麂娃两岁多时,能走路和说话了,有时跟着爸爸,开始认识和摆弄弓箭,很快就学会辩认山鼠、野兔、野猪等猎物了。 而经常吃生肉的虎娃,简直像疯长的野草,个头比麂娃大了几乎一倍,他在森林中到处乱跑,有时还独自到小溪边玩耍,捉到蝌蚪、小青蛙后,就直接送进嘴里。 让爸妈担忧的是,虎娃的语言能力很差,只会咿咿呀呀,不知说的什么。后来,跟爸妈和麂娃接触多了,才学会了几个简短的对话。 此时开始,由于虎娃很重,母虎再也不敢叨着他走了,怕犬牙伤了虎娃。 一个早上,母虎来到了洞穴前,堵住了即将出门的爸妈。母虎看了看两人,着急地低吼了两声,然后掉头向回走去,一边走一边回过头,看爸妈是否跟了上去。 爸妈意识到,虎娃又遇上麻烦了,夫妻俩立即将麂娃和妹妹,托付给爷爷奶奶照管,然后爸爸带上弓箭,妈妈也拿着砍刀,跟着母虎去了。 到了母虎的洞穴里,夫妻俩看见虎娃痛得浑身打颤,一边大哭,一边在地上打滚。 当虎娃看到爸妈来了以后,立即将屁股对着妈妈,意思是他的屁股痛。 妈妈认真地瞧了瞧,在虎娃的肛门口,发现了一只硕大蚂蟥的半截身子,蚂蟥的前半截身子,已经钻入肛门里,难怪虎娃那么痛楚。 夫妻俩当机立断,爸爸迅速从妈妈的头上,拔下了几根长发,妈妈马上用头发,紧紧捆住蚂蟥的后半截身子,然后用力一拉。 随着虎娃的一声痛哭,蚂蟥的身子,被拉出来了。 虎娃的肛门口,立即冒出了脓血,也传来了一股恶臭味。 爸爸立即去采来三七和“把阿乌”藤,妈妈则将虎娃抱到小溪边,用水将虎娃的屁股洗干净,用石头将草药捣碎后,抹在了虎娃的肛门上。 做完这些,妈妈还告诉虎娃,不要再来小溪边玩了,涨水时容易淹死不说,如果碰到眼镜蛇、竹叶青蛇等毒蛇,那就危险了。 也许是太痛苦了,虎娃听得不是很真切,但打那以后,还是很少到水边去玩了。 妈妈回到家里,不禁有些后怕,开始担心起虎娃来了,毕竟他现在可以到处跑了。夫妻俩商量之后,准备将虎娃接回家。 爸妈试探性地将虎娃抱回家里,然后看母虎的反应。 当天,母虎还没有什么。 次日晚上,母虎开始着急了,先是心急火燎地在洞穴外面走来走去,见爸妈没有反应,便有些按捺不住了,开始俯卧在地上,爪子不停抓着地面,一边弄出很大的声响,来提醒爸妈,一边发泄自己的不满。 爸妈一时没有反应,母虎接着发出了低沉的咆哮声,来表示抗议。 而虎娃呢,一听到母虎的咆哮声,就莫名地兴奋起来,向母虎跑去,如果不被允许的话,虎娃就会发起性来,呲牙咧嘴地对着爸妈,爸妈再阻拦的话,他就又抓又咬。 这样一来,爸妈只好连夜将虎娃送回去了。 接连两次,都是如此,妈妈都有些绝望了。 谁承想到,接回虎娃的机会,竟然不期而至了。 冬夜,气温非常低,森林中寒气逼人,爸妈坐在火塘边睡觉,还经常冻醒。有时,实在太冷了,两人索性不睡觉,便坐在火塘边,一边烤火,一边聊天。 一天晚上,母虎又来了,这次是带着满身伤痕来的。 看到母虎的伤痕,爸爸知道大事不好,能给母虎造成那么重伤痕的,只能是其它老虎。爸爸不敢掉以轻心,为了安全起见,只得请来两个知心的猎人朋友,三人一起跟着老虎而去,把妈妈留在了家里。 关于家里与老虎的事情,很多人有所耳闻,但爸妈一直守口如瓶,连爷爷奶奶都不明就里。这次,爸爸出于无奈,带着两个朋友一起去,说明他已经豁出来了,不过刚好歪打正着,也为虎娃的回归和以后的解释,顺利地铺好了路。 母虎将三人领到了峡谷的小溪边,离一棵巨大的水冬瓜树,还有一百多米的时候,便停了下来。 远处,两盏硕大的眼睛,在夜色中发出幽幽的光芒。 蓦地,瘆人的光芒处,传来了老虎那穿透力很强的咆哮声,在峡谷中滚动。 这是一只硕大无朋的公虎。