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噗嗤一下地笑了出来。“你还挺聪明的嘛。为何要求饶，是我让你说的。”

“谢公主。”

“不过，她不是我的亲生母亲。我的生母在生下我之后就去世了。”

很明显的，几缕忧伤爬上公主的眉梢。“所以，她对我的关心，对我的教导，我也时常看不清，分不清。到底是对女儿从内心底真诚的爱，还是在努力地培养一颗棋子。”

“那公主在意的是什么？”

她目光铮铮地看着我。坚定地说：“我最受不了别人利用我，把我只当一颗权利麾下的棋子。”

我避开公主的目光，缄默不言。“你知道吗，他们最喜欢我当一个木偶，任他们摆布，任他们利用。我身边大多的人也将我看成他们浩浩人生中的一颗棋子，一颗让他们活命的棋子。”

“公主……”我弱弱地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我清醒地知道我不该知道太多。公主也没因此而停下来。“我能真心相待的人不多，我活了九年，我相信的人有两个。一个是父亲。”

我顺着她的话问：“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你呀！”

她的脸上微带着点笑意。“小人，不值得公主相信。”

“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就因为我们身份的不同？要是真因为这个，那你，真是！愚蠢麻木极了。”

我没有再说话，其实等同于默认。我不在乎公主眼中的我是怎样的。甚至，我也不在乎别人眼中的我是怎么的。我只在乎我的内心有没有迷失。寂冷的氛围僵持了一会。最后，还是公主先开口说：“回去吧，再不回去母妃该怀疑了。”

我点头，如往常般跟随在公主的身后。回琼华殿后，细心的绿瑟发现了公主有些异常。连忙问我：“公主这是怎么了？”

我只好随便扯个谎，应付过去。“公主今日想去喂瑶池台中的锦鲤，可等了好半会，那鱼怎么都没出来。所以公主便一些不乐。”

没等绿瑟离开，内殿里的影笙告知我：公主命我去瑶池台捉只小锦鲤就来。瑶池台的玉湖中哪有小锦鲤，这毫不掩饰的为难也自然地降低了绿瑟心里的怀疑。我前往玉湖，拿着琉璃缸子在湖前假模假式地捉小锦鲤。没想到，我竟在这偶遇了冯昭仪。我上前行礼，她也认出了我。她身旁的小女孩应该就是九公主了吧。“你在干什么呢？”

九公主问。她的语气稚幼，模样可爱。真叫人爱怜得紧。“回九公主，小人在捉小锦鲤呢。”

“小锦鲤？玉湖里有吗？”

冯昭仪打笑着说。“五公主的命令，小人不敢不从。”

“你可是犯了什么错？”

“小人天生愚钝，许是哪里做得不好，惹主子生气了。”

最后，我端了半缸多的湖水回去了。缸子底下还有一层薄厚不一的小石子。这无疑是我抓到过小锦鲤最好的证明。“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你只带了水和石子回来啊？”

公主佯装生气。“回公主，小人迟钝。一个不小心，那小锦鲤便跑了。求公主恕罪，饶小的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