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天泽超算的守护者，我导出了乌斯系统中的很多数据，他利用这些数据和天泽超算，”　　“重新搭建了一个临时的晨霞序列后台，将所有下线的天使再次链接在一起，”　　彦能听懂女王再说什么，但不是很能理解这些东西的意义，小声问道，　　“所以呢？”

女王复叹道，　　“唉…他们不接受领袖陨落而我们毫无作为的现实，”　　“更不接受导致领袖陨落的根因至今还在星空下存留，”　　“所以，这三万年以来，无论是隐居的、还是游历的、亦或是外出探索的，”　　“只要是晨霞序列的天使，通通都在回归，都在聚合，誓要清算一切的、直接或间接的黑手！”

“而天使学者，亮，正是这项意志最坚定的执行者！”

彦站在女王身后露出深思的模样，下意识地曲动芊指来微微搅动散落在手中的流云金发，　　以她目前的见识尚不能理解女王为何叹息不止，便试着问了一句，　　“您是担心他们把整个已知宇宙搞的鸡犬不宁吗？”

女王对身后的‘未来儿媳’笑了笑，伸手抚了抚彦美人的细腰，轻声说道，　　“你呀，怎么凡事都想得这么大呢？”

“那些天使，都是极其可爱的人，是泽，倾尽心力也在保护的人，”　　“当然，你们也不用酸气，他呀，最见不得任何天使陨落，”　　彦点了点头，他在第三次圣战中跟随领袖，见识到了何为真正的护犊子，　　哪怕是一个战士的消亡，都足以让他隆起眉锋，便要出手碾压敌人，　　女王的叙述仍在继续，　　“只是晨霞天使，跟随他的时间，比我认识他的时间还要久远，意义终归是不同的！”

“他们并不知道，能够让领袖下线的力量是一股多么可怕的力量，”　　“哪怕是我循着他的脚步研究了三四千年，也只不过摸到一丝皮毛而已，”　　“还记得，之前给你装载的未知引擎吗？”

彦回道，　　“嗯，我现在仍然驱动不了它！”

女王解释道，　　“那是因为还没有到时机，它就是次生物引擎，卡尔和莫甘娜也将它称作虚空引擎！”

“他拥有改写世界的权限，能任意涂抹规则的能力，”　　“将领袖吞噬的力量，正是虚空的源头，被称之为，终极恐惧！”

彦蓦地张了张嘴唇，神情很是吃惊，　　原来女王没有去找冥河星系算账，是因为知道源头不在于卡尔吗？　　凯莎仿佛看出了她的心思，　　“你想的没错，我之所以在男神下线之后没有清算冥河，的确有部分原因是这个，”　　“还有一部分，你也知道，你未来的，呵呵...”　　这话让彦红了红脸，但随即被收起，她问道，　　“那您现在，可以解析所谓的终极恐惧吗？”

女王摇了摇头，语气中有那么一点点的无力，　　“整个天使文明，目前只有几个人接触到虚空概念，”　　“而泽，在数万年前就与卡尔、凉冰，探讨过这个话题，”　　彦又吃一惊，　　“啊？领袖这么早就...，那他也赞同莫甘娜和死变态卡尔的学术理念吗？”

“这就是天使不了解领袖的地方！”

凯莎温声为彦解惑道，　　“最早的虚空概念，就是泽提出来的，他推断时空之外是虚空，是比暗维度更高的维度，”　　“然后，空间技术集大成者的凉冰和当时...被泽誉为最有希望超越他的学者卡尔，纷纷加入到探索之中，”　　“因为古神河与古恕瑞玛文明的凋零，让三人对虚空的态度产生了截然不同的分歧！”

“以泽为首的对抗派、以卡尔为首的迎接派和以凉冰为首的摆烂派...”　　“其中，太空校长支持天使领袖，但超神学院却人心各异，一部份支持凉冰，一部份选择迁移到德诺星系，也就是现在蓝星超神学院的前身，”　　“三次圣战，表面上是天使对战恶魔，实际上却是泽与卡尔之间的战争，”　　“结果，你们也都知道，领袖下线，对抗派不是降临派的对手，”　　“而我接过了这面旗帜，带领天使们，坚定不移地走在这条路上，”　　“只是...很可惜，我研究这么久，也不过是在男神的数据上实现了武装化，基础概念并没有进展！”

“但是卡尔，据说完成了幻体改造，领袖的设想里面提到过这个概念，”　　“他猜测，生命跃迁的本质就是不断舍弃物质的道路，直到物质生命完成对精神的升华，”　　“从而迈入下一个文明阶段，将之称作，具现的意识体，也就是幻体！”

这些远古秘闻，让彦的灵魂都在颤抖，太...刺激了呀，难怪宇宙动荡不休，最核心的理念都在分歧，这怎么能没有战争呢？！　　女王接续道，　　“呵呵，物质诞生精神、精神脱离物质、然后又干涉影响物质，”　　“如此循环往复，就是泽的学术理念，只是，他也没有给出，最终意义是什么，”　　“唉...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会叹息了吧...”　　“晨霞序列的对手，看似是冥河星系和恶魔文明，但实际上，是一个超越本维度的敌人，”　　“是整个天使文明也无法解析的对象，是造成神河覆灭的罪魁祸首，”　　“如果泽还在，乌斯也在运转，有天泽超算和知识宝库联手，那我会义无反顾地支持这场清算，”　　“可现在...”　　女王落寞的摇了摇头，敌人太虚幻缥缈、太宏伟亘古，她话锋一转，突然唤道，　　“彦，天使的未来，还有已知宇宙的未来，可能都接系在你和小滑头的身上了，”　　“知识宝库和天泽超算，在设计之初就是两位一体的超级计算机，如此才能超越大时钟，”　　“而你和润，将会是它们的驾驭者，也是能够匹敌大时钟的唯一选择，”　　“更兼之，润的神躯内，存在一股终极的力量，你体内也在孕育对应的引擎，”　　“所以，这才是知识宝库演算出来的结果，你们是天生一对的！”

话题跳跃太大，让左翼摇头晃脑不知作何解答，彦吞吞吐吐地说道，　　“那，那晨霞序列的天使们，岂不是自寻...呃...飞蛾扑火！”

女王再叹息，　　“唉...这就是我叹气的原因，天使亮对我说，与领袖同眠，亦无不可...”　　“他们的意志，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纯粹！”

“彦，准备准备吧，天使要降临冥河！！”

“第四次圣战，卡尔并未插手，足见他也在第三次圣战中付出了代价，”　　“这一次，我们必须抓紧时机，先行毁灭莫甘娜，然后就是与所谓的终极恐惧对决，”　　凯莎说道这里，反倒是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笑意，　　“呵呵...彦，你恐惧吗？”

左翼严声回道，　　“恐惧并不属于天使！为正义，倾尽一切！”

“呵呵呵...连你们都不恐惧，它连天使都无法征服，凭什么说是终极恐惧呢！！”

女王最后的话语中，竟然全是领袖的样子，　　泽曾经说过，　　‘它连我都无法征服，凭什么说是终极存在？’　　只要有斗争的人存在，就不可能让想要永恒奴役生命的高维意志，猖狂到底，　　敢于对抗，是寻找意义的康庄大道！　　另一边，亮与韵灵出了天使星系，便来到一个名为夸逐的文明星系，七大远古裁决天使在此刻齐聚，　　天使亮、刑、墨、凌、音、繁星、兰希、少了最强的战斗神仓禀和治愈大天使星颖，　　亮先出声问道，　　“你们，能联系上小颖儿和大块头吗？”

一众人尽皆摇头，这很不符合常理，仓禀和星颖是公认的最信仰领袖之人，　　尤其是仓禀，如果不是有星颖的存在，有理由怀疑，他会比若宁还要坚定地拱卫王侧，　　兰希是几人中最具有战术眼光的大天使，她平静地说了句，　　“可能战神大天使与治愈大天使，已经去追随领袖了，他们二人的意志，不需要怀疑！”

亮与众人都点了点头，既然那股力量能悄无声息地吞噬泽，那么将前去清算的仓禀和星颖吞噬了也无可厚非，　　如此看来，还是他们慢了一步！但会准备得更充分一些！　　亮说道，　　“咱们得去一趟烈阳星，接下来的计划必须要恒星技术的大家支持！”

“烈阳文明能残喘至今，是领袖出手维持了那半个行星的生态，想来，会成为我们的助力！”

凌点头后，问了一句，　　“亮哥，你调查领袖的陨落如此之久，现在又提出需要恒星技术，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站在亮身旁的韵灵，挥手扔出一副概念投影，里面有无数道空间门，正正对准一个黑色大点，　　霎时间，门大开！　　背后是无数颗恒星，在某种力量的调度下，纷纷激发出一道凝实的光束，　　这些能量束通过虫门汇聚成一道近乎凝固的纯净能态，然后被一股伟力缓缓推向那个黑点，　　这个过程中，凝态恒星能仿佛被打磨的铁杵，不断被压缩，逐渐趋近于绣花针，　　不止如此，随着时间进行，‘绣花针’还在被压缩，越来越细，其针尖大小越来越接近普朗克长度，　　然后，它狠狠地戳在黑洞的某一临界点上，顿时，整个空间犹如大坝被掀翻，无数令人无法解析的能量和物质从虚无中喷涌而出！　　亮介绍道，　　“这是数万年前，领袖曾经做过的事！打开虚空维度！”

“那样伟大的存在，真是无法企及的智慧，直到现在，我们都难以复刻出一模一样的奇迹，”　　“我只能根据领袖留下的一些痕迹，推算出打开虚空的原理，”　　“如果在时空极度扭曲的点上，用非物质的能量进行轰击，有概率打碎时空，从而进入虚空！”

“期间会产生超越时代理解的物质，利用它，师夷长技以制夷！”

所有人恍然大悟，那的确需要恒星技术的支持，只是单靠恒星技术就可以吗？　　音问出了这个疑问，　　“只需要恒星驱动就可以啦？”

亮摇了摇头，　　“如果仿照领袖的方法，那需要同时兼备精巧的虫洞技术、大规模准确运算、恒星能摄取、黑洞实时扫描等等，”　　“虽然天基王鹤熙的恒星技术符合要求，我也能利用天泽超算完成运算，凯莎夫人的知识宝库足以解析黑洞，但精通空间技术的凉冰已经叛逃，”　　“领袖的方法是建立在对已知宇宙没有影响的基础上，我们执行不了！”

“但有另一个方案，不需要虫洞技术，也不需要扫描黑洞，”　　“只需要同时驱动几个星系的恒星到黑洞的引力范围，与之发成交互作用，”　　“再由我利用天泽超算实现分配和控制，彻底轰开整个时空区域，”　　“我不确定会发生什么，或许是虚空降临，也或许只是产生大爆炸，”　　“但值得一试！你们认为呢？！”

几人中最是心善的繁星不由出声道，　　“这，将会影响数千光年内的星际环境，如果有大虫桥的话，波及范围会更广，无数生命消散...”　　天使刑则宽慰道，　　“我记得德诺造神工程里面，有一个叫做大地之心的玩意儿，”　　“领袖曾经分享的数据中，有介绍过它的作用，是控制物质的能力，”　　“可以考虑让他将范围内的生命行星进行迁移，再驱动恒星制造新的太阳，”　　“文明等级没有达到宇航级，是无法发现这种，真正意义上的偷天换日之举，”　　“而达到宇航级的文明，就通知一下吧，星系繁多，天瞭系统上多的是空白行星！”

众人再度点头，他们是有追求的天使，不是毫无底线的复仇狂魔...　　天使墨接着提出了一个问题，　　“可，如果烈阳文明不配合咱们，怎么办！”

“还有，选好在哪个星域进行这种...浩大的实验了吗？！”

兰希突然笑道，　　“老墨，你是吃鱼吃多了吗？正好我也想吃鱼了！”

“烈阳没有不同意的资格！”

“不说祂的存续是领袖手下留情的结果，就单论战力而言，”　　“除非烈阳想不开，想结束文明进程，不然最好不要阻止我们的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