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追拿要饭的鼠来宝，骂秦书雅，骂得俏皮儿，让周围的同学都噗嗤笑出来。楚悦儿也被逗笑了。秦书雅还狠狠瞪了一眼楚悦儿。眼神里带着恼恨，还有嫉妒。楚悦儿皱起眉头，这个姐姐的脾气真不好，逮着谁咬谁呀。陈追见她对着最小的楚悦儿凶，立马说道：“先生可没让你拿戒尺打人，我们自己能背书，轮不到你管着……”秦书雅理直气壮道：“我不信！我要问先生！”

陈追指着自己前面的一个同学，说道：“不信？你爱信不信！反正，今天我就告诉你了！这事儿我昨个儿就跟先生说了，先生点头同意的，今后你少拿着鸡毛当令箭，在小爷面前耍威风！”

那个同学也是天天被秦书雅监督背书的学渣。他也冲秦书雅做鬼脸儿，嘻嘻笑着说道：“秦书雅，你背书是去年就背完了的，比我们多学了一年，还真把自己当神童了呢？同学里没人服气，我们以后都找楚悦儿背，人家比你小，还比你好看！你长得那么丑，我们看着你的脸，都想吐……呕……会背的也背不下来呀……哈哈哈！”

今天，陈追闹了这样一场，也算是让他跟着解了气。终于把这半年来，在秦书雅面前受得气都还回去了。他这样一说，引得其他人也跟着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往日里秦书雅太过嚣张跋扈，完全把自己当成小先生，动不动就训斥同学，又因为她是秦老先生的旁系重孙女，有了这层关系，让同学们都不敢得罪她，敢怒不敢言。“你，你们……你们都欺负我……嘤嘤嘤……”秦书雅气得趴在书桌上，呜呜大哭，“你们都等着……我要去告诉叔爷爷！”

楚悦儿有些替陈追担心。秦老先生虽然耳力也眼睛都不给力，但脾气也是很大的。以老先生的严厉态度，大概会对他们处罚得更狠。……果然，等到秦老先生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来，刚一迈进门槛，秦书雅便高声向他告状。“　陈追，他没有背下来，也没有找我来背书……我说他，他还玩儿，一点心思都放心背书上。我想给他个教训，让他把心思放在背书上，他还夺了戒尺……要打我呜呜呜……”秦老先生看不清楚，她哭红的眼，没法做证据，只能把哭声放到最大，“叔爷爷，他还和别人联手欺负我哇呜呜……”秦老先生终于听清楚是怎么回事儿。秦书雅被欺负哭了。老先生严肃地喊道：“陈追！”

陈追吓得不敢出声。“陈追！你不背书，还欺负小雅，是不是这么回事儿？”

秦老先生凭着自己的记忆，在书桌下，摸出了戒尺，拿在手里头，“陈追，你过来！”

陈追站起来，高声喊冤，“先生！我背书了！我不是找秦书雅背的，我是……我是找楚悦儿背的！我已经背下来了！”

秦老先生虽然不锐利，但十分严厉的眼神，盯着陈追的方向，“你给我过来！越来越顽劣……是先生我平日里太纵容你了！”

陈追一边高声狡辩，一边往秦老先生面前走，“我背书了！先生，秦书雅拿戒尺教训同学，我看不过去，怕她闯祸，才夺下来的！”

秦书雅又高声反驳他，“他没背！就是没背！你说瞎话！”

她哭得嗓子有点儿哑，说话没有陈追清晰。陈追嘴上狡辩着，快速跑到楚悦儿旁边。为了防止被老先生看到，特意蹲下去，凑近楚悦儿，又压低了声音，对她说：“悦儿妹妹，你帮我说句话，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求求你了，好妹妹，我的书箱里，带了糖，都给你，帮帮我……”楚悦儿摇摇头，表示拒绝。她可不想参合他和秦书雅斗来斗去的浑水。陈追蹲在楚悦儿面前，卑躬屈膝地央求，“姐姐……悦儿姐姐……我求求你……救我一命，我来日给你当牛做马……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秦书雅就在楚悦儿后桌，秦老先生看不清，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先生！他就在你面前，他蹲着和楚悦儿两个人串供……他们俩合伙要骗您！”

楚悦儿扭头看秦书雅，“我没有和他合伙……你不要乱说好不好？”

秦书雅狠狠剜了楚悦儿一眼。那充满怨恨的眼神，似乎比起恨陈追，更加恨她。楚悦儿觉得她对自己的怨恨，来得莫明奇妙。陈追却不理秦书雅怎么等他。他冲楚悦儿双手合十，用口型说道：“求求了……拜托了呀，姐姐，我跟你喊姐姐行吧？姐姐，你不能见死不救呀……”秦书雅　又高声喊道：“先生，他们正商量着呢……欺负您耳朵听不清楚，就在您面前，嘀嘀咕咕地商量骗您！”

秦老先生将手里的戒尺，用力打在桌案上，啪嗒一声。脆脆地也一声，就跟抽在陈追的屁股上一样。陈追腾地跳到秦老先生跟前。“先生，我真的背下来了，不信你问……你问楚悦儿，我对她一句一句背的！”

秦老先生听到说得斩钉截铁，不像是说谎话。点名把楚悦儿叫出来。“楚悦儿，你过来！”

楚悦儿被点名，只好站起来，走到秦老先生面前。“先生！”

她担心自己个子小，老先生看不清楚，高声喊了一声提醒先生。秦老先生对她问道：“你跟先生说，陈追是找你背书了吗？他背下来了没有？”

“姐姐……”陈追歪着头，从楚悦儿挤眉弄眼，小声央求道。被架到了姐姐这个位置上的楚悦儿，也只能答应，帮他圆谎。“嗯，他背下来了……”秦老先生的脸色，瞬间缓和了不少。秦书雅尖利地喊叫起来，“你瞎说！你们商量好的……故意骗我叔爷爷！”

陈追大声反驳道：“没有！你别瞎说！悦儿才几岁呀，她都没学会骗人呢……”他又压低声音，冲楚悦儿说道：“悦儿妹妹，你别怕她，有我呢！”

楚悦儿感觉说谎确实是不好的行为。她刚才被陈追喊了一声姐姐，便自然拿出对待楚子熠的态度，同样护着他，为他在老先生面前打掩护。但她是明白是非的。说谎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