘴,你们听好了,每天的饭菜先给神医过过目。你乃真神医也!”
长公主嘱咐下人后又对王宏竖起了大拇指。就这样,依照王宏的方法,长公主和宫女们连续做了三天,长公主的痒果然一天比一天轻,到了七天,长公主的皮肤彻底不痒了,这下可把长公主高兴坏了。王宏见长公主不再痒了,就请辞离开长公主的宫殿,心想:“我都离开陶子七天了,也不知道陶子还好不好,我得赶紧回去,要不然陶子也会为我担心的。”
长公主的病治好了,不痒了,心情非常好,立马答应了王宏的请辞,不过长公主要大摆宴席犒劳王宏,要王宏吃完宴席再回去。王宏心想:“就这样吧,都七天了,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
长公主大摆宴席,为了显示自己的诚意,长公主叫太监把纱帘给拉开了,之前长公主与王宏之间一直隔着这层纱帘,虽然同处一屋七天,还没曾露个脸,真正见过面。这层纱帘一打开,长公主仔细打量了一下王宏。这一打量不要紧,竟然给王宏惹来了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