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之中，水雾缭绕，杨诺走了上来，带着无尽风情。“我不喜欢欠人的，尤其是人情。”

她眸中闪过一丝异彩，郑重地开口。杨诺执意要给报酬，方远也没拒绝的道理，微微点头。“不知，你对万象集团，有没有兴趣？”

方远心中一震，也是被杨诺的话给吓到了。万象集团，全国排行前十的顶尖财团，高端生物医药行业的巨头，影响力渗透至各行各业，论起资产来，都比得上一个小型的国家！正和与万象比起来，就好像兔子与巨象之间的差别，而杨诺，千万个身份里，也唯有万象集团总裁这个最有含金量，让她从美人，可以封为女神！方远可不相信，就因为自己的医治，杨诺能送出这么不可思议的重礼，因此，他只是冷着脸，并没有贸然开口。见方远如此沉稳，杨诺内心里也是连连点头称赞。自己的决策，看样子是正确的！“我听说过，大师你胸有大志，不愿屈居人下，因此，那些俗套的报酬，大师你应该也不会放在眼里。”

二话不说，杨诺先给方远带上顶高帽子。“见识到大师的大才后，我自知原先准备的诊金远远不如，当下心生一法，或许能趁大师的意。”

杨诺顿了一下，才郑重地开口。“大师也经营着一间茶楼，同是商场中人，不知，有没有听过一种合作方式，叫完全俱荣，简称之，全荣式合作？”

方远闻言，也是稍微愣了一下，不明白杨诺的意思。“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做生意的，虽然有盈有亏，但图个吉利，还是叫去损求荣，叫俱龙互通合作就好，这是一种最深层最全面也最保险的互通合作方式，但商场上，用到的人不多……”在杨诺的叙述中，方远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那个全荣式合作，说的那么多，无非一个意思，两人合伙，名下产业完全交换，杨诺给予方远万象一半的股份，而方远也要交托给杨诺名下的一半。相当于每个人同时拥有着两份相同产业，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益完全共通，当然最全面，最可靠啊！只不过，这种合作模式，一般只有小型的家族企业才会采用，或者是两个都混得不咋地的小人物，互相扶持，把破蛋都分在两个篮子里。而企业越大，涉及的层面越多，利益也最复杂，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心思和冲突，这种合作模式，基本上是不可取的。以杨诺的才学能力，提出这种合作方法，也是会让所有人意外。“嗯……”方远微微低头，思考着。“也就是说，我们各做各的，你的，给我一半，我的，也给你一半？”

“没错！”

杨诺郑重的点了点头，正在为自己的魄力感到自豪时，方远的话，却直接给她泼了盆冷水。“可是，这不是合作么，怎么又成报酬了？”

一句话，差点没让杨诺吐出血来！豪祥的一半，和万象的一半，孰轻孰重，傻子都看得出来。用万象的一半换取豪祥的一半，明明是方远占得了天大的便宜，怎么还不算报酬了？这给人的感觉，分明是方远得了便宜还卖乖啊！实际上，方远还真不是那个意思。合作，明显是长远的计划，现在的豪祥虽然不堪，但在方远心里，完全有信心把它做大做强，万象如今虽然是全国前十，但自己的豪祥，未来也未必不如它，甚至，方远还有信心将万象超越。所以，这合作，在方远看来，完全是平等的。只不过，没谁敢去想，一个开在大马街的小茶楼，方远有着把它变成全国顶尖集团的信心……杨诺被方远这番态度气得心里发堵，可偏偏，还找不到理由反驳。毕竟合作是她提出来的，表面仪式上，是认同豪祥的平等地位的，说这是平等的互利，不算报酬，也找不出错误来……“行吧，我答应了。”

正在杨诺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时，方远开口了，只不过这语气，听上去就有些勉强，好像占便宜的，还是杨诺一般，这更让她郁闷了。“算了，算了……”她不断的安慰自己，毕竟是有本事的人。杨诺心里清楚，她看中的，不是豪祥，而是方远本人。这个家伙，从一开始，无论是心性还是能力，都出乎他的意料，如果有他的帮助，自己另外的问题，说不定也能好办一些。她并没有想过自己能从方远这里得到什么，只是不想那群老家伙太好过，殊不知，正是因为这个赌气一般决定，会让杨诺的人生，抵达一个新的巅峰！“报酬的话，以后再算吧。”

方远顺口提了一句，在杨诺心口再度压了一块石头。敢情，这报酬的事还没完了，自己还欠着他的！“万象集团的股份，什么时候给我？”

既然已经答应下来，方远也不客气，直接开口。他看中的，就是万象如今的资产能力，如果能成为自己的力量，自己在这都市之行，必然会容易许多。杨诺闻言，却是顿了一下，微微仰头，叹了一口气。“你可知，为什么我要治病，还要想尽办法试探，谈话的地点，也要约在这狭小的浴室？”

“简单，身不由己，你被盯着了。”

方远早就清楚，那种被监视的感觉，他从进门就感觉到了，唯有这浴室，有着水雾遮挡，算是最安全的地方。只不过，这事不关己，方远即便看破，却没有主动提出分毫。这等观察力，也再度让杨诺对方远看重几分，她轻轻点头，眼神看着窗户的毛玻璃，有些出神。“那你知不知道，监视我的人，正是万象的董事会？”

方远瞳孔一缩，显然也没想到这点，让杨诺继续说下去。“你可曾想过，为什么我被媒体疯狂报导，却从没有露过面，出席过商业活动，作为总裁，这像话么？”

“大家都认为，是我保持神秘，自命清高，不想参与，有没有想过，杨诺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呢？”

“我虽然在米国有金融天才的称呼，但说白了，也就是一个刚毕业的小女孩，外界都认为我管理不好万象，导致股票跌了好些次，凭什么万象集团的人，就觉得我能掌管好呢？”

“你认为，那些精明近妖的董事会成员，会把万象，真交到我一个女人手上？”

一番反问下来，方远心中也大概明白了。杨诺这是，被架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