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这一世,她为男子,他出生的时候,有一个算命的路过,为他算了一卦,说他乃天煞孤星命,煞天煞地煞父母,煞与之亲近之人除非………于是他三岁丧父,四岁丧母,五岁丧哥哥,六岁丧叔叔,等到十六岁的时候,他身边的九族都丧的差不多了,只有一个伯父命硬一座简陋的茅房内,“什么?你这次又没高中状元?”
一位衣着华丽的老者在这小小的茅房不停地来回镀步,掐眼皱眉“伯父,顾墨辜负了你的心意”白袍的俊朗公子万分惭愧“顾墨啊,你这样可怎么让我放心把莹儿托付给你啊”陆马天看着顾墨,小眼睛里上滑下溜 “既然你没有高中上榜,那莹儿就不能嫁给你了,你好自为之吧”陆马天冷眼看着顾墨,与先前贿热的样子完全不同“伯父,小侄自知配不上莹儿,可我待莹儿是真心的”顾墨只差没哭着下跪求陆马天,心中的悲愤,为何会有这般变故“就凭你这穷酸相还想娶我女儿,你死了这条心吧,你连上京赶考的十两银子,还是我借给你的,看在与你死去的爹是世交的份上,限你一个月内还银子”陆马天满肉的脸上,豆大的眼睛满满地嫌恶,“看看你这破茅房,来一次脏一次,我这衣服你知道值多少钱吗,你赔的起吗你,还想让我把女儿嫁给你,呸”厌恶看着地跪下的顾墨,陆马天扭动着肥大的身体,哼着挥挥袖地走了一处巨大的阴礁阻挡了瀑布的流向,阴暗潮湿的面壁上流淌着水,清可辨的“滴,嗒,滴嗒…”滴水声敲打地面,“吾以天之名………以身之命,以黄泉之魂魄为契,命汝执念之灵速速现身”一段繁长的咒文从一个跪倒在地上白衣男子的口中朗朗念出,白衣男子面前摆满器具,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一口缸大的容器里装满了红色的液体,在微弱的烛光下鲜红耀眼,散发出浓郁的血腥味“咳,果然不行吗,招不来执念之灵,呵,莹儿,我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低沉的声音里透着满满的不甘和失望,跪着的白衣,像是忍耐许久,扑通一声,整个身子倒在了地上,“命汝前来,可是做好了献身之契的准备?”
空灵一句,似幽远传来顾墨醒来时,目见,还是原来的阴礁,逐楞然,为何,会有如此女子,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如凝脂气若幽兰,女子容色绝美,神情漠然,一袭如火如荼的红衣,妖艳夺目“你是谁?”
顾墨顾不得身体的闷痛,奋力起身,“我是你以黄泉之魂魄为契,召唤出来的执念,说吧,你要我做什么”似重复一遍又一遍,麻木地不带一丝感情“我想让你,为我造一个梦”<黎城国都>“快,快来看呐,快来看呐”…“看什么,看什么”…“今年状元是位俊俏的顾姓公子哥”…“顾家公子高中状元榜啦”黎城十一年,年仅21岁的顾墨高中状元,皇帝赐他游街。他头戴金花乌纱帽,身穿大红袍,手捧钦点圣诏,脚跨金鞍红鬃马,前呼后拥,旗鼓开路,气派非凡,锣鼓喧天好不热闹 他高中状元回家,头一个蹦哒出来的便是他的好伯父,陆马天“哎呀,贤侄啊,这一路你辛苦,风尘雨露的,伯父已经准备好了喜宴,为你接风洗尘”这尖细的声音,陆马天豆子大的眼睛笑起来看都看不见,浑身肉的身子笑起来一颤一颤的“多谢伯父,小侄自有安排,就不牢您如此费心了”冰冷一句“顾郎,莹儿等你等的好辛苦”娇滴滴一句,陆莹儿心神都在凝望着顾墨“陆莹,春园梨舫阁,你与那公子吟诗作赋对酒当歌缠绵悱恻的时候,可有想起我?”
顾墨不带着一丝情感,看到的那一幕早就让他心碎,真心真是不堪期许…“不,不是的,顾郎,你听莹儿解释…”“相公,怎的停下了?”
声音柔媚妖娆,好似千里余音绕梁,三里桥上一众人马,携着一撵软轿,停下,众女绕帘,可微微窥见女子侧颜,妙曼,实在是妙曼不得啊…“娘子,我们这就回家”眼角笑意,温柔一句晃过两年,顾墨已是兵部尚书侍郎,也是京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上门客涟络不绝,“你的梦,就是这样吗?”
娇笑,一团黑雾幻化出一个妖魅女子,以人执念为生的魑魅,自诩执念仙“世间,还有什么值得我留恋”顾墨放下笔墨倚窗远眺,他深邃的眼眸布满哀伤,“ 从小无亲近之人,无父母疼爱无兄弟姐妹的亲爱也无家族长辈的厚爱更没有心爱之人的真爱,既然相公,对世间毫不留恋,那就把你的魂魄给我吧”阿执一双媚眼,充满笑意“阿执,你有心爱之人吗”“有,不知道他爱不爱我,不过,他,马上就是属于我的了”阿执眼里映着的满满都是他…一场大火把顾宅烧了三天三夜,从此不见顾家俏儿郎。“除非遇见对他执念深厚的女子,否则,这辈子注孤煞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