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萍也正琢磨着姚夏花送给她那份所谓见面礼的原因,便听任嫂来说珍儿找她说姚夏花的事情,便让任嫂悄悄地把何珍儿带到自己的房中来。“你手上的可是夏姑娘送给你的?”
何萍看着何珍儿手上的东西问到。何珍儿点点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了姚夏花一家遭遇了变故,如今她送了东西来母亲知道了并不让她收下。听完何珍儿的讲述,何萍很是疑惑,怎么没听到文哥哥说起过此事,但是何珍儿母亲这么坚持,肯定不是空穴来风,说到:“这倒是有些棘手,只是你托她采买的东西就这样不要了么?”
“我自然是不想辜负夏姐姐的一番好意了,只是如今把东西退回去,定然是要同她撇清关系的意味,只是在知道夏姐姐家如此之前,我还特意找到了夏姐姐,让她别帮我之前答应过的采买了,也不知夏姐姐会怎么想?”
何珍儿一脸担忧地说到。“什么,你说你去找过夏姑娘?”
何萍惊讶到,“这么说这些东西不是你让她采买的?”
“是……是啊。”
何珍儿有些心虚起来。“为何?当初是谁缠着你二哥哥帮忙传话的,怎的自己还跑到人家家里去说这样的话?”
何萍不解到。“我说了萍姐姐可不要生气。”
何珍儿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到,得到何萍的首肯后方才说出了实情,结尾还不忘找补到:“不过萍姐姐放心,我并没有同夏姐姐说起过原因。”
何萍虽然口头答应不会生气,但是听了何珍儿的“好心”之举,心中还是有股无名火,强压住愠气说到:“你管好你自个儿便罢了,为何总要节外生枝,现在知道为难了吧。”
“可是我当时并不知情,如今该如何是好,夏姐姐还送了东西是什么意思,是同我客气么?”
“你平日里不是爱往人堆里扎,怎的现在连人家的心思也体察不了?”
何萍反问到,”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夏姑娘送我东西为何缘故。”
“原来夏姐姐也送了萍姐姐东西,可也是莲花步摇。”
何珍儿忙问到,一时忘了刚还在为难之际,现在却又好奇姚夏花送了何萍什么东西。何萍从桌面上拿起了一个荷包递到何珍儿的眼前,何珍儿一下子便看到了荷包上绣着的图案,惊讶到:“难道夏姐姐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所以也要帮文哥哥,只是这样的话为何还要送我东西?”
“你既看出文哥哥于我的心思,就没有看出你夏姐姐的心思,她的心思自然是在文哥哥身上。”
何萍此时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了,没好气到。何珍儿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她也没怎么接触过姚夏花,怎会知道那么多。“既如此,我们只好亲自问她的意思。”
何萍想了想说到。“那这个东西?”
何珍儿指了指她手中的东西问到。“既然你阿娘不让你收下,便先放我这儿吧。”
何萍说到,她也不知道何时寻个合适的机会到县城去。那天得知姚夏花不辞而别,梅文松便心里空落落的,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她的身影,只是突然发觉平日里极亲近的两个人之间仿佛横亘了难以跨越的鸿沟,从前的种种都披上了虚幻的外衣,似乎从来没有经历过,为何会有这种突然袭来的陌生感,梅文松也无可寻觅,但是他终究还要忙着院试准备的事情,暂时无暇顾及其他。姚温一家到了桃坞,黄氏便病倒了,姚夏花一方面安慰失意的父亲,照顾生病母亲,一方面又帮着张罗家中的大小琐事,仿佛昨天还是个天真活泼的小姑娘,今日便像大人一样主持起家务事,竟比那男儿还觉可靠,姚温夫妇看了只是觉得欣慰,同时也很愧疚给女儿拖了后腿,只是这样的话才是让姚夏花生气的地方,夫妇便也不给女儿添堵了。只有当夜晚躺下的时候,姚夏花才会想起梅文松来,但是又努力地劝慰自己不必再想了,只是心还是会隐隐作痛,不知道什么时候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院试前一天赵厚谊让张胜到书院去看看考场布置得怎样,闲话时张胜突然提起了何继学。梅文松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只得又向张胜确认他刚才是不是说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张胜见梅文松反应有些不大寻常,说到:“是,一位叫何继学的,听说他明日要来院试。”
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梅文松又问到:“张近卫怎么突然提起此人?”
“哦,之前有遇到过,梅相公怎的反应这么大?”
张胜好奇到。“没……没什么,不过好奇张近卫刚来聚香县不久便认识了这里的人。”
梅文松陪笑到。“嗯,你做的不错,我看这考场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这就回去同赵大人交差。”
张胜拱了拱手便告辞了,却是给梅文松留下了一个大大的问号?:张胜突然提起何继学,两个人是什么交情,是不是在暗示他给何继学留后门,若在之前他还愿意,毕竟这位可怜人已经落榜多次,只是如今两个人的关系如此,他怎么说也不会给他开后门,但是张胜的意思便是赵厚谊的意思,这还真难下决定。自从姚温引咎去职后潘高志便让人密切注驿馆的风吹草动,却是没有听到那边有何动静,对姚温去职一事也没有任何回应,果然他怎么会对一个小小驿丞的事情上心呢,可见是当时姚温无中生有,说出来唬人的。“我就说那个姚温哪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请得动赵学政,本官看姚温去职后也不见赵学政帮他说一句话。”
潘高志对胡岩说到。“是啊,这人庸庸碌碌的,哪里会有什么贵人,听说灰溜溜地搬回桃坞去了。”
胡岩笑到。“算他识相。”
潘高志说到。“如今他一家搬到乡下,大人你的机会不也来了。”
胡岩的眼神渐变的异样起来。“什么机会?”
潘高志也不知道胡岩说的什么。“自然是那姚温的女儿了,大人不是碍于夫人的面不敢纳妾么,如今岂不是很好的机会。”
胡岩挤眉弄眼地说到。“都什么时候了,难为胡师爷还这么为本官着想。”
潘高志笑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