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溪溪啊,你还在听吗?喂?”
我妈怕我听不见,扯着嗓门喊。“哦我在。”
我慌忙应和着,“那表姐她现在还好吗?”
听见我这么问,我妈更激动了,她愤愤不平道“她夫家是个大家族,平日里都住在一起,自从你姐夫走了以后呀,她无儿无女,很多人都看她不顺眼,尤其是她弟媳,听说老给她使绊子……”这时候奕燃突然放下了手机,缓缓站起,伸了个懒腰,瞄了一眼躺在脚边睡得正熟的呆呆,伸手把它捞在怀里,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拂过她的脊背,他半眯着眼,侧脸线条似是被雕刻过般的优越,我看着他怀里的呆呆,那是上个月我送给他的生日礼物。呆呆当时只有四个月大,软软小小的,蜷成一团,奕燃看到又惊又喜,给他取了名字“呆呆”,他说呆呆看着和我一样傻里傻气的。而当时的我,本想借着这个机会跟他表白,有个正式在一起的仪式感。可能是他也察觉出了我的欲言又止,随即他偏过头去,避开了我的目光,接着我听到他湿糯的嗓音,“司溪,还不是时候”。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我不确定他是不是在等她,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对此绝口不提,仿佛这是一个不能被打开的话匣子,一旦有人打开了,谁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样后果。电话里我妈絮絮叨叨的还在诉说着馨冉在国外的不易,而我却无心在听下去,“妈”我打断了她,但我的目光却没有从奕燃的身上离开过半秒,我看着他接了个电话,看见他微微怔了一下,然后突然笑了。我更紧张的观察着他。我看见他清了清嗓子,说了两个字:“冉冉”。我妈似乎还在说着些什么,我感到我双脚发软,想躺下歇一会,我掀开被子,跟着枕头一起滚落的还有一张撕开的保险套,从包装壳边缘微湿的痕迹来看,应该没有过去多久,可能是今早,也可以是昨晚。我的脑袋一阵轰鸣 …… 我镇定了一下,把这东西用纸包起来扔进了垃圾桶。在床边定定的坐着,电话里我妈的声音又陆陆续续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听说你表姐的机票,昨天就应该到了,但是到现在也联系不到她的人,溪溪啊你见过她没,这丫头心情不好,怕是别犯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