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男生叫付明,今年18岁,也是北城来的,但是不属于同一个辖区,他在北边,莫诗语在西边,同行有个姑娘是和她一起来的,不过这个人十分的高傲,脾气也不好,瞧不起她,今天早上第一次见面就恶语相向,“小矮子,你让让,挡着我路了。”
为人大方,她就不和她计较了,在家里一看就是娇娇小姐,被宠的无法无天,到了乡下总要吃点苦头,搓搓她的傲气。 一大堆知青围成一圈,紧紧的包围着来接她们的村支书,村支书双手围着大喊:“孩子们,都靠拢了听我说,人都齐了,我们这就去坐车了,今天就要回到村里,都跟紧了,走丢了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你们。”
“知道了,村支书,咋们走吧,早点走早点到。”
“好,我们走了。”
村支书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因为长期劳作,背部有点弯曲了,黝黑的脸像树皮一样,粗糙的大手,岁月的痕迹在他脸上留下了印记。 坐着破旧的班车,班车被泥水弄得脏乱不堪,车上的气味也不怎么好,混合着各种味道,来赶集的人,会携带菜家禽等,所以车内味道难闻的不行,他们一上车,就吸引了很多目光,对他们指指点点的,不过他们人多,一上车也就发车了。 车子在土路上摇摇摆摆的向前行驶,艰难的打开的窗户,迎面而来的不是清风,是扬尘而起的粉尘,赶紧关了窗户,忍耐着这难受的味道。 摇晃了两个小时,终于到了,车一停,车上的人纷纷下车呕吐,吐过之后,是阵阵的头昏眼花,村支书倒是好好的站在一边等着他们。 “孩子们,我们还要搭乘隔壁的拖拉机回去,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你们要买什么东西,现在抓紧时间去吧,半个小时后,我们就回去了。”
镇上的知青还挺多的,她也象征性的去买了点东西手上提着,财不外露,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被铺拿了出来,还有脸盆和一些洗簌用品,用网装着,走到村支书旁边。 “王叔,我们到了村里,住哪啊。”
她坐在地板上,问村支书。 村支书叫王富贵,所以叫他王叔。 “住村里给你们搭建的屋子,不过这来的人有点多,可能不够住,回去要找村长商量一下,看看你们住哪里。”
她也觉得这批知青人数有点多,快到二十人了,一个宿舍顶多住十来个,绝不可能住那么多。 况且女同志比较多,住的地方也不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来。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了,一行人坐上了拖拉机,拖来机除了颠簸之外,比班车好多了,起码可以透风,吹着凉风,不会感觉到闷热。 虽然还在冬天,但是一群人闷在车里也不好受,坐在拖拉机里,虽然有点冷,但是头脑很清楚。 半个小时后,抵达了大山村,真的是大山村,群山连绵,看不到尽头。 跟着王叔进村,在村口的大树下看到了一群小孩子,王叔喊了句:“二娃,去叫你村长爷爷,叫他去知青宿舍。”
一个浑身都黑的小朋友,只有五六岁的样子,抬头喊了句,“知道了,二爷爷,我这就去。”
转眼就跑的没影了,他们跟着去了知青宿舍,映入眼前的是两间黄泥做的屋子,跟城里住的砖房根本没法比。 不少人看到这房子,开始抱怨,“怎么这样的屋子啊,住着会不会漏水,漏雨啊。”
王叔开口了,“这屋子是用你们的安家费建的,你们的安家费总共500块,建这屋子花了两百多,给你们用的都是结实的瓦片,屋里头的锅碗瓢盆都是新的,你们用着也不隔应。”
“除去人工费啊,杂七杂八的,还有两百整,你们是想就这么发给你们,还是直接换成粮食给你们,每日你们赚的公分在发粮食会直接换成粮食,具体按你们的公分换。”
他们七嘴八舌的商量,她到是觉得换粮食更好,发钱还要用票去买。 “王叔,我们商量了一下,换成粮食给我们就好,然后帮着分一下,每个人能得多少。”
“行。”
这也是他乐意看到的,换粮食,村里账上也能有点钱,开春了请个犁田的机子,这样村里的老牛也不会吃不消,几千亩的田地,都用老牛,太累了。 就等了一会儿,村长就来了,一个比王叔看着大几岁的男人,“怎么了,叫我来,富贵,你决定就好。”
“大哥,不是我能决定的,这次下来的人有点多,估计这宿舍住不下啊。”
村长看了一下人,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这样吧,你们进去看看,想住里面的留下,不想住里面的出来,我另外给你们安排。”
她跟着进去看了一下,一个12人的屋子,中间是厨房,和男生共用的厨房,两个灶台,没有灯泡也就意味着没有拉电。 “村长,这怎么没有拉电啊。”
“哦,是这样的,我们村拉电的人家比较少,只有十多户有拉电,因为村里有些人比较困难。”
问的人听了,不说话了。 “这样吧,我先说说怎么安排,你们再选择,我打算你们一部分住宿舍,一部分住村里的人家,不过这人家你们要自己找,按自己的喜欢找人家,给那户人家一点钱票啥的就行,可以跟他们搭伙过日子,也可以只住他们家,自己开火,这都行,你们自己选吧。”
下来的知青,很多人手里都不缺钱,想住有电灯的屋子,也就不想住这个破宿舍,纷纷站好了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